兩年說短不短,伍月還是熬了過來,這也多得了她家老公三不五時的穿過來陪她。

    有時連她自己都會產生很重的錯覺,此林液非那林液。每當夜深人靜,此林液離去時,她就會想起另一個被她不聞不問的林液。

    他還好嗎

    伍月抿了抿髮乾的脣,這大熱天氣,真會把人曬中暑,而她居然還懶得帶傘。

    這種鬼天氣估計沒有人會出門,所以她選擇這個時候回校來辦手續,就怕遇到某些熟悉的人,不知如何應對。

    商大還是一如兩年前,沒多大的變大。若真要說變了,那就是校道旁那幾棵說不上名的樹,從她可以舉手就摘下許多葉子到現在踮起腳也摘不到一片。

    可是,她也有長高好吧

    她和舒維是趁着暑假,連一句再見都沒和那些t市朋友說,就逃了回g市。其實就這樣拋下t市那班娃鬼也有些不厚道,可是她實在不適合和人依依惜別的場面。

    如果他們再苦苦哀求兩聲別走,說不定她還乖乖的點頭答應呢。特別是在舒維時不時的提點下,她發覺那個努依看她的時候真的基情四射吶。

    這還得了,她還不夾着屁股趕緊走人才怪。怎麼說,她也是傳統的好孩子

    話又說回來了,你說小孩子求兩聲就會應允。人家林液不得哭暈到廁所去,你好夙給人家個機會賣賣萌呀。

    “快看,那個是誰”校道旁一輛正要離開的車上,男子急急的喊着,似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

    “我沒看錯吧”他的聲音還有點兒顫抖,就怕自己激動得看走了眼。

    “沒,快打電話,一會走了再上哪找去。”車內女子眼針針的看着那高挑的捲髮美女走進了校辦公大樓。

    她還是那麼喜歡穿短褲加t恤,除了那頭飄逸的直髮換成了巧克力色大波浪卷外,就是化成灰也認得出。

    男子邊掏電話邊還嚷嚷兩句:“看來來參加這什麼鬼學術會,還是來對了。”

    林液開着車的手鬆了松,似乎有些緊張過頭,手心出了很多汗。自從聽到宋南的電話,他就像瘋了般直踩油門飆車過來。

    可越是接近商大,他的心也越是加速的跳動,難以平復。

    他就知道她兩年後會回來,盼星星盼月亮,只爲這一天。

    自從那天她走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除了每天行屍走肉的工作,工作,就是不分日夜的想她,以及滿滿的恨意充斥其中。

    恨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恨她對他狠心,還有現在恨她回來也不找他。

    她真不知道他找了她兩年,思念得好苦嗎

    車停在了商大辦公大樓前,宋南的車靠了過來,伸出頭對他說:“還在裏面,估計快要出來了。”

    就快要見到她了,他開始躊躇,她如果不想見到他呢會把他擊得體無完膚。

    這時,遠遠的從裏面走出一穿藏藍色衣服女子,林液一眼認出了她,心沉沉地又呼吸了下,黑子般的眼深邃而幽暗,像要把眼中的人兒吸進來一樣。

    下一刻,已打開了車門,迫不及待的想上前擁她入懷。

    “小月”就在他下車邁開步子那一剎那,有人比他還快的,來到了伍月跟前。

    “傅學長”伍月停下腳步,沒想在這見到的第一個熟人會是傅涵,只是這個大個子臉色怎麼會越來越蒼白了,與他這身材完全成反比。

    “呵呵,可見到你了。”說完又慣性的用一根手指撓了撓頭髮,甚滑稽。

    “我沒記錯話,你現在該在部隊裏吧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裏。”伍月纔不信他會巧合的出現在此。

    “你知道我幹哪行的,要定位你不簡單”兩年沒見,傻大愣說話也油起來了。

    “你就吹吧”伍月燦爛一笑,“說吧,找我有事嗎”

    這一笑刺傷了某人的眼睛,愣是站那一動不動。

    職業的敏感性,傅涵感覺到了強大的冷氣壓,扭頭望向後面,第一時間是汗

    伍月也順着他的目光,對上了那雙冷漠得要吃了她的漂亮眼睛,心跳漏了一拍,笑頓時凝結。

    她還沒有準備好見他的心理呢,更不是在這樣的時刻相見。

    林液碰上她的眼睛後,眼一閉,一刻不停的轉身離去。

    瞧着穿着黑色襯衫帥得沒天理的男子決絕地離去,伍月心泛起了酸楚,想要叫住他的聲音也堵在了喉嚨處。

    “小月,我,我們去坐一會,聚聚吧”見氣場回覆正常,傅涵還是提出了所想。

    “好,好啊”伍月木然的答着,靈魂像被抽離般跟着那人離去。“我靠,人家都去撐臺腳了,你跑個毛線現在就一個,明天又跑出兩個來,到時還有你的位置麼你自己看着辦吧。”宋南對着電話呱呱叫着,似乎很不認同某人一聲不哼就走。

    “啪”林液把電話狠狠的甩開,想到別人都知道她回來,而他卻一無所知,想到她剛纔對別人笑得那麼燦爛,他就氣。

    車子又急急的掉轉頭,他撿起遠處的電話,對宋南說:“幫我盯一下,他們去哪個地方了。”

    林液坐在車上,一直等着裏面的人出來,看着她上了公車又下車。然後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着,走走停停。

    好幾次,他都忍住了上去把她拐走的衝動,就那樣靜靜的在遠處觀察着。

    她又長高了,比兩年前瘦了,只是臉上那稚氣還未脫,即使換了個成熟的髮型,也改變不了她清純可人的樣子。

    直到太陽下山,霓虹燈在這個城市鋪天蓋地的陳列開來,她才慢慢騰騰的爬上了一輛公交車。

    他開着車,一路緊追,直跟到她上了一棟小公寓。

    就在她掏出鑰匙開門那一刻,他一個閃身摟着伍月進了房間。

    猝不及防的被人抱住,伍月眼睜得大大地看着面前越發成熟,帥氣逼人的男人。感受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她默唸着,久違了這場景是多麼的熟悉,他曾經做了不下幾十次。

    他呢喃着:“月月,我恨你,好恨你”,他好恨她鐵石心腸般丟下他兩年,讓他想得好苦,心好痛。

    啪,燈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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