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默默的抹一把冷汗,剛她還偷偷的發信息要林液出來接她。現在,人家就光明正大的要她打電話呢。

    這心裏落差也捫大,而她居然還沒有特別特別的恐懼,至少沒有那一次在萬曉禮家被那個所謂的殺手用搶指着怕。

    其實最近她都很乖,不管是她多討厭的人,別人對她做了什麼,她也沒有再去追究或是報一時之快什麼的。

    她都覺得自己內心漸漸的傾向於那寬恕大於一切的佛法。

    當然,討厭還是討厭,不可能會變喜歡。

    而現在問題是,她要不要打電話打電話說清楚,說不定他心裏還有個準備。

    還是不讓他出來冒這個險,似乎又不現實,面前的男人肯定不會擅罷甘休。

    腦子轉不過兩圈的人,表示很爲自己的智商着急。

    見着她眼睛就在那轉,又不表態,某人急了,“別給我耍花樣,你不打,讓我來打。”說着就要去搶她手中的手機,也不怕動作太大惹來車上的人注目。

    車上人並不多,不是低頭玩手機就是和旁邊的人聊天,沒一個人會注意到他們這一角正在熱烈的上演着一場脅持與被脅持的戲碼。

    “不給。”她躲開來,也跟着威脅着他,“別惹毛我,毛了我就不管自己死活了,然後就一嗓子把人都吼過來看。”

    興許是躲的動作過大,她微微的感覺到脖子有一點點沾痛,手不自覺的就摸了上去。

    那人自然也跟着往她的手看去,瞧到那裏滲出一點紅紅的血絲,眉心擰得緊緊的,也開始惱火,“別動,我怕一刀下去,對你對我都沒好處。”他可不是真要她的命,他要的是錢。

    接着又說:“快給我打。”

    “打,我打,怎麼說說到哪”不得已,她還是妥協,心裏頭卻是問侯着面前的人和他全家一千遍一萬遍。

    “我打,我信不過你。”誰知道她會撥到哪裏去,撥到衙門裏呢,不是白搭嗎。

    大手伸出來問要,不再是直接去搶。

    無奈,遞給了他,讓他打也是一樣吧,只是,估計會讓林液擔心死。

    才接過來,那邊就已迫不及待的打了過來,這讓伍月不忍直視的直捂臉。

    梁古一看,嘴脣一撇,哼笑了下,便摁下了接聽鍵。

    “月月,”那頭焦切又不失磁性的男聲傳到了兩人的耳裏,“你在哪裏”

    “在我手裏。”梁古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報了個地名,讓他過來要人。

    然後伍月就被他拉着下了車,但那小刀還是牢牢的粘在脖子上,這姿勢讓人一看就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男友摟着女友的肩膀,真的非常的正常。

    上了的士,轉了半個小時纔來到一處偏僻的郊區。還能看到有菜農在地裏忙活着,冬日裏的田地都置着,散放着幾頭牛在專心致致的喫草。

    拐了一圈,來到一處平房,梁古停了下來,朝屋裏敲了敲門,叫着,“開門,我回來了。”

    很快,門吱吖的打了開來,是一名年輕的小夥子,剪着平頭,生得很平凡。

    那雙蒙豬眼看了看伍月後,咧嘴一笑,“梁哥,你蠻麻利哈,就給你弄回來了。”

    這算是拍馬屁嗎,什麼叫弄伍月可笑不出來。現在又多了一個人,一會要是打起來,會很喫力吧。

    如她所認識的梁古,以現在林液的身手,打他是卓卓有餘。

    其實她都想好了,一會尋機會躲開梁古那把刀,不讓他有機會威脅到林液。

    “把她綁起來吧,那人馬上就會到。”才吩咐完,伍月那個還在他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林液打來的。

    “在哪”林液一手轉着方向盤,一手拿着電話,將還在大馬路上的車子,拐進了這個村子的牌坊處,往裏直走。

    打電話的同時,腦裏已閃過了好幾種救人的想法,同時懊惱自己把她從牀上撬了出來。

    在家好好睡個覺,挺好。現在,可把他急死,真寧願用自己去換她。他的後面遠遠的還緊跟着一輛黑色車子,那個距離沒人會想得到是跟着他來的,但恰好又能看着到他的車子。

    他的車子停下後,遠處的車子也跟着停到了一角。

    林液下車來到那平房處,敲響了那有點生鏽的鐵門,另一隻手卻不可察覺的抖了一下,再用勁的握了起來。

    他在緊張,在害怕她有事。

    但是,再是恐懼,他也必須要將她帶回家。

    誰也不能再破壞他來之不易的幸福。

    門還是那名蒙豬眼年輕人來開,並讓他進來,隨即便又關了起來。

    林液倒不怕他們會將他和伍月都殺了,他們要的怕只有錢了,所以他纔敢這樣沒準備就跟着來了。

    “林液,”伍月聽到開門聲,便知是林液來了,果然沒假,那人肯定是什麼都不管不顧就趕來。

    奈何自己被捆綁住,只好遠遠的喊他。

    “月月”,林液往前衝了幾步,來到她面前,眼裏都是痛惜,“他沒有怎麼你吧”

    這都怪自己沒安排好,忽略了很多細小的事,她不該受這個罪。

    “沒,”伍月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擔心。

    “我能怎麼着她,”梁古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他倆中間,“還是你想我能怎麼着她”

    “你要錢我給你,”林液沒理他那戲謔的話,直奔主題,“然後讓我現在就帶她走。”

    “嗯”那人撇了撇嘴,讓那年輕人將伍月看好,順便把那把小刀也丟了給他。

    “我還怕你報警呢。”他痞痞的正視着林液,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放了她,我一出這個門,然後就蹲牢房你是這樣想的吧”

    所以,“給了錢,然後送我們到機場,我們安全的走後,你們才能走。”

    只要回了w市,他就不怕事後算帳那些事,也不怕告他什麼綁架之類,他們能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不成

    “林液,別給他,憑什麼給他,他自己做坑人的生意虧了,把帳賴人家身上。”又是捆着,又是被人拿着刀威脅着的伍月突然不怕死的朝林液嚷了起來。

    這人渣以這種方式勒索,算什麼,隨便編個理由,他們就得爲他買單,他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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