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龍二。”林坤叫了一聲,但是他卻依舊沒有浮出水面。
“媽的。”林坤此刻心裏其實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龍二,你們可別出事啊。”林坤一邊心裏默唸道,一邊將陳梓玥的身體放平,然後把她的頭慢慢擡起,擱在自己的腿,幫助她順氣。
“你怎麼樣?”
“咳咳。”陳梓玥嗆了一口水出來,總算緩了過來。
“沒事吧?”
“我沒事。”
林坤總算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他看着湖面,依舊不見龍樓和冶江的影子。
“林坤!”身後傳來一聲叫喚,陳梓玥和林坤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去,離岸不遠處,跑過了一個人。
“冉冉?”林坤詫異地看着行色匆匆的冉冉,“你怎麼在這兒?”
“我到處找你,是找不到你啊!”冉冉關心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龍樓和冶江呢?”
“你先幫我照看好學姐,我下去找他們!”
林坤剛要起身,這時候,兩輛黑色轎車一前一後,停在了他們身邊。從車下來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老漢,“先等等。”
“邵先生?”
“表少爺。”邵子亢恭敬地朝林坤鞠了一躬,“叫手下的兄弟去吧。”
說着,邵子亢微微側身,身後的侍從立即領命,隨即躍身入水。
“哎——”林坤正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這水裏有東西,危險!”林坤一臉不解地看着邵子亢,轉身問冉冉,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也來了?”
“邵先生是我叫來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才請他幫忙。”
林坤緊張地看着湖面的動靜,心裏七八下的,剛剛突如其來的水下的塌陷,還令他心有餘悸。如今龍樓和冶江生死未卜,更讓他提心吊膽。
“表少爺請放心,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
“邵先生有所不知,這個水下有東西。”
“表少爺說的是紅衣女屍吧?”邵子亢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雲淡風輕的表情讓林坤突然感到非常疑惑,“您知道這個紅衣女屍?”
“哈哈,表少爺請見諒,不是老朽故意在您面前擺弄是非,只是我在這湖州地界畢竟活了大半輩子了,這個紅衣女屍我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情呢?”
“那她究竟是和來歷?”
“這個老朽也不好妄言,只知道這東西邪性的很,具體所爲何來,恐怕與太平天國的那一樁破城之案有關。”邵子亢回答道。
“我知道一定跟太平天國脫不了干係!”林坤切齒道,“我還不信了,這件事情還沒玩沒了了。”
“表少爺先別激動,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眼下還是先找到你的朋友最爲緊要。”
“那多謝邵先生了。”
“哎,表少爺這折煞老朽了。”
林坤焦慮地在岸邊等待,不知道事誰忽然喊了一聲,“快看!”只見,湖心突然泛起一片鮮紅,那種紅色林坤剛剛在水裏已經見過一回,紅得讓人心慌。
“血?”冉冉和邵子亢都本能的懷疑起來,“不好,龍樓他們有危險!”
“下面的這個紅衣女屍很厲害。”林坤眉頭皺得很緊,但卻並沒有完全影響到他的情緒,越是緊急的關頭,他是顯得冷靜,“邵先生,一定要沉住氣。”
林坤舒了一口氣道,“剛剛我提醒過你,下面很危險,最好不要冒險,剛下去的兩個弟兄可能回不來了。”
邵子亢嘆了口氣,頗感自責。
“那龍樓和冶江呢?”陳梓玥追問道,“他們是不是也回不來了?”
“別亂說!”林坤厲聲說道,“龍二他們不會有事的。”林坤極力說服自己,相信龍樓和冶江吉人自有天相,但是深深的焦慮和擔心,也在無時無刻不衝擊着他的心理防線。
冉冉和陳梓玥都坐立不安,“林坤,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其實,現在想來這件事都怪我。”林坤鎮定道,“我早該意識到的。”
“怎麼回事?”陳梓玥疑惑地看着林坤。
“是我太大意了,忽略了最致命的一點。”林坤解釋說,他本以爲鮫人爲求自保,因此千方百計涉險捕殺錦鱗巨蚺,但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是劫奪玉函祕密的人已經知道了如意鉤的祕密,因此纔會出現了三方盡數出現於深湖之的場面。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沒有料到,鮫人的一舉一動,實際全在紅衣女屍的指掌之間。要是我們沒有解開其的祕密,或許鮫人還可以在洞穴多僵持一段時間,說到底是我害了它們。”
“這怎麼能怪你呢?”冉冉安慰道,“你不是也說了嗎,即便是你們沒有解開這個祕密,鮫人也遲早要面臨這樣的境遇的。”
陳梓玥表情一臉困惑,問道:“等等,等等,我怎麼有些跟不你的思路呢?你的意思是說,要劫奪這個羊脂玉函的人是那個紅衣女屍?”
“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的。”林坤點點頭道,“你還記得我們在進入蛇牀洞窟前的那段長滿頭髮的路嗎?”
“記得啊,怎麼了?”
“食人發裏裹藏着的一具具白骨,很有可能都是試圖進入蛇洞而被鮫人利用食人發設計殺死在那兒的。”林坤解釋道,“這些白骨,從洞口一直延伸到了洞的盡頭,說明他們試圖進入鮫人洞穴的企圖始終沒有停止過,而且能夠走得越來越深入,換句話說是能力越來越強。而起一直以爲,鮫人正是越來越感受到了這種危險,纔想急於殺死錦鱗蚺以求自保。”
他嘆了口氣,說道:“但是,我錯了。今天,鮫人之所以會幫助我們,並完全是因爲錦鱗巨蚺殺死了它的同類,而與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非常不妙,而選擇將這個祕密託負到我們手。事實,是紅衣女屍逼得她不得不這麼做,而陷入到她的陰謀之。”
“啊?”陳梓玥有些不明所以,“這是爲什麼?這也說不通啊,她不應該在得知真相之後,銷燬祕密嗎?”
“那是我自以爲是的假設,你想想鮫人即便得知了祕密,它毀掉玉函之後,又能怎麼樣呢?別忘了她是鮫人,沒人聽得明白她在說什麼,這麼做無異於自尋死路。更何況,這玉函的祕密本來自於鮫人,她壓根沒有必要打開玉函,所以,這隻玉函只有保存着纔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