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幻滅神座 >65 地獄巴士
    母親醒來以後,生活還在繼續,她的菜籃遺落在那場大雨裏。

    哥哥與嫂子決定代替母親去買菜,他們要去一個大型超市,購買一些最近使用的東西。

    “最近一直都不平安。”捧着手機收看“城市新聞”的嫂子說。

    “我陪你們一起吧。”喂說。

    “媽媽一個人在家,你不多陪陪她嗎”哥哥檢查着錢包裏的錢問喂。

    “媽媽在家一定很安全,我也希望你們能很安全的回家。”

    哥哥看了看喂,沒有說話。

    臨走的時候,喂將白狐留在了閣樓上,白狐是神明,由它保護母親的話,沒有任何問題。

    喂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居住的閣樓,然後安心的離開了。

    路上,他們乘坐了超市巴士,巴士上零散的坐了一些人,喂三人坐在了最後一排的座位上。

    喂的家距離超市很遠,他們需要欣賞很長一段風景才能抵達。

    哥哥無所事事,他不像自己的老婆那樣喜歡看當天的“城市新聞”,也不像自己的弟弟那樣明明不困還要佯裝睡覺,他用自己的眼睛欣賞着車窗外掠過的景色,能夠平靜又安逸地欣賞風景是一種享受和生命的恩澤。

    還沒有到固定的接客地點,忽然窗外的景色停了下來。

    哥哥看向前方,巴士好像被幾個人迎面攔住了,那些人站在巴士的前面,馬路的中央,是不要命了嗎,既然這樣攔車,到固定的接客地點等着有這麼費勁嗎哥哥嘲笑般地看着巴士外的人。

    那些巴士外的人要上車,估計司機看那幾人不是善類,不想給他們打開車門。

    雖然這裏是城市,但不保證城市裏沒有攔路搶劫的,哥哥很贊成司機的做法,那些被阻在門外的流氓,時間久了,也會自己離開。

    正在哥哥這樣想着,那羣流氓中走出來一個戴邊帽的領頭人,領頭人徑直朝車門走來,看他的樣子是想強行把門打開。

    人畢竟是人,不應該這麼愚蠢,哪怕你是個領頭人,希望用自己的拳頭將自動門拉開,也太小看現代科了。

    哥哥的眼睛看着那領頭人,那領頭人兩隻手搬住門縫,那自動門在他手裏就像西瓜一樣被拍碎扯了下來。

    坐在前面的司機都看懵了,巴士上的人們開始出現了尖叫。

    喂哥哥看了看那奪門而入的領頭人又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座位,他發現喂已經完全醒來。

    領頭人上來以後,他擺了擺手對車上的人說,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沒什麼好害怕的。”

    於是他舉起了手,手上長出了尖刀。

    他揮舞起尖刀將車上所有的看向他頭顱全部砍了下來。

    頭顱滾落在地上,他對着那些正對着他睜開的眼睛說,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害怕,沒什麼好害怕的。”

    巴士的最後一排,還有三個人的頭沒有掉,他們趴在地上,喂將自己的家人壓在了地上。

    領頭人身後,他的手下登上了巴士,它們一上巴士就爲滿車的食物而狂歡。

    人類的魂魄是它們飢渴的食物。魂魄的昇華可以帶它們的靈最接近神的地方。

    人類的血是它們金銀盤中的葡萄酒。

    人類的肉是它們飯後的精緻點心。

    人類的骨是它們最喜歡咀嚼和吮吸的部分。。

    傀們在搖晃的巴士上手舞足蹈,它們爲即將滿足的味蕾而狂歡。

    領頭人站在同類中間,它靜靜地體會着周身洋溢起來的美妙味道。

    它貪婪的呼吸着周圍的空氣,直到它嗅到了聖潔,它才驚愕地睜開了眼睛。

    傀族的鼻子比眼睛好用,就算看不到,它也嗅得到巴士最後一排三個人類身體上所釋放出來聖潔的氣息。

    它對着那三個人的身體問,

    “大人”

    被壓在最下面的嫂子聽後,看向了自己丈夫,她的丈夫,面如死灰。

    喂從三個人中站了起來,他的下巴上沾了人的血,他微笑着看着那領頭人。

    領頭人知道他就是自己稱呼的“大人”。

    喂笑着走近了領頭人,哥哥趴在地上擡頭看着他。

    喂的手裏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匕首,他將那把鋒利匕首插進了領頭人的“弱點”裏。

    領頭人的身體開始崩壞,猶如鴿子羽毛大小的毛絨絨幾隻小東西一蹦一跳的從領頭人崩壞的身體上飛了出來,飛入了喂的身體裏。

    喂的嫂子也看向了喂。

    喂沒有顫抖,沒有恐懼,就算前方撒出來的血濺在了他的白髮和身上,他依然張開雙臂,他看上去是在守護他們,可是他是誰他爲什麼能在一瞬間將一個可以扯開鋼鐵的怪物殺掉嫂子茫然。

    領頭人死後,它的手下衝了上來。

    喂站在流血的走道里,手持着黑色的匕首,匕首和他的速度融爲一體,看不見身體,只有軌跡,黑色匕首帶着白色髮梢散落的軌跡,轉眼間,那些手下全部定格在了原地。

    一隻傀的屍體上鑽出了鴿子羽毛大小的東西,兩隻傀的屍體上鑽出了鴿子羽毛大小的東西,它們的名字,叫魍魎,是靈與魂昇天時的實體。

    五隻屍體上鑽出了魍魎,巴士上所有死去的身體包括那些人類的身上都鑽出了魍魎,如果將巴士比作河的話,那些白色的魍魎升起在紅色的河水上,喂站在河水的中央,所有靈與魂都朝他飛去,就如他是天,他是地,他站在那萬物的中央。

    年輕的嫂子看呆了,許久她問她的丈夫,“他是誰”

    她丈夫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難堪。

    巴士上活人與死人的屍體全部消失,只剩下喂和喂的家人還站在那裏。

    喂沒有回頭,而是拋下了哥哥與嫂子從被破壞的前門下了車。

    他渾身都是血,繃帶上是血,純白的發與瞳仁也在流血,他行走的路,他下的那輛車,都像從地獄駛來的一般都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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