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這白家公子如何處置”之前那個於捕快過來問林捕快。

    林捕快看了一眼白韶,白林江趕緊拿了一錠銀子遞給他,“林捕快,這是一點傷藥錢,你可一定得收下。”

    “白老爺,我這傷不礙事,我也不會爲難白公子,不過知縣大人也不可能因爲我一個小小的捕快就受了威脅了。”

    這話顯然是說給白韶聽的。

    紀瀟瀟嘆口氣,這白韶到底是年輕,什麼都不懂,竟然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她搖搖頭,手卻被人抓住了。

    是沐君寒。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盯着她看。

    那眼神

    “是你”紀瀟瀟顧不上白家衆人和兩個捕快到底是如何商議的,忍不住抓住沐君寒的手,“你出來了”

    “是我”沐君寒點點頭,目光定定。

    紀瀟瀟忽然想起來,剛纔自己危險的時候,確實就是他抓着自己離開的。

    沒錯了,就是每一次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個人都會出現。

    “你是誰”她記得之前看過一些精神分裂方面的書籍,裏面有寫到,很多精神分裂患者,擁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格,每一個人格都是擁有獨立名字的。

    所以她問:“你叫什麼名字”

    沐君寒盯着她半晌,眼神中彷彿有着來自遠古的記憶:“太久沒人問我名字了,我叫王薛。”

    “王薛”這名字聽着好奇怪,但又有些似曾相識。

    哪裏聽說過呢

    紀瀟瀟一時想不起來,卻聽王薛道:“此事倒是你的強項,若是插手管一下,許是將來用得上。”

    “你讓我管這件事”紀瀟瀟一愣,她原本打算幫林捕快縫合好傷口就回聯羣村的呢。

    如果這件事要管,那豈不是得去縣城

    “官府的力量,將來你遲早是用得上的。”王薛加了一句。

    這倒是,如果要把生意做大,官府的維護自然是少不了的。

    有官府做後臺,遇到一些事情就方便了。

    所謂朝中有人好做官,就是這個道理了。

    只是這件事,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你知道兇手是誰嗎”她忍不住開口提問。

    王薛原地不動,穩穩站着,眼中的沉靜深邃忽然緩緩退去。

    “你就不能回答完我這個問題再走”紀瀟瀟咬牙切齒。

    這王薛每次出來的時間都是少得可憐。

    不過官府這條路,她遲早肯定還是要走的,王薛提醒的對,不如趁這個機會先去探個路。

    最基層的里正大人如今也算被她搞定了,也該是時候再往上發展一步了。“聽說二姑娘是被毒蟲蟄的是嗎”她強行插入白家和縣衙捕快的對話之中,“在下之前跟的師父,是專攻毒物數年,有些成就,我今日正好要去縣城辦事,昨日又得白老爺

    收留,這二姑娘的屍首可交由我看看嗎”

    剛纔她縫合傷口十分嫺熟,白老爺對她的醫術還是有幾分信賴的。

    如今一聽有個懂醫的願意幫自己家出頭,當下也十分高興:“好好好,紀姑娘醫術精湛,若是願意幫我白家跑這一趟,證實清楚,那便是我白家的恩人了。”

    紀瀟瀟趕緊道:“謙虛談不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再說我也是順路,我是真的要去臨豐齋的。”

    豬肉脯的價格順便去定下來,也算是順路做個生意了。

    白林江立刻讓人套了馬車。

    事關親生女兒,雖然聽他昨日說的對自己這個女兒似乎有些微詞,倒也是真的關心的。

    當下依然是白家全員出動的狀況,一輛馬車直奔明遠縣而去。

    兩個捕快是騎快馬來的,不過林捕快身上有傷,便也就跟着坐了白家的馬車,於捕快先行回去把情況告知知縣大人。

    林捕快和紀瀟瀟同坐一輛馬車,因着之前治療傷口的前情,他對這個少女倒是有幾分好奇:“看姑娘年紀不大,似乎醫術精湛,不知師從何人”

    紀瀟瀟笑:“我師父很多,從前在家的時候,自己醫術也看了一些,然後跟一些遊方郎中學了一些雜的,不精。”

    哎呀,那些可愛的導師教授權威們啊,把你們稱作遊方郎中實在是大大的罪過

    紀瀟瀟本着尊師重道的心情,告罪了一番,抓緊岔開話題:“小女子看捕快大哥年紀也不大,不過倒是好耐力。”

    林捕快確實年紀不大,和沐君寒應該也差不了幾歲。

    但就靠剛纔縫合傷口那般的意志力,可見也不是個平常人。

    只是,有這樣毅力的人,怎麼會在這個縣城當一個小小的捕快呢

    紀瀟瀟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人家的事,總不能刨根問底。

    也許人家只是到基層鍛鍊幾年,然後再出去飛黃騰達呢

    “一點小傷罷了。”林捕快不以爲意,卻依然不肯放過她,“姑娘家中原是做什麼營生的,怎麼會成了人家的丫鬟”

    剛纔在白家的時候,他已經搞清楚了紀瀟瀟他們三人的關係。

    “家父是個教書先生,在私塾教書的。”這個倒是不怕查的,“後來他病逝,家中買不起棺木,我便賣身給了沐家當丫鬟,只伺候三哥兒。”

    “可姑娘一身醫術,怎麼會賣身”

    “是沐老爺出的銀子多。”紀瀟瀟撒謊不打草稿,“你也知道,三公子是個病人”

    這

    聽着似乎有些不通,但林捕快竟也一時反駁不上來。

    就這麼一路被個不快查戶口一樣聊着天,紀瀟瀟覺得這傢伙肯定是職業病的關係,一見到人就非要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外加九族都查得乾乾淨淨。

    好容易到了縣衙,拜見了知縣大老爺,才被允許去看屍體。

    原本縣衙衆人看到紀瀟瀟年紀小,都有些不信任,還是林捕快以自己傷口的縫合線做擔保,這才被允許前去義莊認是屍體。

    義莊是存放一些無名屍體以及死於非命且還沒有結案屍體的地方,十分陰寒。白珠兒的案子因爲尚未結案,仵作這幾日剛剛驗了屍體,所以在單獨的停屍房中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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