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他渾身散發的溫柔魅力,連她都震撼不已。
可她什麼也不敢問,甚至連一個玩笑都不敢開。
她看着霍景席,朝他伸出手,“阿席,繃帶還沒纏完,我先將繃帶纏完吧”
霍景席避開她的手,自己將繃帶纏上,“我自己來就行,不用那麼麻煩。”
話音剛落,林放就大步跑到霍景席跟前,“首長,有新進展了。”
霍景席目光一凜,眸子微沉,瞬息又恢復成了腹黑中帶點血腥的邪痞模樣,“走。”
姚依雪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用力捏緊拳頭。
南南被小愛拉去給廖醫生幫忙,這一幫就是七個小時,一直從下午忙到晚上十點半,她和文薏才筋疲力盡回到宿舍。
下午霍景席離開醫院的時候,南南在窗戶上看到了,看着他意氣風發的上了車離開,她忽然就覺得剛剛沉悶的心情都煙消雲散了,整顆心都輕鬆了不少。
只要他好好活着便好了。
她拿出錦盒,端着畫筆看着上頭的景南二字,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歡喜。
她親了親畫筆,閉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四點半,她準時睜開眼睛,精氣神好得連文薏都驚訝,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南南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一進醫院,人便開始忙碌起來,跟在廖醫生身後不停忙前忙後。
幾天前進來的那批病人裏,廖醫生接手的那個胸口中槍的病人,情緒是最不穩定的。子彈卡在非常兇險的位置,就是做完手術,她也昏迷了好幾天,直到今天才徹底脫離了生命危險,可今天剛醒來就拔掉了身上的輸液針和氧氣管,兩眼猩紅的叫着,“不用
不用救我讓我死讓我死”
她虛弱得厲害,是以南南一個人足以摁住她,小愛立即給她打了一支鎮定劑,廖醫生迅速將氧氣管重新插進她鼻子裏。
因她不配合治療,剛剛那陣扭動又將胸口的傷口給震裂了開來。
廖醫生不得不再次將她推進手術室裏給她縫針。
手術室裏南南一個外行人幫不上忙,便沒有和小愛一起進去幫忙。
但她看着手術室的門,心情卻並不輕鬆,這幾天,醫院傳開了一個變態的事實。
幾天前那批從工廠地下室救出來的女人,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是凌虐出來的。
她們手腕和腳腕甚至有銬過鎖鏈的痕跡,背上有許多鞭痕,更甚有些人胸上還印有火鉗燙下的烙印,且印的,是個奴字。
因爲這批人太多,接手處理的護士和醫生不在少數,所以這件事在醫院裏傳得沸沸揚揚,只不過這些消息都只封鎖在醫院裏,外人並不知情。
南南走進茶水間,邊喝水邊陷入沉思,在那個工廠地下室裏,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霍景席會在裏面失蹤那麼久茶水間的門沒關,南南正喝水間,就有個抱着一沓白布和繃帶的護士跑進來,神情十分着急,“有個病人突發緊急情況,我需要過去給醫生幫忙,你可以幫我把這沓東西送
南南二話沒說,放下杯子直接接過東西,“你去忙你的。”
“謝謝”
“不客氣。”
南南抱着東西走出茶水間,拐彎往樓上去。
503門沒關,是間病房,房間裏有好幾個護士,牀上坐着的都是些身着迷彩服的男人,脫了上衣,露出精壯的身材。
南南抱着東西一進門,護士便指着一旁的桌子道,“東西放那就行,拆一卷拿過來。”
南南默不吭聲,拆繃帶的時候注意到,這件病房裏頭原來還有一間房,不過關着門,南南沒瞧見裏頭是什麼情況。
拆出一卷繃帶遞給護士,南南看了眼這些個兵哥哥身上的傷,發現都是些輕傷。
想起昨晚上姚依雪給霍景席的手臂纏繃帶,她凝起眉,也不知道他傷得重不重,手臂會很疼嗎
看着眼前的男人,南南沒忍住問道,“請問”
護士和兵哥同時擡起頭,疑惑看着南南。
南南直視不知名兵哥,秀眉輕蹙,“你知道,你們首長傷得怎麼樣嗎”
關於老大的魅力,他們這羣兵都是見識過的。
但凡見過老大的,就沒幾個是對老大沒好感的。
所以兵哥聽見南南的問話,並不覺得奇怪,只是覺得老大的魅力還真大,什麼漂亮的姑娘都喜歡他。
但護士臉色就不好了,十分嘲諷的上下掃了南南一眼,心裏嘀咕長得倒是個狐狸胚子,可會來這種地方當志願者的,多半是無父無母但又渴望溫暖的孤兒。
這樣的人,也敢覬覦軍長
“志願者,聽我一句勸,做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別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人人都敢覬覦,自己什麼貨色難道還不清楚”出口的話很是尖酸,可不無道理。
兵哥雖也覺得難聽,但這話的確在理。
南南面無表情,看都沒看護士一眼,仍是直勾勾瞧着兵哥,“我只想知道,他傷得重不重。”
兵哥剛準備說話,護士忽地大喊了聲姚醫生
餘光瞥見一道身影從另一扇門裏走出來,南南迴過頭看向姚依雪。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面瞧清這個女人的臉,五官很立體,長得不像東方人,頗有些西方人的美,渾身的氣質和霍景席面無表情的時候有點像,不苟言笑,都是些生人勿近的
氣息。
聽見有人喊她,姚依雪看向護士,神情還算柔和,“有事”
護士小跑到姚依雪面前,十足狗腿,“姚醫生可別累壞了,要是軍長怪罪下來,我們可就要受罪了,來,喝杯水吧。”
姚依雪沒接,而是轉身走出了病房。兵哥看着像朵高嶺之花似的走出房間的姚依雪,眸中滿是讚賞,回頭見南南也盯着姚依雪的背影瞧,想了想道,“老大沒事,只是手臂擦傷了而已,沒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