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
林放微微垂首,“她現在還喜歡他嗎”
下意識的,就是不願用愛這個字來形容。
南南唔了聲,“分手很多年了,但她還喜不喜歡他,只有她自己知道。”
南南以爲他會繼續往下問,可他沒有,男人彷彿陷入了沉思,目光慢慢空洞起來。
霍景席回來時,林放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表情難得的凝重。
霍景席掃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首長。”見是霍景席,林放站起身,搖了搖頭,後衝南南道,“那夫人我先走了。”
南南點頭,房門被林放帶上,她愛莫能助嘆了口氣,朝霍景席張開雙手,“要抱抱霍霍。”
男人大手一撈將她從牀上撈起來抱進懷裏,南南剛撲進他懷裏,就聽嘎嘣一聲,有什麼東西從牀上掉到了地上。
倆人循着聲音看向地面。
一本漫畫本安安靜靜躺在地上,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
片刻,南南不動聲色從男人身上下來,打着哈欠道,“好睏啊霍霍,我要睡覺了”
霍景席將漫畫本從地上撿起來,摟着小妻子的腰壓下來,“夫人不打算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本人”
十分鐘後,南南哼哼唧唧的哭了,“別不要我錯了錯了錯了錯了霍哥哥我錯了還不行嗎”
然而接下來一整天,她都沒從牀上下來一次。
白瑩瑩聞訊趕來,狠狠嘲笑了她一番,南南氣得想將漫畫本給扔了,可又捨不得,“真是一本漫畫引發的血案啊”
霍景席恢復得比南南快得多,休養的這一個星期,已經可以出院了。
所以將南南喫幹抹淨後就出門去了,林放也和他一起走了,否則白瑩瑩這會兒也不敢從自己病房裏出來。
這幾天南南的身子也養了一些,氣色明顯紅潤了起來。
醫生說她還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開心得她差點飛起,反觀白瑩瑩,腿上的石膏都還沒拆呢,醫生說還得一個星期。
而且拆了石膏後還不能立刻站起來,遑論出院了。
白瑩瑩羨慕看着南南,她在這裏已經憋了好久了,就算她很宅,也快繃不住了。
南南掐着她的小臉蛋笑眯眯道,“你啊,就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利索了再出院吧”
“而我呢,出院後就要和霍霍繼續去度蜜月啦”
白瑩瑩再一次承受暴擊,瞧她那嘚瑟樣,忍不住損她,“活該你沒漫畫可以看。”
“活該你出不了院”
一次暴擊。
“活該你下不了牀”
互相傷害。
“活該你不能嗑瓜子”
所以,一開始到底是爲什麼吵起來的
女人心海底針啊
不知何時回來的林放和霍景席站在門口聽着裏頭兩個女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互損,雙雙失笑。
門被推開。
看見林放,白瑩瑩耳郭騰的就紅了起來,想也沒想立即頭也不回的轉動輪椅就要開溜,“我先走了。”
從林放身旁經過時,被男人抓住輪椅,“我送你。”
“不用了。”
“我送你。”
不管她願不願意,林放強勢將她推出病房,南南看着倆人離開的背影,漬漬搖首,“真不知這一對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南南俏臉一紅,“不許說話”
這一頭林放並沒有趁機對白瑩瑩做什麼出格舉動。
他很安分的真的只是將她推回房間,把她抱到牀上,然後在她牀邊坐下,沒有着急離開。
因白瑩瑩和南南在一起,所以白家二老十分放心的離開了醫院。
難得的二人時光。
林放安靜看着白瑩瑩,恨不得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
小女人受不了他這樣灼熱的視線,扯過被子矇住自己,“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你睡吧。”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白瑩瑩苦惱極了,“你走吧。”
林放沒吭聲,一動不動。
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維持到白父回來。
看見林放,白父抄起棍子就準備動手,早上白瑩瑩被他帶走的事他都還沒跟他算賬,現在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裏對她女兒死纏爛打
護女心切的白父掄起棍子就揮了他一棒子,林放眼也不眨一下、聲也不哼一句硬生生扛下來。
砰的悶哼白瑩瑩聽了都覺得心驚,見父親竟然真的打了林放一棍子,而那個傻子連躲都不躲,驚得大叫,“爸,你幹什麼啊”
心急如焚跳下牀,一蹦一跳跑到林放跟前,可因爲跑得急,險些被絆倒,林放眼疾手快將她抱進懷裏,“小心”
白瑩瑩眼睛突然就紅了,白父那一棍子打在他肩上,那麼響的聲音,他眉都沒皺一下,可現在只因她險些絆倒就急成這樣。
她想起早上的時候她踹他他也不躲的畫面。
聲音有些發顫,“疼不疼啊”
看着她忽然就紅了的眼睛,林放微微一愣,“你這是在心疼我”
白瑩瑩別開視線,“纔不是,我怕你出什麼事最後賴在我身上。”
林放看着她死犟着的小臉,最後輕輕嘆了口氣,“我怎麼捨得。”
他說的很輕,白瑩瑩差點就沒聽見。
看着抱在一起的倆人,白父想發飆,可看了眼手上的棍子,一口氣就那麼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最後一轉身衝出病房,直接將醫生找來,彼時林放已經將白瑩瑩抱回牀上,倆人一人坐在牀上,一人站在牀邊,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白父鬆了口氣,將林放拽出病房,白瑩瑩想跟着去,但白父不許。
林放被拽進另一間空病房,只聽白父道,“給他看看他的肩膀,我剛剛打了他一棍子”
醫生不由一怔,奇怪瞥了白父一眼,讓林放將衣服脫下來。
男人肩上一塊青紫,在光潔的肩膀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白父擰起眉,臉上隱隱有分愧疚,他是真沒想到林放竟然不躲開。
男人見未來岳父露出這表情,心道有戲,“岳父,要不就讓我多見見瑩瑩,權當補償我”
“滾”
得知林放另開了間病房在南南隔壁,沒親眼看見林放肩上的傷究竟如何的白瑩瑩開始坐立難安,於是夜裏等白父睡着後,她躡手躡腳出了房門,偷偷潛向林放病房兔入狼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