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裏在他身旁坐下,“聽說你殘了,我就是來看看你殘成什麼模樣了而已,別太認真”
他這消息是從南南那得到的。
林放住她隔壁,她自然是知情的。
畢竟被一棍子揍進醫院,這可不是小事了。
楊裏上下瞄了林放一眼,見男人這氣定神閒的模樣,不由眯起眼,一看這騷樣就知道一定有貓膩,聯想剛剛陳醫生的模樣,他眯起眼,“你讓陳醫生做了什麼”
林放曉得這事也瞞不住,便二話不說悄咪咪告訴了他,楊裏笑得前仰後翻,“升級版的主意啊,高招啊兄弟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可以的”
“我就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吧”
林放摸下巴,“總感覺被你這麼一祝福有種頭皮發麻的錯覺你要不考慮考慮把你說過的話收回去”
倆人差點打起來。
白瑩瑩喫早餐的時候特地讓護工去打聽林放的傷勢,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出院。
沒想到得到的消息竟是他傷得很重,至少得住上半個月。
她登時飯都要喫不下了,想起昨晚夜裏看見他肩上的傷,最後無聲嘆了口氣。
作孽啊。
她這是硬生生被親爹坑了一把。
喫完早餐她便去了南南病房,南南剛醒,正賴在霍景席身上喫早餐。
這撲面而來的狗糧氣息,教她險些作嘔,“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帶着全醫院的單身人士起義了”
南南霍然拍桌起身,“趕緊去,也讓我看看大型單身狗汪汪抗議是什麼場面”
白瑩瑩被氣笑了,“你給我等着”
霍景席將南南抱進懷裏,“白小姐先等等,讓我老婆先喫完早餐先。”
這一萬點暴擊傷害。
白瑩瑩滿血被ko,灰溜溜去了趟洗手間,故意磨蹭了二十分鐘,再回來,見南南終於喫完早餐,拉着她一起去隔壁探望林放。
經昨夜一事,她已經失去和他獨處的勇氣了。
林放昨晚一夜未睡,眼鏡下的黛色很重,搞得他的氣色看上去是真的很差。
這讓白瑩瑩心下輕輕揪起來,南南推着她走到她面前。
林放先看了白瑩瑩一眼,才偏頭衝南南輕輕頷首,“夫人。”
南南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林放蒼白一笑,“沒事,就是疼得有點難受,昨晚上睡不着。”
白瑩瑩心下一個咯噔,一陣難受的情緒急急翻涌上心頭。
南南壓下嗤笑,疼真是會開玩笑。
但爲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終身幸福,她滿臉焦急的附和,“那怎麼辦現在還疼嗎我去幫你叫醫生去”
再一次撂下白瑩瑩跑了。
然後再也沒回來。
等白瑩瑩晃過神來,病房又再一次只剩她和林放兩個人。她垂着眼瞼不敢看他,可她知道他的目光始終肆無忌憚落在她身上,她如坐鍼氈,左等右等也不見南南迴來,心裏將南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都給罵了個遍,最後
林放抓住她的輪椅不讓她走,“你真的不打算看看我的傷嗎”
白瑩瑩一怔,下意識看向他,男人眉心微擰,表情有些小委屈,可最致命的,是那層淡淡的受傷,“瑩瑩,好疼。”
這一下直接戳在她心口上,她心頭狠狠一顫,整個人當場就定住了。
這一招有點狠啊。林放見奏效了,剛想得寸進尺的更進一步,門猛地被撞開,白父氣勢洶洶衝進來,見林放只是抓着白瑩瑩的輪椅,火氣才勉強壓住,然後一把拍掉林放的手,“你想幹啥
”
林放悻悻然收回手,垂着腦袋十分落寞看了白瑩瑩一眼,“沒什麼。”
白瑩瑩張嘴想說什麼,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父親推出病房。
她只得壓下欲出口的話。
之後她再也沒有機會和林放說出那句話。畢竟林放是被白父打傷,白父自己愧疚,白瑩瑩也愧疚,就算白父不帶着白瑩瑩一起去看,白瑩瑩自己也會去看他,意識到這點的白父第二天開始每天都帶上白瑩瑩一起
去看林放。
而每次白父都會死守着倆人,導致白瑩瑩和林放再也沒有獨處的機會,當然,白瑩瑩也沒有再單獨過來找過他。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
一晃眼南南也要出院了。
經過半個月的調養,她的氣色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小臉也總算是圓潤了回來。
白瑩瑩和林放都出來送她,白父有事離開醫院了。
醫院門口有些依依不捨,南南抱了抱她,“你要趕快好起來”
之後又拍了拍林放,“我大老婆就交給你了。”
白瑩瑩不依,“我不需要你交代”
林放笑得眉眼都彎了,“夫人放心,定不辱命”
南南欣慰,“好樣的”
全然不將白瑩瑩的抗拒放在眼裏。
霍景席與林放碰了一下拳心,“安心待着,其他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林放微微一笑,“知道了。”
依依不捨的離別纔到此結束。
霍景席與南南上了車,車子直往霍宅去。
白瑩瑩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子,眸中一片欣慰的同時,還有一絲絲羨慕。
林放沒有立即送她回病房,而是慢吞吞推着她走進院子。
今天天氣不是特別好,陽光被雲層擋住,導致院子裏散步的病人都少了。
這一少就有個好處,可見度清晰了不少,空氣也清新了好幾個度。
林放走得更慢了,“你腳上的石膏是今天拆是吧拆完後你也不能太着急立刻走路知道嗎還需要做一些復建,確保完全恢復才能蹦蹦跳跳的”
白瑩瑩忍不住翻白眼,“我什麼時候蹦蹦跳跳的”
“你難道不是每天都在蹦蹦跳跳”
這話讓人無力反駁,因爲這是事實。
林放看着她那一臉便祕的表情,沒忍住笑出聲,正準備繼續逗她。身後忽地傳來一聲非常清脆的嘹亮呼喚“林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