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呆了呆,最後垂着眼瞼將數據收起來。
她擡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小奶包已經熟睡了。
她特意等她睡着纔看的。
夜深人靜,她坐在椅子上,回頭看着懷笑熟睡的臉龐,腦子很清晰,也很冷靜。
懷笑不是她和霍景席的孩子。
那懷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爲什麼會在醫院裏昏迷那麼久。
在她昏迷之前又發生了什麼。
霍景席明明說她和他是夫妻,也有結婚證爲證,可爲什麼懷笑卻不是他的孩子
霍景席說的話,究竟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她定定看着懷笑,瞧着小奶包恬靜的睡容,一瞬間又覺得,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似乎也並沒有那麼重要。
活在當下,人是要往前看的。
既然霍景席不是懷笑的親生父親,那她原先的計劃,便可照舊進行下去了。她無法判定霍景席的話中是否隱瞞了什麼,但如果她真的是他口中的南南,那個箱子裏的東西,真的是她已逝母親的遺物,那那些本就屬於她的東西,她的確是要拿回來
的。
打定主意,南南在小奶包身邊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醒來的時候奶娃娃還沒醒,她起身收拾了下,點了份酒店的早餐讓人送上來,然後纔將小奶包弄醒。
母女洗漱完酒店的門便響了,南南將門打開,站在門外的卻是懷晏之,“蹭個飯可好”
男人身後就是送早餐上來的酒店服務員。
南南失笑,側身讓倆人進來。
服務員將東西送進來,放好便立即離開了。
兩大一小圍坐在一起,喫得津津有味。
飯後小奶包在一旁看動畫片,懷晏之見南南今天一身輕便裝扮,輕問道,“要出去”
南南點頭,“恩,出去一下,你幫我照顧一下笑笑。”
懷晏之頷首,“好,出去小心點。”
“恩。”
男人移開目光,含着一層叫人看不懂的深沉意味落在小奶包身上,“上次那個男人,就是笑笑的親生父親嗎”
想起霍景席,南南搖頭。
說不上來此刻的心情,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失望。
懷晏之非常隱晦的眼前一亮,“不是”
聲音都掩不住的多了幾分雀躍。
南南又點了下頭,心情卻再次沉重了幾分。
見狀,懷晏之趕緊壓下心中雀躍,心疼看着南南,“那你還要找嗎”
南南看向被動畫片深深吸住的小奶包,不無失落道,“按原計劃,如果一個月內沒有找到,就回去。”
而這一次回去,可能就是再也不會回來布果城了。
想找到懷笑的親生父親只是爲了圓懷笑的夢,但即便沒有爸爸愛她,她都會給她的女兒這個世界上最滿最滿最滿的愛。
南南將懷笑丟給懷晏之照顧便出了門。
可她站在酒店的門口,猛地纔想起那天沒有要到霍景席電話號碼的事情。
她無奈的四下張望,最後意外發現不遠處停着的一輛黑色吉普車,那輛車的車牌號赫然是霍景席將她強行從高速公路那帶走的車子。
眼前一亮,她快步奔過去。
裏頭的男人見首長夫人衝他跑過來,頓時嚇了一大跳,急忙切進霍景席的頻道,“首長首長夫人夫人出來了”
半個小時後。
布果城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館裏。
南南和霍景席面對面坐在靠窗的位置。
這幾天時間,爺簡直對南南思念成狂,一見到南南,目光就跟塗了膠水一樣死死黏在南南身上。
南南被看得有點雞皮疙瘩,十分不自在的喝了口咖啡壓壓驚,小女人深吸了口氣擡頭迎上男人的目光,單刀直入,“你可以把我母親的遺物還給我嗎”
聞言,霍景席微微垂了一下眼瞼,她並沒有想起來,仍舊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可能,連夢也沒做過吧。
見男人不吭聲,南南也不急,只是繃着臉想着如何才能撬動他的嘴。
而在南南絞盡腦汁的時候,霍景席先開口了,“可以,你如果想要,你以前的所有東西,現在就可以回荼城拿。”
南南沒想到他那麼快就鬆了嘴,臉上頓時一喜,“那我們現在就回荼城可以嗎”
“好。”
“你要知道,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不會拒絕你。”
南南一愣,看着男人深情又專注的視線,那樣張狂又霸道的執着,嚇得南南慌張避開了目光。
返回荼城的一路非常順利。
再次看見那箱子遺物,不知怎的,南南生出了一股慰藉感。
她抱着遺物,由衷的向男人道謝,“謝謝你。”
哪知話剛落,眼前虛影一晃,一陣天旋地轉,當即被人壓在牆上,霍景席封住她的脣,來勢兇猛,如要將她吞沒般用力錮着她的後腦勺,奪走她的呼吸。
謝謝什麼的都太蒼白了,他要的又怎麼可能是一句謝謝
一吻畢,南南腳都軟了,罪魁禍首卻是抵在她額頭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淺笑。
南南一下子回過神來,怒目瞪着男人,“喂,你不要太過分了”
霍景席捏着她的下巴流連在她脣邊,“南南,你以前最喜歡叫我霍霍了。”
“我也是你的所有物,所以,把我也拿走吧。”
南南胸口劇烈起伏,一個偏頭避開了男人的脣,“你不是我的所有物。”
“還有,以前是以前。”
她偏過頭避開霍景席的脣,卻是讓自己的耳朵暴露在男人跟前。
爺張嘴舔了下她的耳垂,“小壞蛋,就會氣我。”
南南身子一顫,狠狠一個哆嗦,條件反射想將人推開,可哪裏推得動
霍景席變本加厲含住她的耳朵,“可我還是很開心。”
無法抑制的狂喜。
她永遠不知道,一顆死了四年的心再次跳動起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從她的耳朵一路吻至她的鎖骨,又從鎖骨上滑,再次吻住她的脣,“南南,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