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席微微一愣。
那中年男人卻是衝着小姑娘道,“大小姐。”
年輕姑娘擺了擺手,爾後衝霍景席大方一笑,“進來吧。”
走進一看,霍景席纔看見坐在輪椅上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
霍景席抱着南南衝老人家道,“辛夫人,您好,我是霍景席。”
老人家微微一笑,充滿親和力,看着男人懷中熟睡過去的南南道,“這就是尊夫人”
“是。”
辛夫人指了一旁的搖椅道,“放那吧。”
爾後衝那年輕姑娘擺了個手,辛紫走進房間裏的隔間,從裏頭拿出一鼎小小的香薰爐來。
放在桌上,拿起頂蓋,用打火機點燃了裏頭的東西。
很快便有淡淡的香味傳來。
霍景席將南南的情況詳細陳述了遍,尤其是昨晚發生的事情。
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
霍景席發現原本睡得很是安穩的南南眉頭忽然蹙了起來,不知夢見什麼,神色並不好看。
男人有些急了,“辛夫人,我愛人她怎麼了”
老人家沒有說話,只是毀了霍景席一個撫慰的笑容。
辛紫站起身,衝霍景席道,“霍首長,從現在開始,您不能再待在這裏,請您出去外面等候,您放心,尊夫人必會安然無恙。”
霍景席劍眉擰成一團,目光緊鎖在南南臉上,十分不想出去,可他不出去,辛夫人和辛紫就不動。
沒辦法,霍景席只得退出房間,在門外焦急的等候。
房間裏。
辛紫從隔間裏拿出一個木魚遞給辛夫人,“奶奶。”
辛夫人接過木魚,開始輕輕敲擊起來,用一種特殊的頻率。
隨着木魚的敲擊聲,原本睡得並不安穩的南南舒展了眉。
三秒鐘後,辛夫人喚醒南南,“霍夫人。”
一共叫了三聲。
最後一聲落,南南緩緩睜開眼睛。
然而目光空洞呆滯,沒有靈魂。
霍景席足足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這期間,他多次想闖進去,但都被門外的中年男人攔住。
他最後一次想強闖進去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霍景席快步進去,大步衝向南南,見其陷入沉睡,臉上的睡容恬淡安詳,高懸的心才終於落回原地。
爾後才偏頭看向辛夫人,“辛夫人,我愛人她怎麼樣”
辛夫人看了辛紫一眼,辛紫搬了張椅子給霍景席坐下,且泡了杯茶。
香薰爐已經收起來了,房間裏只餘下一股餘韻幽香。
“情況有些危險。”
霍景席目光一沉。辛夫人瞥了南南一眼道,“她丟了和你之間的寶貴記憶,潛意識裏,她想找回來,但她總在忘記,甚至忘記了自己丟失了一樣寶貴的東西。可以前的她太愛你了,導致她的
意識裏生出另一股執念。一股對她自己將你遺忘,將記憶拋棄不去尋回的敵對怨念,長此以下去,會形成第二人格。”
霍景席蹭的站起身,滿臉震驚。
他以前見過雙重人格的人犯,第二人格的他與第一人格,完全是兩個人。
雖然共用的是一個身體。
可那其實完全不一樣。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從小別墅離開。
霍景席抱着南南迴到帝景苑。將小女人放在牀上,看着她恬靜的睡顏,男人心頭微微一疼,俯下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不記得就全忘了吧,你以前那麼愛我,以後,你也會愛上我的,我確信。所以
,你忘記吧,你和她一起忘記吧,不要再怨了。因爲我從來就沒有怨過你。”
霍景席說完起身去了陽臺,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林放,讓他把姓懷的兄妹給放了。
不刺激南南記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和這些年來一直與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接觸。
自然,他一點也不擔心兄妹倆會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南南。
其一,他並不怕南南知道這些事情,其二,他們不敢。
而霍景席不知,在她離開的三分鐘後,南南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淚,掉在枕頭上,暈開一朵水花兒,轉瞬,便消逝了。
翌日清晨,南南悠悠轉醒,伸了個極舒服的懶腰。
這幾乎是她這些年來,睡得最舒服的一個覺了,導致她醒來有點懵逼。
霍景席在她脣上啄了一口,“早上好。”
南南一愣,隨後小臉一紅,條件反射一巴掌呼在男人臉上,“沒刷牙就敢親我”
霍景席眉眼一亮,“刷了牙就能親你”
小女人臉更紅了,一腳將他踹開,這淨會歪七扭八她意思的湊牛氓
睡得好,南南心情也極好,帶着小奶包屁顛屁顛就去了醫院。
途中霍景席沒跟來,教她心情更好了。
南南離開沒多久,霍景席被傅陽接去了林泉擇的研究院。
昨晚上林放已經將姓懷的兄妹放回去了,林泉擇不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霍景席將昨晚上去找辛夫人以及南南的精神現狀告訴林泉擇。
男人臉色凝重的沉默了,“沒想到竟然會形成第二人格。”
霍景席道,“所以,你趕緊將新藥研發出來,南南不能再喫之前那種藥,拜託了。”
林泉擇抿脣,“好。”
“謝謝。”
“等夫人好了再道謝吧。”
另一邊回到別墅的懷晏之和懷馥夕均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及被霍景席帶走的事情。懷馥夕說出那番自私的話來,讓她多少是愧疚的,加上懷晏之受的也只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那種,並沒有大礙;加之懷晏之這人也是個好面子的,讓南南知道他被情敵
給揍了,着實是丟面子的事情。
所以倆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再提及霍景席。
接下來兩天,南南幾乎每天都待在醫院裏陪伴南奶奶身側,而這兩天,她沒有看見懷晏之和懷馥夕一面。
她後來又給倆人打電話,結果奇怪的是倆人雙雙關了機。
她原先是有懷疑過是不是霍景席動了手腳的,可這兩天,男人也和她一起一直待在醫院,幾乎是寸步不離。
但他權勢滔天的可以隻手遮天,即便他本人不出手,似乎也是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將懷晏之和懷馥夕弄走的。霍景席直接偏過頭在已經盯了她許久的小女人脣上啄了一口,“我是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