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南南纔有可能活命。
要是落在修諾手裏,必死無疑。
下水道地處低窪,邢善牽着南南剛準備往上坡路走上去好離開這裏,可倆人剛走出兩步,就聽到這山林裏迴盪起一道清冷的聲音,“終於出來了”
邢善渾身一個激靈,擡頭順着聲音望去,就見那俊美得無可挑剔的男人站在下水道的石築上方,居高臨下,陰測測的看着她。
是的,是看着她。
“邢善,你讓我好等。”
邢善心中抖涼,她沒想到,修諾早就料到她們會從這裏出來,看這陣仗,應該是早就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被抓了個正着,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邢善下意識將南南護在身後,修諾眯起眼,周身戾氣陡然爆發開來,“到現在你還護着她你是打算徹底背叛我了”
邢善仰頭看着他,淚眼迷濛的搖頭,“我沒有背叛公爵,只是南南曾經救過我的命,我欠她一條命,我無法對她見死不救。”
這些修諾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對南南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並未調查過她。
他不易察覺的擰了下眉,爾後手一揮,森冷道,“帶走。”
邢善護着南南步步後退,“公爵,求您放了她吧,您要命的話,我的拿去,只求你放過她。”
南南一驚,抓住她的手臂,“你別胡來,我雖救過你,但你也救過我,我們早已兩清,你不需要爲我送命”
話落她拉開邢善的手,面無表情看着修諾,“這事和邢善沒有關係,是我逼她救我的,她沒有想過背叛你,我現在跟你回去,你放過她。”
男人面色清冷的勾起嘴角,“你們兩個,都該死”
蘇禮煜追到下水道通往的這邊荒郊時,修諾剛將邢善和南南帶走。
修諾在下水道的石築上留下了一行字:手下敗將,早點滾回荼城去,別丟人現眼。
蘇禮煜面色發沉,他會被修諾引走都是他使的陰險招數,拿南南的血作誘引將他引去另一處奴隸市場。
南南的命對霍景席來說太過重要,蘇禮煜不敢賭,只能拼命趕過去,臨半才發現是騙局,他立即掉頭趕回來,然而終究是慢了一步。
蘇禮煜捏起拳頭,“啓動c計劃。”
“是。”
是夜,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昏暗。
邢善被打暈帶回別墅,醒來發現自己全身赤裸躺在牀上,且手腳均被鎖鏈鎖住,呈大字型躺着。
她愣了一瞬,直到餘光藉着月色發現房間裏還有一人存在。
她驚慌看過去,正對上一雙沒有情緒的黑色瞳孔,像一口古井,將她整個人吸進沒有盡頭的深淵裏。
邢善粗氣直喘,“公爵”
修諾手中拿着一杯紅酒,他緩慢的靠近牀上的女人,杯子傾斜,如血般的液體滑落杯體。
冷得邢善不自主的一個哆嗦,男人將整杯紅酒倒完,爾後俯下身,極盡誘惑的一路吻上她的脣,“邢善,你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什麼嗎”
修諾掐住她的下巴,他倒是真沒想到這個慣會恃寵而驕的女人還知道什麼叫感恩。“我知道我在公爵心裏是個只會爭相鬥豔的花瓶,我也確實是這樣,我貪慕虛榮享受公爵帶給我的一切無上榮耀,但我這輩子太苦了,苦到幾乎沒有什麼人對我好過”她
邊哭邊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也正是因爲這樣我才我才更加珍惜對我好的人”
“我是對你不好麼”男人聲線依舊冷冽。“公爵對我是最好的”邢善想也沒想的反駁,反駁完她垂着腦袋,想靠修諾更近一點,“我知道公爵氣我去救南南,我也知道我命不久矣,但是公爵,你能不能鬆開我的手
,我想再抱抱你,再親親你”
修諾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看着身下的女人。
邢善毫不畏懼,直面迎着他的目光,瞳孔裏全是癡迷的愛戀。
良久,男人忽地勾起嘴角,“愛我麼”
邢善毫不猶豫點頭,“愛。”
修諾掏出鑰匙,解開了邢善一隻手的鎖鏈,又解開了她一隻腳的鎖鏈。做完這些,男人將要是一扔,欺身覆在她身上,“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善罰分明,既然你背叛了我,就得接受懲罰,邢善你可以猜猜,我會怎麼懲罰你,猜對了的話,我可
能會減刑。”
他用力掐着她的腰,重重在她的肌膚上啃咬出無法抹除的痕跡,邢善喫痛叫出聲,但她沒有推開他,相反,更用力的抱住他,嬌弱喊着他,“公爵”
黑暗中,男人的身形有一瞬間的怔然,但也僅是一瞬,快得邢善沒有察覺,便被更兇猛的動作淹沒。夜生活持續到五更,邢善累極而眠,修諾卻是久久無法平息心中那些異樣的躁動,他看着躺在他身旁的女人,她睡得很香,安靜恬淡,收了妖冶的魅惑姿態,竟是柔軟得
一塌糊塗。
片刻,他直起身,退出臥室。變故便是在這瞬間發生的,黑暗中,蘇禮煜翻牆躍進屋裏,看見牀上躺着的邢善,衝過去擒住她的下巴將人拽過來,發現這人未着寸縷時,不着痕跡扯過衣架子上的長外
套給她罩上。
與此同時,臥室門猛地被推開,修諾快步衝進來,看見被蘇禮煜擒在手中的女人時,他陡然冷靜下來,一雙黑沉的眸子裏,隱去全部的情緒。邢善雖然很累,可這樣被人掐着脖子提起來睡得再沉也醒了,見自己和修諾對立而站時她懵了一下,察覺到抵在她脖子上的冰冷觸感時,她又立即反應過來,當下淚眼朦
朧看向修諾。
修諾對她視若無睹,而是面無表情看着蘇禮煜,嘲笑道,“自投羅網來了”蘇禮煜不爲所動,唯有手中匕首在邢善脖子上印出一道血痕,“把南南交出來,否則我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