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邢善猛地用手肘捅了蘇禮煜一下,然後趁蘇禮煜不備搶走匕首。
蘇禮煜也不急,任由她搶走匕首,在她想要逃跑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從懷裏掏出手槍對準她腦門,“我不喜歡對女人動粗,所以你最好別亂動,槍口無眼。”
邢善扯開嘴笑,笑聲帶着無語的嘲弄,“你要抓,也抓個像樣點的人威脅公爵啊,你以爲,我很重要”
不知道爲什麼。聽見她說這句話,修諾的心反而微微一沉。
邢善沒有看修諾,餘光全落在蘇禮煜身上,“抓錯人了蘇禮煜,我賤命一條,到死,也是不想連累公爵的。”
她這話說完,視線才重新回到修諾身上,她歉疚的笑了一下,“只是公爵,對不起,到最後,我還是希望他能救走南南”
這樣的話,修諾自然是不想聽的,所以他蹙起了眉頭,他不知道邢善想幹什麼,所以也壓根沒有料到,她會決絕得一絲猶豫也沒有就將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
看着那朵在女人胸口暈開的紅花,修諾的大腦有一剎那的空白。
就是這一瞬,邢善用力推開蘇禮煜,“快去救南南” 對於邢善,蘇禮煜可沒有什麼空白不空白,他這次來也只是探風,他也知道他這樣來未必能救走南南,簡單粗暴的威脅,只對真正動情入骨髓像霍景席這樣的人有用,而
顯然的,修諾並不是。
蘇禮煜撇了撇嘴,頭也不回翻出窗戶,修諾的人已經包圍過來了,但他離開就像他到來一樣暢通無阻。
修諾也並沒有下令讓人去追,他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看着倒在地上的邢善,看不透他那雙黑壓壓的眸眼裏積聚着怎樣的氣息,如同看不透他這個人,他一動不動。
邢善裂開嘴角露出最後一抹笑,“公爵下輩子讓我早點遇見你好嗎”
斯娜給邢善做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手術,匕首刺入的深度太深,幸運的是並沒有傷及要害,只不過這手術的難度已經是四顆星的。
等到她做完手術出來,累得話都不想說,病房外空無一人。
護士將邢善退去了病房,斯娜在辦公室裏喝水,轉個身時看見黑着臉站在她身後的修諾,險些沒將口中的水噴出來。
那男人面不改色,冷冷道,“她會死麼”
斯娜嚇得拍胸脯,“你真是,嚇鬼呢”
修諾依舊是那張欠了他幾百萬的臉。
斯娜眼一眯,起了壞心思的反問,“你希望她死麼”
男人面無表情,只是聲音較之剛剛更冷了幾分,“現在是我在問你。”
斯娜絲毫不懼,翻了個白眼吐槽道,“老是繃着這樣一張臉,醜死了都,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什麼眼光。”
可見這人周身的威壓越來越冷,斯娜有一瞬的驚訝來自於他的反應,如實回答道,“她沒事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修諾一言不發離開,但他的方向,並不是邢善病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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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諾離開醫院後直接去了關押南南的地下室,他居高臨下看着她,眼神像是淬了毒。
南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甚在意,只不過他這突然暴增的敵意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她看了他一眼,並不多加理會,反倒在地上坐下來,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你倒真是好本事,”男人的聲音帶着無法忽視的譏諷,“霍景席願意爲你而死,蘇禮煜爲你願意冒險,就連懷家的人知道你在我手裏,也願爲你伸出援手,還有邢善,爲了
救你,因你而死”
南南陡然睜開眼睛,瞪大眼睛看向修諾,“你說什麼邢善死了”
修諾俯下身掐住南南的下巴,“你要不要猜猜看,下一個爲你而死的人,又會是誰”
南南猛地直起腰,狠狠扇了男人一巴掌,咆哮吼道,“你這個惡魔”
吃了她這一掌,男人臉上浮出一道紅痕,他也不惱,幽幽道,“霍夫人,這只是個開始。”
修諾走後,南南徹夜未眠,滿腦子都是邢善的臉,她想救她的急切模樣。
死了就這樣死了
她不想信,可修諾手段殘忍,她找不到邢善背叛了他還能在他手中活下去的理由。
她攥緊拳頭,爲什麼
爲了救她,傷的傷,死的死。
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抱頭跪在地上,何以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何以變成現在這個沒用的模樣
她用力抓着頭髮,攥成了拳頭,用力的一拳又一拳砸在地面上。
兩隻拳頭都砸得血肉模糊,而她像感覺不到疼一樣,眼淚鼻涕橫流,她跪在地上,兩隻手砸得失去知覺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對不起邢善,對不起對不起”
是她害了她。
若是沒有遇見她,就什麼事也不會有了。
於是某一刻她突然就不哭了,她慢慢直起腰,兩隻疼得麻木的手垂在兩側,她擡起頭,神色灰暗的看着那扇關着她的門,整張臉冷冷清清。
修諾沒有再來過,兩天後,十幾個黑衣男人來接她,用黑布矇住她的眼睛將她押上車。
她面無表情,靠在椅背上,聽着車子極速飛馳傳來的聲音,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南南被人推着往前走。 隱約中,她聽見遠處傳來的極其嘈雜的聲音,像是很多人在吶喊,這種聲音,隨着她的前進而越來越洪亮,直至她不知走進了哪裏,這些吶喊的聲音,完全響在她耳邊。
與此同時,她眼睛上的黑布被揭開,率先傳入她耳裏的,是衆人驚豔的呼吸聲,爾後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盞架在她正前方的白熾燈,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耳邊傳來男人接二連三的污穢碎語,“這女人他媽的是我的菜”
“尤物啊瞧這光滑的小臉蛋”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帶着她去我那小黑屋逍遙上一段快活日子了” “你們都別癡心妄想了,這女人只能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