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綁着手摁在椅子上,不多時,有人上來將她的腳也綁了,她只能坐在椅子上,像個玩意兒一樣供人欣賞打量。
她沒有說話,最後閉上眼睛,面無表情,只有一雙耳朵安靜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拍賣很快開始了。
起步價是一百萬。
一百萬一百萬的往上叫。
叫價的人越高,拍賣場就越熱鬧,到最後炒到九千萬的時候,大家也差不多知道已經快到頭了,奴隸裏很少有被拍到九千萬的高價了,這個價,差不多已經是極限。
拍賣官第一次落錘,“九千萬第一次。”
“九千萬第二次。”
“九千萬第三”
就在此時,拍賣場裏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兩億。”
這道聲音一出,整個拍賣場頓時一陣譁然,在奴隸裏,九千萬已經夠高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出兩個億
拍賣官也激動得不行。
“兩億第一次”
後面很順利的落錘三次,南南最後被以兩個億的價格拍賣走。
一般拍賣所得是拍賣會結束才被帶走,但拍下南南的人早已忍不住,一拍下南南就火急火燎趕到後場,男人目光熾烈的看着南南,懷有擔憂和心疼,“南南”
南南還被綁在椅子上,但她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修諾的人,她現在是懷晏之的拍下的奴隸,和修諾沒有任何關係。
但她心中明白這當中並不簡單,懷晏之之所以能將她拍下,必是修諾做了手腳,然她此刻無瑕探究,這是她唯一一次逃離修諾手中的機會。
懷晏之快步上前將南南的繩子都解開,解開繩子的時候,自然發現了南南那兩隻拳頭上還沒完全結痂的傷口,心疼得他喉頭一緊。
南南沒有動,仍是坐在椅子上,她擡頭看着懷晏之,只說了一句話,“宴之,帶我離開這裏。”
懷晏之摟住她的腰想將她抱起來,然而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腰就被她避開,女人冷冷清清說了三個字,“別碰我。”
瞧着這樣的南南,懷晏之微微一愣,她覺得,南南似乎有哪裏變得不一樣了,可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他有些說不上來。
以往她也抗拒他的觸碰,但從未用這樣的眼神和語氣說過這三個字。
懷晏之莫名感到心慌,立即答允她的所有要求,“好,我不碰你,如果你覺得累了,和我說,我揹你也可以。”
南南輕輕點頭,“謝謝。”
懷晏之帶她離開的路上,南南又道,“宴之,我想去白黯海灘。”
“這個時候”懷晏之蹙起眉頭,“可你身上的傷”
南南打斷他的話,“我的傷並無大礙,我想先去一趟白黯海灘。”
到後面,南南的聲音微微放柔,”宴之,我想吹吹海風。”
懷晏之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只能帶她去海邊。
下了車,南南慢慢走向大海,今天天氣不錯,天空倒映
之下,整個海面湛藍得像一幅畫,美得不可方物。
南南脫了鞋走進海里,懷晏之心中莫名發憷,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南南,不要再往前走了”
“可以,你先鬆開我的手。”她語氣淡淡的。
懷晏之好一會才慢慢鬆開她的手。
南南在原地蹲下來,海水褪下去的時候露出的平滑沙灘上,南南伸出手在沙灘上寫下兩個字。
懷晏之看了一眼,發現她寫的是霍霍兩個字。
之後是笑笑、奶奶。
如果是隻有笑笑和奶奶,懷晏之可以大方的問她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們,他可以帶她回去,但她第一個落字的就是個霍字,教他問不出那句話。上次霍景席來y國找南南的下落,用懷馥夕威脅他,可他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南南在哪裏,得知他竟然將南南弄丟了,他又氣卻又覺得欣喜,如果他先找到南南,他一定要將
南南藏起來不讓霍景席找到。但他的計劃沒來得及實施,霍景席突然派人將他揍了一頓,還將他囚禁起來,他倒是沒對他怎麼樣,卻是日日夜夜讓他觀看他和南南的現場版動作片,不過是打了碼的,
他看不到關於南南任何一點私密地方,只能聽見南南動情尖叫的聲音以及她那張潮紅不已的臉。
光是這些,就折磨得懷晏之恨不能將霍景席千刀萬剮。
南南自然不知道這些,海水衝上來,將她剛剛寫下的字都一鼓作氣衝滅了,懷晏之心中莫名涌現幾分快感。
南南蹲在沙灘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忽然問道,“宴之,小夕怎麼樣了”
“我已經懲罰她了,她現在還在改過自新中。”
聞言,南南有片刻怔忪,但並沒有再說什麼。
懷晏之小心翼翼看着南南,怕她生氣,又怕她不在意,“南南”
南南忽地擡頭指向不遠處那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宴之,我想喫冰糖葫蘆,你給我買一串吧。”
懷晏之心中一陣激盪,立即起身道,“南南你等我,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話落他快步衝向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南南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輕輕道了聲,“宴之,謝謝你。”
站起身,她毫不猶豫走進海里,越走越深,當週圍的人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海水已經沒到她胸口了。
懷晏之是在周圍人驚叫的聲音中發現不對勁的,她看向南南的位置,才知她早已不見,他瞳孔一縮,看見那快要淹沒在海里的人就是南南時,瘋了般衝過去。
“南南”
聽見懷晏之的聲音,南南走得更快了,可就是在這個時候,胸腔裏驟然襲上來一個窒息的憋悶。
下一瞬,一陣尖銳的刺疼從胸口處密密麻麻散開來,疼,好像有無數只蜜蜂同時在蟄你一樣,疼得五臟六腑都在叫囂。
她眼前一黑,痛得痙攣,倒在海里,被海水淹沒。
窒息的憋悶感反倒降低了這種痛楚,她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只是覺得可惜,沒能死遠點,這樣,誰都找不到她的屍體,霍景席決計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了。只不過,她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