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墨溫柔一笑,見她傻愣傻愣的,忍不住親了她一口,然後從她手腕上將橡皮筋取走。
站在他身後爲她綁頭髮。
他足足高出她一個頭,所以練歌羽能從鏡子裏清楚看到他整張臉。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唔,不可描述。因爲怕她疼,他很小心翼翼,可因爲她的頭髮長又多,他又不得不用力,這就需要一點技巧了,然而第一次給人綁頭髮的某位爺儼然不熟練,所以表情就顯得有那麼點
像便祕。
練歌羽忍不住笑了,目光一片柔軟。
男人耳根微微泛紅,“你等會,我快綁好了。”
這個快,足足用了十分鐘。
練歌羽絲毫不急,慢悠悠的等他,全程都帶着笑。而好不容易紮好她的頭髮的爺看着鏡子裏練歌羽額頭上方那一塊凸起的頭髮,頓時喫癟,他手一伸就將橡皮筋摘下來,練歌羽剛想阻止,卻聽他道,“以後我每天給你扎一
次,我就不信,我還扎不好一束頭髮”
練歌羽呆在原地,瞳孔緊縮。
記憶深處,陡然跳出這樣的畫面。
十七歲的練歌羽,在房間裏扎頭髮,秦宿看見,覺得新奇,於是走過來幫她扎頭髮,可扎得並不好看,當時的他,說的是什麼來着
是了。
就是這句話。
一字,不落。
“以後我每天給你扎一次,我就不信,我還扎不好一束頭髮”
發現練歌羽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又是慶幸又是狂喜的表情看着他,有些不解,“羽兒,你怎麼了”
爲什麼這樣看着他
練歌羽沒有說話,直接撲進他懷裏,緊緊抱着他。
她的眼睛發紅,不讓他看見她的眼淚,偷偷擦掉。
她果然沒有認錯,公良墨就是秦宿
即使失去記憶甚至也許被篡改了記憶,但根深蒂固的習慣,絕不會因爲這些而改變。
比如,他明明不是左撇子卻和秦宿一樣用左手刷牙。
比如他每次喫沒喫過的東西,都會先舔一下試一下味道,確定好喫還是不好喫在喫。
還有一次,她無意中看見正在書房裏審批文件的他,筆暫時用不到的時候,不是放下,而是用一根右尾指將筆夾在右掌心。
這些習慣,都和秦宿一模一樣。
誰要是再敢說他不是秦宿,她一定打死他
她埋在他懷裏,用力抓着他的衣服。
公良墨輕撫她的後背,“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那我再輕點好不好這次我一定會扎得很好看的。”
練歌羽用力點頭,“好。”
大抵是一回生二回手的,他這一次綁起來,不僅快,而且還很好看。
練歌羽很滿意,公良墨更滿意。
練歌羽這一整天都還沒有喫過東西,但拉着男人下樓時,飯桌上全是好喫的。
小女人心滿意足的喫完,本想拉着她一起去看電視,但男人臨時被一通電話叫走。
只柔嫩的手狠狠揮下的一巴掌。
練歌羽目光一凜,迅速抓住揮下來的手,瞧清是公良嬌,她臉色一沉,直接將她推開。
公良嬌面目猙獰,“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婊子,誰準你住在這裏的你給我出來”
練歌羽雙手環胸,跟看跳樑小醜似的瞧着她,“誰是這裏的主人,就是誰讓我住在這裏的,你不滿,大可以去找這間屋子的主人。”
“你個臭小三,反了天你我纔是墨哥哥的未婚妻,這裏是我以後要住的地方,你給我滾出來”她說着衝上前,張牙舞爪的就要和練歌羽動手。練歌羽可是練家子,輕飄飄避開她的動作,一擡腳,毫不留情踹在她肚子上,公良嬌直接被踹翻在地,從小到大囂張跋扈慣了從未受過委屈的大小姐此刻心態已經崩了,“
婊子,我殺了你”
練歌羽箭步上前,一腳踩在她胸口上,“媽的,老孃看你不爽很久了我還沒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也好,我是有筆賬要和你們公良家好好算算”
公良嬌想躲,可她踩得很用力,她疼得根本掙脫不開,練歌羽蹲下身子,目光如刀落在她臉上,“聽說你和公良墨從小一起長大”
公良嬌得意的冷哼,“我們可是青梅竹馬,我告訴你,墨哥哥是我的”“我呸”練歌羽狠狠啐了她一口,“那我問你,你幾歲認識他的他幼兒園在哪裏讀小學在哪裏讀初中高中又在哪裏讀幼兒園的老師小學校長初中班主任高中老師大學校
友最鐵的兄弟都是誰大學讀的又是什麼專業有沒有出國有沒有當過兵”
她的問題如連環炮一樣轟炸出來,直將公良嬌給炸懵了,目光也有幾分閃躲。
練歌羽冷笑出聲,就知道是騙人的。“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控制了他以前的記憶,但我告訴你,既然他被我找到了,那你們就休想再控制他”這是近來,練歌羽從接近公良墨,調查他的全部,得知公良老爺子對他的嚴苛和重視,又爲了讓他接掌公良家和公良嬌聯姻又認他爲義子,以及公良老爺子的兩個兒子以及三個孫子幾乎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各種情況中推測
出來的結果。
公良老爺子絕不會讓公良家毀在他的後輩手裏,既然他的子孫裏沒有一個能擔此大任,那簡單,他只要去找一個能擔此大任爲公良家所用的人就行。
注意,是爲公良家所用。
也就是即便他以後死了,這個人也不會背叛公良家,並會將公良家繼續扶持在北部第一家族的位置。
他需要這麼一個人,而想要這麼一個人,就得讓這個人,所有的記憶,都和公良家有關。
她自然查不到公良老爺子給秦宿塞了什麼記憶導致他變成今天的公良墨。但他們若是想用公良墨的身份拴住秦宿一生,她是絕不會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