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真到很晚才睡過去,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又見到南南了。

    南南還沉睡在那個密閉空間裏。

    之前因爲笑笑的事情,空間出現了一條裂縫,然而那條裂縫竟不知在何時再一次重合回去了,光滑得彷彿從未產生過裂痕。霍真微微愣了一下,她走到南南面前,擡手觸上像玻璃一樣的空間,她仰頭看着蜷縮成一團的南南,勾起嘴角道,“謝謝你始終不肯醒過來,只要你一天不醒,他就一天是

    我的,你永遠不醒,他就永遠是我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因爲我比你愛他。”

    霍真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這一覺,竟睡得這樣久。

    她睜開眼睛看了四周一眼,自然沒有瞧見霍景席。

    護士照例過來給她手臂的傷換藥,她想了想,朝護士道,“你有沒有見到霍首長?”

    護士搖頭,“沒見到。”

    “你可以幫我找一下他嗎?告訴他,我有關於南南的話要跟他說,讓他來見我。”

    護士猶豫了片刻,以她這小小護士的身份,想要見霍景席,實在是有點難啊。

    但霍真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讓話傳到他耳裏就好。”

    護士頓了一下遂即眼前一亮。

    她雖然見不到霍景席,但霍景席的保鏢她可天天見。

    這不,外面就守着兩個。

    彼時的霍景席正在院長的辦公室裏,堂堂首長把人家院長的辦公室給佔了,害得人家院長有辦公室都不敢回。

    而霍景席爲什麼待在人家院長的辦公室,是因爲這裏有一面落地窗,而且這裏的視野剛好對準霍真的病房。

    見霍真醒了,他撥了個電話出去,讓人將早就備好的食物送進去。

    霍景席見她心不在焉的喫飯,只吃了一點就放下,微微蹙起眉頭。

    她不是不想喫飯就可以不喫的,壞的是南南的身體,他又怎會允許?

    他拿起手機剛準備再次打個電話過去,然而剛把手機拿起來,就接進了一通來電,霍景席低頭掃了眼,發現打來電話的人竟然是林放。

    林放自從去布果城後就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突然之間打電話給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然而他剛接起電話,房門就被敲響,“首長,夫人有話傳來。”

    林放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電話那端傳來的這句話,緊接着霍景席直接道,“林放你等等。”

    林放只得不吭聲了。

    房門被打開,霍景席看着來人,“她說了什麼?”

    “夫人讓您過去一趟,她說……”

    霍景席蹙起眉,“說。”

    “夫人說有關南南的話要跟您說。”

    霍景席着實愣了一下,關於南南的事情。

    難道是如何喚醒南南的?她真的願意這麼做?

    儘管霍景席抱着十二分懷疑,但他還是迫不及待的趕了過去,並因此掛斷了林放的電話。

    就此,林放第一時間想通知他的事情沒能傳入他耳裏。

    林放嘆了口氣,收起手機沒再糾結,反正這事用不了多久也會傳開,霍景席遲早會知道,只是早晚的問題

    罷了。

    然而事實已是既定,既然能晚點知道,那就,晚點再難過吧。

    霍景席直奔霍真的病房,進去說的第一句話卻不是問她關於南南的事情,而是,“再喫多點,你喫太少了。”

    霍真心中一喜,還以爲他關心她,結果下一句又聽他道,“南南肚子會餓。”

    什麼事情都逃不開‘南南’這兩個字,真叫人沮喪啊,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愛南南。

    所以,他有多愛南南,是不是就有多不愛她。

    霍真撇了撇嘴,有些難過,可還是乖乖的拿起喫到一半的東西喫起來。

    直到她喫完,霍景席才道,“關於南南的什麼話要和我說?”

    霍真擡起頭,目光直直落在他臉上。

    霍景席也看着她,眸光有些深沉,只有涉及到南南的時候,他的表情纔會有些許的不一樣。

    霍真莫名的覺得嘴裏有些苦,但也不知道她想到什麼,忽地就綻開了笑容,“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沒等霍景席開口她繼續道,“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關於她的一些事情,也許能幫助你叫醒她,但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讓你永遠也叫不醒她,你不用懷疑我有沒有這

    個本事,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更瞭解她,因爲——我是她的第二人格。”

    霍景席眯起眼,臉色微微發沉,儼然,霍真用南南威脅他是在觸她的逆鱗。

    霍真也知道,只是如果不拿南南威脅他,他絕對不會答應她。

    霍景席沉沉看了霍真好一會兒,才沉着嗓子問道,“什麼事情。”

    “你先答應我!”

    霍景席沒吭聲了,只是看着她,沒答應也沒拒絕。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霍真說着深汲了口氣,“向我求婚!”

    “以你霍景席的名義,佈置一場求婚典禮,向名爲霍真的我——求婚。”

    霍景席的臉色直接就黑了。

    在他的認知裏,霍真和南南完全是兩個人。

    他都還沒和南南求婚,竟要對另一個女人求婚?

    見男人的臉色明顯黑下去霍真就知道他有多抗拒這件事情。

    所以看吧,如果不拿南南威脅他,他是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霍真聳了聳肩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關於南南的事情,不想快點讓她醒過來,那就當我沒跟你提過這個要求,反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以你要帶我度蜜月的這個方法

    ,你就是帶我去走上一輩子,她也絕對不會醒來!信不信由你。”

    氛圍陷入了一片僵持的沉默。

    霍真沒再開口說話,她雖然也沒有看着霍景席,但她其實很緊張,她不敢肯定霍景席是否真的會答應。

    事實上,她很害怕他的拒絕。

    她真的——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啊。

    沉默了許久的霍景席最終妥協了,他面無表情看着霍真,“我答應你。”

    這幾個字像一記響鐘撞進她心裏,撞得她鼻子發酸。

    他答應了,他答應跟她求婚了。

    霍真垂着腦袋將臉埋進手背,她又想哭又想笑,身子都在微微顫抖。相較於她激動得落淚的反應,霍景席冷靜地近乎冷漠,“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南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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