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端起咖啡喝了兩口，看見彭予還在勻着呼吸，手上絞着古裝寬闊的袖子的一角。
伸手把這片布料從彭予手裏拉掉，唐瑜輕輕拽一下彭予的胳膊，“是不是還有話想說你看我跟你說過，我不太擅長猜別人心裏的想法，不止這樣，我有時候自己說了什麼一扭頭都會忘。那種沒過腦子的話，要是有讓你不舒服的，你都告訴我，我可以解釋，或者，我可以”
“你說我不要臉。”彭予稍微轉個身，左邊膝蓋跟唐瑜右邊膝蓋碰在一起，他擡眼飛快的看了唐瑜一眼又低下頭，“我怎麼不要臉”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唐瑜再次把咖啡杯放一邊兒，過去勾了一下彭予的下巴，“你看着我。”
彭予被他勾的擡起頭，眉頭蹙着，眼睛裏遍佈受傷的黯淡。
“哎。”唐瑜往彭予跟前挪挪，兩手上去握住彭予的兩條胳膊，微微彎着腰很認真的望着彭予，“我不知道這些話會讓你這麼難受，你看，在公寓裏你不是也罵我臭不要臉我也沒覺得有什麼。”
“那不一樣的。”彭予咬了下脣，“那種事你罵我我也不會多想，可是，我編舞，跳舞，都很認真。就那個舞，我還從鋼管摔下來一次，我知道你要來我有點緊張，我想跳好，讓你滿意。”
唐瑜心裏大喊一聲我的媽呀，我親愛的弟弟
猛地兩手往回收了一把，唐瑜迎面把彭予抱個滿懷，搓着他的背一遍遍說：“寶貝兒，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說錯話了，可我真的就是一時犯渾，我不知道你你摔哪兒了啊”
他又趕緊推了彭予一把上下把彭予看了一遍，“受傷了沒摔哪兒了”
彭予被他推的往後一仰，胳膊及時向後撐住才避免了仰面朝天躺下去的尷尬。
“別”彭予伸出爾康手阻止唐瑜再來拽他，“你別把我當個布娃娃扯着玩兒，我這會兒沒什麼力氣，不想跟你折騰。”
“怎麼就沒力氣了”唐瑜很擔心，“是摔傷了吧”
“不是。酒吧排練一個白天，晚上又表演，回來又跳舞，力氣用光了。”彭予坐直身子，把右腳從複雜的古裝袍擺裏頭伸出來，“就腳稍微扭了一下，貼了貼布感覺不到疼了。沒事的。”
唐瑜說不清看見彭予腳腕上交叉從腳掌裹到腳踝的運動貼布時是什麼感覺。
就是心裏不太好受，很不好受。覺着彭予其實很辛苦，很想向唐瑜證明什麼，可唐瑜卻並沒有給出合適的反饋，反而還產生了那麼膚淺的誤會，瞬間自責爆棚。
他伸手小心的抓住彭予的腳放在自己腿上，在幾層貼布上面撫了撫，彭予縮着想收回腳，他拍了彭予膝蓋一巴掌，“別動我看看。”
然後他就一把扯掉了彭予右腳上輕薄柔軟的舞鞋。
看見了彭予瘦長漂亮的腳，弧度優美的足弓，白皙的腳趾，修剪整齊乾淨的指甲。
手在他腳掌上摸了摸，沒有任何預期中可能存在的老繭，只有柔軟的皮膚，細膩光滑。關鍵是腳掌到腳踝確實沒有腫脹，看上去不像有傷，這讓唐瑜略感放心。
“哥”彭予表情有些不自在的蜷起腳趾，“真沒事兒，這兩天我不教舞，也不表演，緩一緩就好了。”
唐瑜一手握住彭予的腳掌，另一手握住他的腳踝，才發現彭予的腳踝是這麼細。
頓時一股邪火升騰，他瞪着彭予，“你都扭腳了還跑呢從酒吧一路跑回來還換衣服還跳舞你是不是很喜歡自虐要不我揍你一頓讓你一次性疼個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