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琛沒再搭理張帆，把右手收回來，跟方寅對視了一下勾了勾嘴角。
唐瑜蹙着眉品味了一番這倆人行爲背後的含義，抓着彭予的手微微鬆開一些。
“哥。”彭予把手從唐瑜手裏抽了出來，“你手機給我玩會兒。”
唐瑜掏手機的時候方寅電話接通了。
聽見方寅說多找幾個妞送會所，唐瑜一把拍張帆肩膀上，“停車，我要下車。”
“什麼玩意兒你就下車”張帆扒掉他的手，“別他媽騷擾司機。”
“好好好”方寅也過來拍了唐瑜胳膊一下，“就五個妞，我、張帆、陸弢、顧凱、劉政一人一個，行吧你們仨都不要，對吧”
唐瑜罵了句：“我他媽要下車”
但即便是怒吼也並沒有什麼效果。
張琛笑着說，“我肯定不要，你給我弄個乾淨點兒的小帥哥吧，不上牀也行，逗個樂就行。”
“嗯。”方寅對張琛點頭，“再找兩個好看點兒的男的，不要啊，就想掙點兒零花業餘那種。成年到”
他擡眼看張琛，張琛伸手指了指他自己。
方寅繼續說，“成年，上限就二十五六歲，這區間的都行。記着弄倆開朗的，別他媽過來鬧個玩兒不開，這種敢送來我直接給扒光了扔山裏去。嗯，其他你看着辦吧，就這樣，掛了。”
“操。”看這倆人完全無視自己，唐瑜抓了兩下腦袋，感覺這次是真的上了賊車。
彭予拿着唐瑜手機繼續玩兒電路遊戲，似乎對周圍這一切都無所謂，他這種表現讓唐瑜有些意外。
唐瑜覺得眼下這輛車上，這些人旁邊，彭予應該比他更茫然無措纔對。
但現在整輛車上五個人裏，分明只有唐瑜一個人格格不入的焦躁着。
等方寅那邊一通電話消息都發完手機揣起來，低着頭玩兒手機的彭予低聲說：“方老闆。”
“寅哥。”彭予改口。
“嗯，說吧，怎麼着”方寅問。
“下雪泡溫泉是不是很舒服啊我以前只在電視裏看過，這還是第一次體驗呢。”彭予繼續挪着手機上的電路零件。
“舒服啊，非常舒服，所以才叫你們一起去享受享受嘛。就你哥這傻子還不樂意，是不是在大城市呆久了都搞不明白家裏交朋友的規矩了啊”方寅聲音帶着明顯的嘲弄。
“哪是大城市呆久了。”張琛笑笑接了話，“他十多歲就已經這樣兒了。我覺着沒什麼毛病，你別挑事兒，他今天能跟着上車已經很給面子了。”
“挑事兒”方寅樂了，“我只是想給唐瑜個忠告，回來了，想幹成點兒什麼，不能只看你個人的能力和意願。你明白我意思吧”
唐瑜往前坐了坐想說兩句，胳膊被彭予往後一拉。
“昨天晚上我哥跟我在健身房聊天兒說了挺多寅哥的事兒呢。”彭予一手挽住唐瑜的胳膊把手機鎖屏塞到唐瑜手裏，“我哥說以後得多仰仗寅哥，叫我在酒吧好好聽寅哥話，跟您多學着點兒。”
“喲”方寅扭回頭看着唐瑜，“你原來還是會說人話的啊”
“當面兒肯定不說。”彭予衝方寅笑笑，“我哥就是看着沒心沒肺的，但他對朋友其實都挺上心的，也知道寅哥仗義。”
“你口才不錯啊”唐瑜側過臉看着彭予，“撒謊都帶脫稿啊”
“我就賣個乖。”彭予撒開唐瑜胳膊往前趴到方寅座位旁邊，歪着頭在方寅耳朵邊說：“博寅哥一笑吧，嘿嘿。”
“這小孩兒。”方寅嘖了兩聲，擡手摸了摸彭予腦袋，“出來玩兒就是開心第一，我拿你哥當朋友才奉勸幾句，沒別的意思。你也放鬆點兒，別擔心。”
唐瑜擰着眉頭，彭予坐好扭臉對他笑的時候他都沒能擠出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