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鑫川下車臉色就很不好,見唐瑜過來趕緊迎上來拉着唐瑜胳膊往遠走了幾步才說:“你看好小予,別讓朱彥海父子單獨跟彭予相處。”
唐瑜心下覺得不妙,彭鑫川這麼說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知道剛纔車開過來一路,他坐在朱彥海車上都聊了什麼,總歸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一向都追求效率的唐瑜掃過朱彥海父子,他倆正指揮拉傢俱的車卸東西沒往這邊看,唐瑜壓低聲音,“小叔,小予爸爸給朱彥海那個買金一共拉了多少錢入夥?我剛問小予問出來一百六十萬。”
“你怎麼……”彭鑫川很喫驚,他又拉住唐瑜再往旁邊走幾步,“小予知道的只是一部分,我哥滿共拉給朱彥海的不止那些,總金額已經超過三百萬了。”
唐瑜咬了咬牙,“小叔,小予爸爸死的蹊蹺!”
“……我剛路上也正在想,會不會是因爲這個錢,我哥讓人給害了?”彭鑫川說着,眼睛往側面瞟了瞟,方向正是朱彥海父子,“他們路上跟我打聽我哥留沒留遺言,遺言說沒說什麼字據。我哥家裏根本沒字據,估計就是買金的憑證。”
“不能火葬。”唐瑜馬上拉住彭鑫川胳膊把人帶到陸弢車跟前。
張琛陸弢正跟彭予低聲說話,彭予臉色也是煞白裏透着鐵青,雖然之前幾個人沒合計到這一步,但這事兒稍微有點腦子都會往類似的方向去懷疑。張琛和陸弢跟彭予說的八成就是唐瑜考慮到的事。
“不是一百六十萬。”唐瑜靠近後跟張琛換個位置自己摟住彭予肩膀,幾人圍城一圈,“小叔說是三百多萬。”
“一百多萬也足夠。”彭鑫川倒是態度很明確,“我們這小地方,一百多萬都是大錢,爲了幾萬塊錢殺人的案子都有的是。”
“不我覺得不是這樣。”彭予一臉糾結的搖頭,“師父和我爸一直都挺好的,小叔你也知道他倆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親。”
“那是你看見的,你小時候沒看見的事兒多了去了,朱彥海不是什麼好人,唯利是圖。”彭鑫川說。
“事兒都不一定。”張琛環顧一下週圍,“唐瑜你意思是?”
“還好是冬天,人能放得住,先別火葬,一會兒我去找楊璽讓他們律師再過來一趟一起商量。”唐瑜說完摟在彭予肩上的手緊了緊,“你和小叔堅持先不火葬,你就說你爸給你託夢了,說他告訴你他怕火,你夢見他正被火烤,這肯定就是你爸不願意火葬。但要土葬得找大公墓,那種放骨灰盒的小公墓不行,得再放幾天你慢慢找合適的墓地去。”
“行,這說法可以。”彭鑫川馬上附和,“小予,你就這麼說,你要不會說就我來說。”
“你倆一起。”陸弢吸着煙吐霧,“倆人都被託夢,這火葬肯定得延後,沒人敢拿這種夢不當回事。”
“還需要靠得住的法醫再仔細檢查一遍。”唐瑜捏了捏眉心,“是找醫院還是找公安?”
“那個施然家裏好像有醫院背景,你去找他。我一會兒讓方寅去問問二爺怎麼弄。”
“不,不是,哥,一定要這樣嗎?”彭予拉住唐瑜的衣袖目光透露着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