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也未必能拿得出多少真金白銀的賠償,但這案子還是得把賠償往最高處去提。”唐瑜舒服的斜靠在彭予身上,“我就是要讓這幾個人即便事兒過去了,也必須這輩子都不敢再犯類似的錯誤,害人不淺的玩意兒。”
“要是真有賠償,給小叔吧,我估計我爸在外面肯定還有債主,他們找不着我只能找小叔要錢。”彭予說。
“放心,小叔不會有事,張琛留着過完三七才走。”安撫完彭予,唐瑜往窗外看了一眼。
欠張琛的人情可怎麼還啊,真是要愁死唐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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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恪和朱彥海開車走後,彭鑫川都沒什麼話,只說城市很小,想溜達溜達。
張琛就陪着彭鑫川從酒店溜達到了景逸湖,在彭鑫海落水的那塊地方站着看着湖面,將近半個小時彭鑫川插着褲袋站在湖邊,頭微微歪着注視湖面的動作就沒有變過。
一個大晴天,午後的太陽照着湖面,反射的粼粼水光很刺目,張琛不知道彭鑫川怎麼做到看了這麼久眼睛還不疼的。
“想什麼呢?”張琛稍微俯身看看彭鑫川的臉,怕這人觸景生情又在哭。
彭鑫川稍微驚了一小下,回過神笑笑,“沒什麼,在心裏跟我哥說話,我在罵他呢。”
“罵什麼啊?”張琛問。
“我罵他:你看看人家唐彬,怎麼就那麼穩重,那樣的父親才能教出唐瑜那麼好的兒子,你再看看你自己,活的一塌糊塗,有那麼好一個兒子都讓你給耽誤了。”彭鑫川模擬着真在罵人的樣子指着湖面,“你就一混蛋!”
“哦。”張琛點個頭,他不瞭解彭鑫海跟彭鑫川的兄弟感情如何,不知道能說什麼。
張琛“嗯”了一聲,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爲什麼留下?”彭鑫川側過臉笑着問,“不都說好了,頭七二七三七,朱彥海知道怎麼弄的,他會幫我。”
張琛留下原因其實有點複雜。
第一,陸弢私下找了張琛,說唐瑜還有個心事,這次因爲病了沒能去查清楚的。
彭予那個妹妹,彭蕊,小時候出意外,說是過六歲生日放焰火讓彭予嚇着了,跑路上被車撞的。唐瑜不相信彭蕊是讓彭予嚇到的,這事兒是彭予的心病,唐瑜想避開彭予弄清楚真相。
張琛一聽,就說你們都回去,我留下查吧。
陸弢又說,這事不是唐瑜拜託的,是陸弢想拜託給張琛。因爲這唐瑜對彭予已然是不顧自己的那種在意,過完十五公司一開張,唐瑜又要忙,到那時候肺炎可能都沒好全,做兄弟的不能看唐瑜一個人焦心,能幫一把是一把。
張琛說,事沒查清,不用告訴唐瑜,正合了陸弢的意。
這第二,就是二爺的事兒了,老頭子把司法關係動用了結果一個水花都沒濺起來,面子上抹不開。二爺直接給方寅交代,讓去買兩筆朱彥海那個基金,六十萬二爺出,買了放着,賺錢那就算個心理安慰,要是不賺,二爺就要搞朱彥海給司法關係上幾個點的人做做功績。
張琛就成了要跟朱彥海周旋周旋想辦法混熟了去買六十萬的金的執行人。
這第三才是張琛自己的想法,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放心彭鑫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