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慕怒極之下,狠狠打了風行烈一個耳光。
風行烈生生捱了這一耳光,連躲都沒躲。
殷朗和江辭看到這一幕,紛紛傻眼了。
少夫人打了烈少
烈少居然不生氣
“你打吧,我傷了她,就算你把我打死也”
“不,我不會打死你,風行烈,你犯了滔天大錯,你以爲死了就完了嗎我告訴你,就你這樣愚蠢無情的男人,活該繼續活着受罪。”
風行烈眉眼之間,佈滿了痛苦和絕望。
“你不是說,我瞞了你麼,是,我瞞了你很多。我瞞着你要去救路姐姐,我瞞着你要把她送回你身邊,我瞞着你她愛你,我瞞着你她臨時之際不是讓我爲她殺了你報仇,而是讓我救你一命。”
風行烈的身體顫抖着,比風中的秋葉還要脆弱。
“我瞞着你的這些,你都不信,你只相信你自己。風行烈,你從來都是個自私的男人,你愛她沒錯,可你更愛你自己。你相信她背叛了你,你也相信她說的那些話,你甚至都不多想一點,就下了殺手。”
“我無意爲她辯解什麼,也不想和你廢話,總之她死了,再也不能回到你身邊,從今以後,你闖了禍,你要被人追殺,那都是你的事了,我答應她保你的命,但也只是最後一次。風行烈,沒有下一次了,你再也傷害不了她,而我,也不會再管你的破事兒。”
“你不是覺得自己聰明、厲害嗎”喬慕慕冷笑,字字句句,嘲諷針對,“你重新開始,重新愛上別的女人,最好是把她忘了。對你好,對她也好。我想,她在地底下不會怪你的,或許她還覺得解脫了呢。”
風行烈突然聽到喬慕慕情緒激動的這些話,他不肯放過喬慕慕,死死拽着喬慕慕的衣服,“不,我不信。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她不會死的。”
“那一槍是你開的,她倒在我懷裏時,你也是親眼看到了的。風行烈,別再騙自己了,你殺了她。”
風行烈的眼中,一滴滴冰冷的淚落了下來。
喬慕慕強迫自己不去看風行烈這瘋狂卻又可憐得讓人無法恨起來的一面,她深吸口氣,一字一句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聽到消息說她沒死,可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一句實話:她死了路華濃死了”
“試問,她是三生閣的總管,如果她沒死,三生閣怎麼可能放過她”
喬慕慕的話言猶在耳,風行烈跌坐在地上,喬慕慕帶着殷朗進去了,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風行烈。
“烈少,烈少您別這樣,您振作一點。”江辭扶着風行烈,輕聲安慰道。
風行烈推開了他,“如果她沒死,三生閣是不會放過她的。江辭,她真的死了,路華濃真的死了。”
“你知道嗎,我真的殺了她,是我對不起她。如果她真的背叛了我,事情又怎麼會變成今日的模樣是我不信任她,是我傷害了她,是我”
“一切都是我這個愚蠢的大笨蛋造成的。”
“我就是個人渣,我愚蠢、我自私,我無情無義,我壓根不配得到她的愛。”
殷朗把買來的食材都送到了廚房,而今晚要煲湯的少夫人卻還在門口那兒傻站着呢。
哎,少夫人肯定心軟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嘴上說的那麼殘忍,可心裏還是不忍了。
烈少也真是的,幹嘛來打擾少夫人呀,他心裏不好受,可少夫人也難受啊。
這次少夫人回來,明顯不如以前開朗活潑了。
風行烈沒有離開,而是跪在了別墅的門口。
江辭大驚失色,“烈少,烈少你這是幹什麼”
“別管我,就讓我跪着。”
江辭等了會兒,喬慕慕沒出來,殷朗也沒出來,可烈少再這麼跪下去的話,別說是被人看見丟人了,就算他這身體,也扛不住呀。
猶豫再三,江辭還是厚着臉皮進去找喬慕慕了。
喬慕慕端坐在沙發上,眼神定定看着桌子上的鮮花,身體一動不動的,很是嚇人。
“你怎麼進來了,趕緊出去,少夫人心情惡劣着呢,趕緊出去。”殷朗看到江辭進來,連忙去趕人。
沒見少夫人都沒心情給爺煲湯了嗎
“殷朗你聽我說,我們烈少跪在門口了,都跪了半個小時了,再這麼下去只怕”
“那也不行,我們少夫人也這麼坐着半個小時了,我就不擔心可別把爺驚動了,要是爺回來的話,事情還不定怎麼解決呢。”
“殷朗你聽我說,烈少也不知怎麼了,不如你請少夫人去看看,好歹給烈少一個結果呀。”
“這哪成,烈少的事情我們少夫人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
喬慕慕突然站了起來,她一動作,一直關注着她動靜的殷朗和江辭同時閉了嘴。
喬慕慕步履沉穩,神色冷冽的走出去,對着跪在地上的烈少冷喝道:“風行烈你究竟要幹嘛,你說個清楚”
風行烈慢慢擡起眼來,這張邪魅俊逸的臉龐早就失去了光澤,現在的他,比路邊的乞丐看起來還要沒骨氣,還要墮落。
喬慕慕心裏莫名揪了一下。
蹙起眉,“說話呀,再不說,我就讓人把你擡出去了。”
“我想見她。”
喬慕慕臉色陡然一寒:“人都死了,有什麼可見的”
“我求你,我想見她一面,只要可以見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喬慕慕聞言,冷笑道:“做什麼都可以如果我要你一輩子爲她守墓,你也願意”
“我願意。”
“你當着願意”
喬慕慕不得不懷疑風行烈的誠意。
如果他一開始就那麼有誠意的話,路姐姐也不至於
風行烈定定看着喬慕慕,眼神真誠,語氣更真誠:“我願意一輩子爲她守墓,直到我死。”
我願意一輩子爲她守墓,直到我死。
這樣震撼人心的話語,別說是喬慕慕一個女孩子了,就是殷朗和江辭這兩個大男人,也不由溼潤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