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清茶倒在地上,目中淺淺溼潤。.
“難怪北邪這段時間如此奇怪,聯繫多了,而且對小天和念念的婚事越發上心,只是從不露面,原來是……”
喬慕慕的身後,戰弈辰拿着一件外套過來披在她的身上。
“季瑤這次過分了。”
“那個女人已經瘋了,卡西歐知道她早晚會惹出大事,已經把她關起來,沒想到還是讓她逃了出來,甚至做出這樣的事。這一次,季家要是不出點血,這事兒是不能善了了。”
眯起黑眸,戰弈辰旋身坐在喬慕慕身邊,語氣冷冽道:“看不出,曾經那麼一個膽小柔弱的女人居然會變得如此的心狠手辣。”
“爲了所謂的執念,做出這種違背良心、狠毒之事的,我們見過的還少嗎?”
想起多年來的見識,還有經歷過的那些,戰弈辰不得不承認,喬慕慕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誰活在這世界上不是爲了執念呢?
“慕兒,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很想現在就回去,但你也說了,現在是孩子們的天下,還是讓他們自己守護吧。”
每個人都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如果不學着成長,強大,又怎麼談及守護呢?
“好!”他緊緊握着妻子的手,凝視着她。
……##……
“混蛋,太混蛋了,老大,王室這是在向我們首相府宣戰嗎?一次次爲難,一次次謀殺,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咱們這次一定不能心慈手軟了。”
首相府中,戰青凰負責安慰剛剛失去父親的北念念,而戰沐霆則是在戰擎天的書房裏大發雷霆,恨不得現在就帶人去王宮中鬧一通。
“你還是這臭脾氣。”
“老大!”
“你可知道,康樂公主和克里王子爲何被髮配出去?”
“這……我哪兒知道,聽說他們倆是犯了錯,要出去歷練一番。”
戰擎天斜睨着自己這個二弟,“就算他們真的犯錯,好歹也是王子和公主,爲何會淪落到發配這麼嚴重?”
“難道不是發配,而是保護?”
“嗯。”
戰沐霆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王后對他們倆寵得很,寵壞了纔想到要歷練,要保護,有什麼用?”
“你這段時間聽過王后的消息嗎?”
“沒有!”
“她被囚禁起來了。”
“什麼?”戰沐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戰擎天,“我的乖乖,她可是王后啊,背後是軍權世家季家,她的親哥哥可是季晟,怎麼會……國王陛下真的敢囚禁她嗎?”
戰擎天聞言,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是啊,她有着如此強大的背景,國王陛下敢囚禁她嗎?
當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這麼做的,他以爲季瑤被囚禁起來了,這件事就算完了,這也算是國王陛下給他們的一個交代,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大意,更不會看着北邪就這麼死去。
北邪沒有多少時間了,在病痛的折磨下,他會離開這個世界,但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不管是爲了北邪,還是爲了念念,他都必須討回一個公道。
“不會了。”
看着自家老大高深莫測的神色,戰沐霆微微傻眼。
“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海市失去了北盟的制約,三個國家的勢力再一次開始了角逐,你說,這對王室而言,會不會是個很好的警告?”
戰沐霆看着自家老大那清冷淡漠的臉上陡然多了幾分深沉的寒意時,他頓了頓,輕呼道:“你乾的?”
“誰幹的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
戰沐霆唏噓不已,想不到自家老大不發怒則以,一發怒就是這麼個後果,王室後繼無人,而他們首相府卻有老大,以後還會有老大的孩子,唔……此消彼長,這王室怕也會和有些國家一樣,成爲一種身份的象徵,僅此而已。
“老大,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嘿嘿!”
有個這麼厲害的哥哥,戰沐霆心裏爽歪歪的。
“那個夏夭夭來歷不簡單,你可別輕易陷進去了。”
戰擎天陡然來了這麼一句,戰沐霆嘴角的笑容凝固住,風聲居然傳到了老大的耳朵裏,這什麼情況?
見他不明所以的盯着自己,戰擎天耐心道:“夏夭夭不可能憑藉一己之力在幾個國家活得這麼肆意,她學過很多東西,也有才華,但是你想過沒有,在這過程中她見過哪些人,經歷過什麼?“
“老大,你是在說,夏夭夭不是好人,讓我遠離她?”
“我不會干涉你的私事,我只是提醒你。另外,監獄裏出事了。”
戰沐霆聞言,腦子裏轟隆隆的一聲,緊接着閃過一道白光,“是夏夭夭乾的?”
這段時間他不是在醫院照顧夏瑤瑤,就是陪夏夭夭在帝都附近遊玩,他幾乎把夏夭夭對德利的威脅都給忘了。
他過的太瀟灑,以至於忘記了這些事。
“真的是她做的嗎?”
“是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德利在監獄裏受盡折磨,最後自殺。”
一個貪生怕死的少爺,居然會選擇自殺?這不可能。
可看到戰擎天嚴肅的神色,戰沐霆又不得不信,戰擎天一定是查清楚了才告訴自己的,若是他殺,戰擎天不會說自殺這兩個字。
可到底是什麼樣的折磨,才能逼得一個貪生怕死的人選擇自殺?
戰沐霆想不明白。
“自己去監獄問一問。”
彷彿看穿了戰沐霆的想法,戰擎天淡淡道。
“老大,你是不是真的覺得,夏夭夭不是好人?”
老大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雖然他也有自己的事業和天下,但很多時候,他都會把戰擎天當做是自己的主心骨。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有平日裏他做事的態度,風格,對與錯,是與非,他比任何人都要分得清楚,從來都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也會考慮到身邊人的感受……
戰沐霆目光直直的看着戰擎天,等着他的回答。
戰擎天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對夏夭夭的心思?
就算他自己還沒有發現,但旁觀者卻早已清楚,他對夏夭夭,已經種下了情根,至於這情根種得到底有多深,誰也不清楚,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