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根本不知道結婚證的事……”蘇然想解釋清楚。

    別說是君焰,她也想知道今晚是怎麼回事。

    是爸爸讓她來的,她不相信爸爸會出賣她,雖然她從小就不討喜,可她到底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是嗎?”很顯然,君焰並不相信她,他的大手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那對冷酷的雙眼裏滿是嘲諷,說是在看玩物,都覺得輕了。

    蘇然覺得自己今晚掉進了一個局,這個局,她不知道是誰設的,可是卻將她網在了其中。

    “真的,君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放我回去,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蘇然強忍住下巴的痛疼,清澈的雙眼看着君焰,雖然害怕,卻沒有半絲服軟的意思。

    這副模樣,無來由的引起了君焰的興致,他的脣瓣微微一揚,原本捏着她下巴的大手,開始磨擦着她鮮嫩的脣瓣。

    危險的眸子半眯了起來,一眨不眨的看着蘇然那一張一合的脣。

    而後猛的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那張脣,如同野獸啃食獵物般狂暴,沒有給蘇然一絲反抗的餘地。

    “咳咳……君少,既然你們夫妻恩愛,那我就先走了!”看了半天熱鬧的齊佐,終於忍不住起身告辭。

    君焰的風流事,他是見多了,因此,也沒什麼新鮮的,與其留下來看一場現場表演,他還不如找一個順心的,自己演一場。

    說罷,齊佐立即就走了出去。

    君焰百忙之中發出一個‘嗯’字,算是迴應他。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蘇然猛的在君焰的脣瓣上用力一咬。

    只聽‘嗯’的一聲悶響,君焰喫痛的放開了她,蘇然顧不得其他,立即就從君焰的腋下鑽了出去,逃似的跑出了這間房……

    一路狂奔到夜總會的門外,揚手叫了輛車便直奔家中。

    司機看着她一身的狼狽,好心的問了一句:“小姐,要不要替你報警?”

    蘇然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扯破了好幾處,頭髮也亂七八糟,手上的手提袋在掙扎中也被扯斷了,腳下的鞋子也在逃跑的過程中掉了一隻。

    也難怪別人會以爲她受到了侵犯,蘇然狼狽的咬了咬脣,擠出一絲苦笑:“不用了,謝謝,去明湖區!”

    明湖區這一帶都是別墅,住的都是有錢人,司機想了想,以爲是有錢人玩的惡趣味遊戲,也就沒有多問。

    半個小時後,明湖區就到了,蘇然下了車,就立即跑回了家。

    “大小姐……你……你怎麼搞成這樣?”劉媽看了半天,才發現這個狼狽的女人就是蘇然。

    蘇然此時沒有心情向劉媽解釋一切,她一聲不發的跑上了二樓,見爸爸臥室的門是半開的,燈光還亮着,因此斷定爸媽還沒有睡覺。

    倘若是平時,她肯定不會去打擾他們,可今天,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那結婚證到底是怎麼回事,君焰口中說的一切,都讓她摸不着邊……她不相信爸爸會出賣她,就算她在這個家裏不得寵了,可她身上流的到底是蘇家的血。

    “爸……”沒有敲門,蘇然就闖進了爸媽的臥房,兩人此時正在商討什麼。

    見蘇然進來,繼母唐琳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故作心疼的迎了上去:“然然,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唐琳自然知道蘇然今天去了哪裏,又見了什麼人,可她卻扮作毫不知情,眼中還擠出幾滴心疼的淚來。

    蘇卓銘的態度倒是與唐琳相反,除了震驚之外,便只有責怪了。

    “你不好好陪着君少談生意,跑回來做什麼?”他自然也看到了蘇然的一身狼狽,卻是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蘇然想起回家的路上,連出租車司機都同情她要替她報警,可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竟是無動於衷。

    “爸,你把我賣了是不是?”蘇然顫抖脣,定定的看着蘇卓銘,她多想聽聽父親的解釋,多想被告知這一切都是誤會。

    可是……蘇卓銘沉默了,更貼切的說,應該是默認了。

    那對經過歲月的洗禮而顯得極度深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淡淡的愧疚,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所找的理由給壓了下去,半晌,他點燃了一支雪茄,靠在落地窗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抽着,語氣也終於軟了下來:“然然,我們是爲了你好,君焰是什麼人?整個言市有多少女人擠破了頭,連手指頭也碰不到的人物,爸爸卻爲你爭取到了,你不該高興嗎?”

    如果蘇然是愛慕虛榮的女人,這些話確實是頂用的,可是……她不是。

    她有自己所愛的人,也有自己堅持的東西,這二十二年來,她在這個家已經是微乎其微了,爲了爸爸口中所謂的和睦,她從不和蘇希爭什麼,也忍着弟弟蘇元一次次的欺負。

    因爲她堅信,至少還有爸爸是疼愛她的。

    可是,這一刻,她看着這個‘親切’的爸爸,突然覺得陌生極了。

    君焰娶她的目的不純,這樣簡單的事,連她都看出來了,可爸爸卻裝聾作啞,只顧自己的生意。

    這一刻,蘇然甚至在想,倘若君焰要的人是蘇希,爸爸還會一無反顧的將人送上門麼?

    “然然,你別誤會你爸爸,我們真的是爲了你好,你嫁到君家,往後的榮華富貴,那是享之不盡啊,如今你還沒轉過彎來,不理解我們,等有一天,你嚐到了其中的甜頭,你就知道我們是爲了你好……”

    唐琳假心假意的安慰着蘇然,目光卻一直落在蘇卓銘的臉上,觀察着蘇卓銘臉色的變化。

    這話看着是勸蘇然,卻暗示着她不孝順,不體量父母的苦心。

    所謂的口腹蜜劍,大概就是這樣的吧,蘇然勾了勾脣角,露出一絲冷笑:“唐姨,既然嫁到君家這麼多好處,你爲什麼不讓蘇希嫁過去?”

    一句話,讓唐琳啞口無言。

    她當然不會將自己的女兒賣了去換一份合同,她的女兒就應該擁有愛情,擁有男人的寵愛,而不是像蘇然那樣,成爲一件與人交易的貨品。

    想到這裏,唐琳的眼裏閃過一絲鄙夷。

    這些年來,她表面對蘇然很好,可背地裏,卻限制了她的學業和愛好,使得蘇然這些年來一無所長,除了一張大學文憑之外,一樣自己的拿手技能都沒有。

    而她的蘇希,卻成了一顆最耀眼的星星,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舉止優雅,談吐不凡,小小年紀就舉辦過畫展,並取得了業內多名老前輩的讚賞。

    蘇希越是優秀,就越是襯得蘇然一無是處。

    這也是蘇卓銘對蘇然一點一點失望的原因。

    “蘇然,你就這麼和你的母親說話?”唐琳的沉默,反倒讓蘇卓銘以爲她是謙讓,因此他對蘇然的所作所爲,又理解成了不懂禮貌,目無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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