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日記裏寫的很清楚,兩人當年分開,後來在大學裏重逢,她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本來想等他生日的時候告訴他,卻沒有等到那一天,半路里被蘇希知道了,蘇希就從她嘴裏套取了很多情況,然後冒名來和他相認了。
但這只是蘇然的一面之詞,蘇希那麼單純,不像是有這種城府的女人。
可日記不是一兩天寫的,從紙張上可以出有年頭了,字裏行間,點點滴滴,真情流露。
不過,蘇然一直很有心計,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什麼假貨造不出來沒準是蘇然花錢找人假造的。
蘇然爲了錢和君焰在一起,這是他親眼到的事實。
蘇希騙他說這個房間是雜物室,也是不爭的事實。
陸少辰頭痛欲裂,幾乎要瘋掉。
到底誰在撒謊,誰說的是真話
手裏的碎片都掉在地上,他蹲下想撿起來再一遍,懷疑剛纔自己眼花錯了,或者只是一個夢。
一些紙片掉在日記本的外殼上,他的手在碰到外殼時,忽然像是被什麼蟄了一樣,後退了好幾步。
過了好一會,他纔拿起那個外殼,上面還有幾張沒有撕完的日記,記錄的內容無關緊要,但紙張中間夾着的籤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那不是普通的籤,是一條薑黃色的麻繩製成的,上面隱約有一些暗紅色的痕跡,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爲是污漬。
只有他清楚的知道,這根麻繩是當年他被綁架的時候,綁匪用來綁過他的,上面不是污漬,是他掙扎的太厲害,把手腕弄破了,染上的血漬。
外面走廊裏有傭人的腳步聲,估計是在打掃走廊,陸少辰下意識的將麻繩讓進自己的口袋裏,把日記收拾好,用手裏的鮮花擋住,走了出去。
“姑爺您什麼時候來的”外面的傭人差點嚇死,不僅因爲陸少辰從這個房間出來,更因爲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和平時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
“我”陸少辰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索性什麼都不解釋,直接吩咐傭人,“不要告訴你家姐我進過這個房間。”
傭人巴不得呢,蘇希吩咐過不讓人進,要是知道陸少辰進去了,自然不會怪他,反而會遷怒傭人們。
陸少辰腳步凌亂的想要下樓,走到樓梯口時,才意識到手裏還拿着花,轉身去了蘇希的房間,把花放在她的梳妝檯上,毫不猶豫的把婚戒從話的枝子上拿下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這次轉身,是真的離開。
都不知道怎麼走出的蘇家大門,更不知怎麼開車回到的陸氏大樓,沒出車禍真是萬幸。
陸少辰沒有理會公司的下屬跟他打招呼,整個人失魂落魄似的直奔辦公室的保險櫃,從裏面翻出蘇然給他的那條手鍊。
蘇希拿着手鍊來和他相認的樣子,蘇然說還給他手鍊的樣子,層層疊疊的畫面在他腦海裏不斷轉換。
“啊”陸少辰發狂似的大叫一聲,暈倒在地。
祕在外面聽到喊聲,趕緊衝進來,忙不迭的叫救護車,聯繫他家裏人,當然包括即將和他結婚的蘇希。
“你終於醒了。”蘇希見他睜眼,趕緊擦乾眼淚,臉上滿是欣慰。
“我睡了很久嗎”陸少辰覺得最多也就幾個時吧。
他回到公司時是中午,現在應該是黃昏。
蘇希告訴他兩天兩夜,他不信,直到她給他手機上的日曆,他纔不得不信。
“你一直在照顧我”其實不用問,陸少辰也能從蘇希的臉色中出來,她應該沒有睡過,憔悴的不得了。
蘇希的確很累,卻也是她最幸福的兩天,因爲這兩天他是完全屬於她的,可以用熱毛巾給他擦臉擦手,可以喂他喝水,爲他做一切,都不用擔心被他推開。
“醫生說你疲勞過度,你就是太拼命工作,根本不知道休息,身體纔是最重要的,知不知道”蘇希既心疼又抱怨,“後天是我生日,那天你不準工作,來給我慶祝。”
陸少辰點了點頭。
牀頭櫃上放着好幾個保溫瓶,是陸家和蘇家傭人送來的補品,蘇希想起身給他盛點喝,陸少辰卻忽然開口,“你生日的時候,全家人都在嗎”
蘇希剛想說當然都在,忽然意識到“全家”應該包括蘇然,如果不讓蘇然來,會顯得自己太氣和冷漠,只要咬着牙說,“對,到時我姐姐也會回來。”
生日還沒到,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那天會有腥風血雨似的。
蘇希沒有自己通知蘇然,而是請蘇卓銘去說。
“君少會一起來嗎”蘇卓銘想都沒想的問。
蘇希的生日肯定會請很多言市名流,只是蘇然來有什麼用,君大少能到場,纔是真正的蓬蓽生輝,比陸少辰還管用。
蘇希父親的臉色,就猜到他在想什麼,“如果您有本事,就讓蘇然帶着君少一起來。”
蘇卓銘當即打電話給蘇然,千叮嚀萬囑咐,而蘇然並不打算告訴君焰。
每次提到蘇家,君焰都會不高興,這幾天君焰都沒有發火,她可不想觸這個黴頭。
到了蘇希生日這天,蘇然依舊採取老辦法,利用午休的時間去,還是請葉麗麗幫忙打掩護。
君焰的黑卡一直放在蘇然這裏,她想買什麼都可以,但她沒有買任何貴重的禮物,只在蘇家附近的鮮花店裏買了一束鮮花,也沒有穿禮服,打算送了花就走,禮數到了就可以了,完全是做給外人的,好讓大家都知道蘇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蘇希盛裝打扮了一番,站在門口迎接賓客,其實按照蘇家的實力,有些大人物是請不來的,今天這裏衣香鬢影,完全是陸少辰的功勞。
“姐姐,你來啦,我好想你。”蘇希一見蘇然,就過來和她擁抱。
蘇然覺得今天的蘇希和平時完全不一樣,表面仙仙的,眼底裏卻帶着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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