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下子就亂掉了。
特別希望君焰是來安慰她的,但想想白天她和君磊串通好一起對付他的事,這個電話多半是午夜兇鈴,來訓斥她的。
手指已經放在紅色的掛斷鍵上了,只要稍微用力,就解決掉了,但蘇然遲遲沒有動。
敢掛君焰的電話,死罪啊,又不是這輩子都不見了,以後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收拾她呢。
在遲疑中,電話無人接聽,到了響鈴時間,自動掛斷了。
蘇然長出了一口氣,希望君焰以爲她睡熟了,沒有聽到響鈴。
但手機馬上又響了起來,依然是君焰的來電,好像蘇然不接,他就永不罷休似的。
外面走廊裏有巡邏保安輕微的腳步聲,蘇然擔心如果電話響的時間太長,會引起保安的懷疑,只好接聽了。
“喂。”她的聲音的,怯怯的,等着君焰發火。
“老婆。”君焰的聲音在深夜聽上去特別磁性悅耳。
蘇然心跳開始不穩,雖然簡單兩個字,但聽不出他有任何怒意。
“老宅這幫笨蛋,嚇到你了吧如果睡不着就回莊園來,我在公司,絕對不會打擾你。”君焰的聲音比剛纔還要柔和,滿滿的寵溺。
“你怎麼知道老宅出事了”蘇然十分詫異。
從她半睡半醒之間到那個女人,一直到現在,最多不超過兩個時的時間,大半夜的沒有離開老宅,更沒有客人來過。
“我有千里眼,不到別的,只能到你。”君焰輕聲開起了玩笑。
蘇然扶額,大半夜的他打電話就是爲了和她開玩笑可是她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如果君焰沒有正事,她想掛掉了,現在是真的困了。
君焰這才收起了玩笑的口吻,告訴她老宅裏有他的眼線,會隨時報告他發生的一切。
尤其是蘇然留在了老宅,那個眼線更會將她的事不分大的報告,哪怕她打了個噴嚏都不會放過,更何況是她大半夜到女人的事。
他還警告蘇然,不要妄想知道這個眼線是誰。
“那個老東西是不是說你睡糊塗,花眼了”君焰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問道。
他嘴裏的老東西自然是指君磊。
蘇然說是,君磊的確是那麼說的。
不僅君磊,連福伯,恐怕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付啓凡事情的心理陰影后遺症。
只有君焰持不同意見,“我相信你。”
蘇然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她都幾乎認定是自己的問題了,君焰卻這樣說,搞的她都快動搖了,該不會是君焰爲了討好她,故意這樣說的吧
“不是討好,還記得三年前你流產那天嗎”一想到那天君焰的心就很痛,他的孩子沒有了,“你在房間裏發現了銅鈕釦。”
蘇然這輩子都記得,那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是她命運的轉折點。
如果不是那天,她也許不會大出血,也許會順利生下默默,住在老宅裏,不管和君焰的關係怎麼樣,但至少可以讓君磊見到重孫子。
一切都只是如果,沒有回頭路。
關於銅鈕釦的典故,齊佐早就告訴她了,但這是第一次聽君焰親口說,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正在逐漸向她敞開內心的世界。
蘇然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從君磊那裏不出任何端倪,他一直是個受人尊敬的好長輩,對她照顧有加。
而君焰說的情真意切,沒必要用這種事耍她玩。
“你累了吧我只是告訴你一聲,想讓你心,並不是讓你爲這件事操心。”君焰叫蘇然趕快睡覺,這幾天不用她來公司上班了,也不用她學什麼擒拿格鬥了。
蘇然躺下,君焰沒有掛斷電話,一句又一句的叮囑她,要蓋好被子,空調溫度不要調的太低,如果還感到後怕就做深呼吸,或者聽一些舒緩的音樂。
昨晚君焰送她鮮花,給她所謂的驚喜時,她還沒有如此感動,現在抱着手機,捨不得掛斷。
君焰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沒有點破,一直在電話那端輕聲細語的說着。
蘇然再次把他的聲音當成了入眠神器,很快睡着,一夜無夢。
早上洗漱過下樓喫早餐,只到福伯在客廳裏,沒有到君焰,而平時這兩人會在客廳裏下棋或者聊天的。
“爺爺呢”蘇然好奇的問。
“姐早,老爺昨晚沒有睡好,現在在補覺,不喫早餐了。”福伯微笑着說,不僅君磊沒睡好,他也帶着黑眼圈。
蘇然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獨自用餐。
飯後告訴福伯,想出門逛逛。
福伯好像很擔心她被君焰抓走,派了很多保鏢跟着她。
往常君家人出門,都是主人坐在後排座位置,保鏢坐在副駕駛,在福伯的精心安排下,四輛車子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老宅,蘇然被安排坐在第一輛的副駕駛位置。
就算君焰要半路攔截,估計也想不到蘇然會坐第一輛車,福伯可謂煞費苦心。
但福伯白忙了一場,君焰根本就沒有搶人的意思,連他的保鏢都沒有出現。
蘇然說是逛街,其實只去了一趟銀行和超市,在超市裏買了很多營養品和零食,沒有多逛,直接坐車回來了。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她向福伯打聽君磊是不是醒了。
“老爺剛醒。”福伯正要去請君磊下樓喫午飯。
蘇然跟着他一起去了。
剛到君磊臥室門口,就聽裏面傳出一大串猛烈的咳嗽聲。
“老爺,您都咳成這樣了,就不要抽菸了。”裏面一個傭人苦苦勸道。
平時很少見君磊抽菸,他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抽,心情越煩躁,抽的越多。
“我就抽一支,提提神。”君磊不顧阻攔,還找藉口。
福伯在房門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和傭人們也只是勸勸,君磊一拉下臉來,他們什麼都不敢說。
蘇然可不管那麼多,吸菸有害健康這是常識,她推門進去就把君磊剛點着的香菸搶走,在牀頭櫃上的菸灰缸裏摁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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