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仰這一塊的修道人本來是歸錢進來管理,現在弄得一團糟,反而要我給他收拾爛攤子。聽了我的抱怨,錢進來苦笑道:“我這不是在幫你嗎?在我職責的範圍內,可以給你提供大的幫助。”
“你也就幫我說了兩句大白話。”
“別小瞧呀,有我給你背書,事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了。”
我知道他說的有道理,“那行,我告訴你,何不衝躲在法華觀,你給我把人抓來。”
“這就有些爲難了,”錢進來遲疑地告訴我,法華觀畢竟是修道門派,不是安青平這種勢力單薄的修道人能比地,想去要人,恐怕沒這麼容易。
這老傢伙果然開始推脫了。
洛風嘯問我要電話:“讓我來跟他說。”
我把電話給他,有洛風嘯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今晚你找人封鎖了法華觀,我準備去要人,可能會惹出一些動靜。”
洛風嘯把手機給摁掉了,丟給我,“走,咱們這就去法華觀。”
這麼幹脆和霸氣,我眼睛都直了,急忙說道:“哥,真的要去?”
他搖着白皙的手指,說道:“當然,他們知道我是茅山派的後人,還敢跟我作對?明顯很猖狂。我要是連這麼一波人都搞不定,憑什麼和玄陽真宮放對。”
我心裏默哀了下,法華觀這是撞在洛風嘯的槍口上,索性來個殺雞儆猴,鎮住一些蠢蠢欲動的人。
錢進來又打來電話,焦急地問道:“你哥是個什麼意思?不會真的要對付法華觀吧,這可是大事,你們可別亂來啊。”
我笑了下,說道:“你就說吧,你是站在哪一頭?要是覺得我們勝算不大,可以給法華觀通風報信哦。”
錢進來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惡狠狠地罵道:“你個王八羔子,不捅出個大窟窿,就不肯罷休。我都一把年紀,還要擔驚受怕,老子今晚也豪氣一回,就賭你們了。”
這個老傢伙,不敢罵洛風嘯,就罵我。
我衝洛風嘯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法華觀是南山二郎的道場,鬼魂進不去怎麼辦?秦大和楚筱都沒法露面,恐怕我們手頭的能力不夠。”
洛風嘯淡然笑道:“沒事,今晚就我動手,你看着。”
我們來到法華觀前頭,老警察錢進來很快就領了一幫人到了,拿着大喇叭叫道:“裏頭的人聽着,殺死安青平的罪犯何不衝就躲在裏頭,不要窩藏,不要抵抗,立刻把人交出來。”
裏頭的人理也不理。
我燒了一張黃裱,把姜寒給喊了出來。他帶着八個鬼差,陰風呼嘯地來到前頭。
“靈仰城隍廟判官前來辦案,閒雜人等退散。”
法華觀裏頭亮起一層朦朧的青光,把他們給擋在外頭,有個人叫道:“我們是修道門派,只聽玄陽真宮的管轄,你是陰曹的鬼差,這裏不歡迎你。”
“你有本事就進來,沒事別跟狗一樣在外面叫。”
姜寒一聲冷笑,從懷裏取出個大印來。他把大印高高舉起來,發出一道黑光,就把裏頭的青光給抵消了。
門一下子開了。
裏頭有兩個驚慌失措的道人,急忙往裏跑,“觀主,門破了,他們殺進來了。”
姜寒一指他,叫道:“這人膽管侮辱判官,立刻拘了他的魂兒,送到陰曹受拔舌的刑罰。”兩個鬼差用鐵鏈抽中他,抽了個黑影出來。
有鬼差壓陣,那些不懂法術的普通道人嚇得急忙跑掉了。我們來到上次我帶走女鬼的房間裏頭,裏頭的神像在發光,再也進不去了。
姜寒叫道:“鬼差辦案,裏頭的人不要抵擋。”
枯葉躲在門後面,叫囂道:“這裏是南山二郎的道場,你們不要亂來,否則你們都要倒黴。”
洛風嘯冷笑道:“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南山二郎的道場不止這一個,要是知道你們殺人作惡,爲非作歹,恐怕都要收拾你們這幫不孝子孫。”
我罵道:“枯葉,你昨天沒有敲詐成功,不是說讓我等着嗎?來來,小爺就在這兒,你倒是給我好看啊。”
枯葉氣得叫罵,就是躲在裏頭不肯出來。
“法華觀都是縮頭烏龜嗎?有種出來比劃下。”
裏頭人就是不出來。
我就說道:“那咱們就耗着,一天不成還有兩天,兩天不成還有一週,我看你喫喝拉撒都在裏頭,能夠撐多久。”
這下子有人撐不住了,拿着拂塵的觀主說道:“你叫李霖是吧,你是修道人,怎麼能夠和陰曹的人爲伍?”
“爲什麼不行?”
“哼,無知小子,修道人只歸玄陽真宮管轄,死了也不必去陰曹報道,受輪迴之苦。你幫助陰曹的鬼差,就是我們修道人的公敵。我勸你立刻退去,否則事情傳揚出去,你就是衆矢之的,人人得而誅之。”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以爲這老道要說出什麼義正言辭來。
他被我笑的臉通紅,怒道:“你笑什麼?我比你年長,沒人教過你要尊敬前輩嗎?果然是無恥下賤的小子,簡直是修道人的恥辱。”
“我笑的是你老而無修,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何不衝殺人害命,你窩藏包庇,法華觀藉着做法事敲詐勒索百姓。你如此昏聵貪婪,居然還能正義地指責我,論臉皮,我確實不如你。”
錢進來踱步過來,說道:“黃石,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何必爲了個何不衝鬧成這樣?”
黃石道人怒道:“這小子帶人欺負到我門上了,我豈能忍氣吞聲。”
“哎,冤家宜解不宜結,我來和給你們做個由案,大家各退一步。你呢,把何不衝交出來,他是殺人犯,到哪兒都沒沒處說理。我就叫這小子立刻離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