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坐不住了呢?”我又一屁股坐着回去。
周圍人都開始指責朱科,列車員喊來了警察,想要捉他。朱科狠狠瞪着老頭,罵道:“老東西,算你狠,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他們,我跟你沒完。”
後頭忽然傳來尖叫。
原來朱科竟然扒着窗戶,從行駛的列車中跳入了黑暗裏,惹得大家驚呼。
馬九千說道:“那小子跑了,這算是我贏了吧。”
我聽到車廂頂部發出輕微的響聲,笑道:“還早着呢,咱們走着瞧。”
朱科一走,老頭更加得意了,對胖女人說道:“那小子肯定是做賊心虛,跑了。老頭這裏有個藥丸,你給他吃了,這是祖傳的祕方,應該管點用。等到了下一站,你們就下車去醫院,肯定來得及。”
“你老不去?”
“我還有急事呢。”
胖女人有些焦急道:“我在這兒也不認得人,不知道醫院朝哪兒,你老好事做到底,就幫幫我吧。”
老頭做出爲難的神色,胖女人求了他好幾句,旁邊人幫着權,他才答應。他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狡詐,順水推舟道:“好吧,我就做做好事。來,快吃了藥。”
“慢着,”我站起來,說道:“藥可不能亂喫。”
“小子,你不知道就別管,小孩出了事你能負責啊?”老頭眼神有些陰險,就把大帽子往我頭上套。
我不理老頭的威脅,說道:“你們看,小孩不是好多了嗎?藥就別亂吃了,還是等醫生看看吧。”
我走到胖女人身邊,給小孩拍了幾下背,他的臉色就好起來了。我眼睛尖,留意到小孩頸子上被咬了個紅疙瘩,透着一絲黑氣、
老頭的臉陰的都要滴水了,在我身邊輕聲道:“原來是個同行,別來礙事,小心我不客氣。”
我冷笑着,睥睨了老頭一眼,你一個修道人好意思拿小孩下手?
我起來去上廁所,裏頭髒亂的很,騷氣燻人。我睜開天眼看了下,在窗戶下找到了一個用香菸嘴壓着的黃紙。上面是血紅的符咒,很是邪祟,還寫着朱科的名字。
“你看這是什麼?”
馬九千摸着下巴說道:“這事有些古怪啊,難道老頭的目標其實是那個小子?”
“我們下去看看。”
他想了下,說道:“好,神意門行走天下靠的是義氣,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遇到了,就管一管。我還要看打賭結果呢,到底是誰輸誰贏?”
老頭和胖女人下了車,三個娃走不動。他就叫了個黃麪包,我看車伕和他對了個眼神,就知道有鬼。
馬九千要追,我拉住他,一條黑影從站臺裏跑出來,先跟了上去。
黃麪包來到個黑黝黝的巷子,就把人給放下走掉了。老頭騙着說前頭就是醫院,胖女人跟着走進去,很快就覺得不對勁兒。
“這不是去醫院,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老頭這會撕掉了僞善的面具,陰笑道:“從你們上火車開始,我就盯上你們了,難得的一個大肥羊,從我馬老三的地界過了,怎麼能放過。”
胖女人嚇得大叫:“我沒錢,你老放過我吧。”
“包裏的東西不錯,老頭從沒打過眼,有好東西從我面前經過,我就能聞到味,交出來。”
“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胖女人拖着孩子往後跑,從牆上跳下個年輕人,是朱科,他手裏拿着個棍子去敲老頭。
“總算是出來了,”老頭尖叫道,從巷子外頭跑進來七八個人,將朱科和胖女人團團圍住了。
朱科愣了下,才叫道:“你的目標不是烏木勺子?”
“什麼狗屁勺子,老子想要抓的人是你。聽說你護着這女人往北來,所以我纔想了這麼個主意來抓你。”
朱科叫道:“我得罪過你嗎?你爲什麼要來抓我。”
“不是他要抓你,是我要抓你。”
巷子外頭又走進來一個人,穿着西裝,看起來很嚴肅。朱科看到他,立馬叫道:“二叔,你怎麼和這些人混在一起。我是朱科啊,我是去把烏木勺子請回來的啊。”
“是啊,你能把勺子找到,說明你挺能耐。那我問你,你準備把勺子給誰啊?”
“當然是送到祠堂,給大爺爺保管啊。”
二叔臉扭曲起來,呸了一聲說道:“什麼大爺爺,那老頭根本不知道什麼來頭,就想覬覦我們家的寶貝。我告訴你,你識相地就把東西交出來。”
朱科從胖女人手裏把包拿過來,說道:“二叔,你有事衝着我來。我跟幾個兄弟一起去地,結果只有我回來了,這幾個孩子是他們的後人,你看在大家都是血親的份上,不要爲難孩子。”
二叔露出笑臉,說道:“只要你把勺子給我,我就找人好好安排他們,給他們喫飯穿衣,安排上學,怎麼樣?我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
朱科想了想,搖頭道:“不行,這樣兄弟們就白死了。”
“媽的,你這個臭小子,我以二叔的長輩身份命令你,快點把東西給我交出來。”二叔氣急敗壞地叫道,老頭陰險笑道,“還跟他廢話做什麼?你不是說了嗎?東西歸你,人都歸我。大的把器官割下來賣掉,小的打斷手腳,讓他們給我出去乞討賺錢。”
朱科氣紅了眼,叫道:“二叔,你就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二叔搖搖頭:“是你冥頑不靈啊。”
“上,”老頭叫道,這些人撲上來。朱科身手不錯,撞翻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