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被搜走了,虎爪也沒留下,但是虎牙被我穿了繩子,掛在脖子上。
這裏常年關的是犯人,雖然有人氣,但是陰氣重。雖然已經到了初夏的時候,但是裏頭還是陰冷的感覺。
紙鶴從我胸口飛出來,傳來聲音。
“到警局了?”
“是啊,”我沒好氣地說道。
“還生氣了,不知好歹的傢伙。虎牙之前有東西鎮着,所以沒事,現在你們挖出來,今晚妖鬼就來找你們。”
我嚇了一跳,原來是這樣。
“警局裏還好些,這裏是鬧市人氣旺,又在監獄裏頭,它不敢來惹事地。趁着今晚,我教你個法子,你把虎牙煉成一個法器。”
“我行嗎?”
“有我指點你,沒事。”
按照洛風嘯的說法,我咬破一點舌尖血,滴在虎牙上,然後握在掌心,反覆唸誦着金光神咒。到了後半夜,牢房裏起了陰風。
不會是妖鬼追來了吧?
角落裏走出個青皮小鬼,居然是元聖君廟裏的那個小鬼。他咿咿呀呀地,交給我一張黃裱,上面寫滿了鮮紅的符咒,包着個灰白硬塊,隱約和妖鬼身上的氣息很像。
“這是我找元聖君拿來地,他當年斬殺的老虎更兇,這就是一塊剩下的虎骨。因爲在虎鬼廟裏受過香火,去了兇性,正好拿來降服你手頭這個。”
按照洛風嘯的辦法,我在地上畫了個圈,將虎骨虎牙丟進去。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還是成精的那種,自然是彼此爭鬥,我反覆念着金光神咒,終於聽到嘎嘣聲響,兩個一起斷了,讓後塗上我的鮮血,黏在一起了。
我握在手心,感覺發燙,拿出來一看,已經變成了一個新的虎牙。
“這個虎牙能驅邪打鬼,妖虎有控制倀鬼的能力,虎牙也行,最多能控制兩個。”
我心裏高興,有了這東西,又多了個手段。
紙鶴飛着,裏頭傳來洛風嘯的聲音,“我教你一個咒語,你聽好,到時候拿來對付妖鬼,配合這個虎牙,它跑不掉。”
我心裏有了底,就不慌張了。
我躺下來,閉目休息,知道妖鬼不會追來,我就睡得比較踏實。直到胸口的虎牙發燙,我就醒了。
牢房裏靜悄悄地,就是溫度低了點。
不知道從哪兒傳來女子的啜泣,幽幽怨怨,讓人側耳傾聽。我翻身起來,牢房裏還鬧鬼?
很快,就有個漂亮女人從牆角里冒出來,她跪在我跟前,叫道:“救命,救救我老公,他就要被打死了,救命啊。”
然後有個男鬼跑出來,還推着個小車,滿頭的血。他後面追着個帶袖章的男人,嘴裏吆喝着別跑,把東西留下來。
男鬼就要我給評評理,這事也簡單,他和女鬼是夫妻,在夜市做個無照經營的小買賣。誰知道被稽查員逮到了,就要沒收東西。
夫妻倆不肯幹,就跑,然後路過的大卡車司機給撞死了。他們冤魂不散,就把稽查員給害死了,這個稽查員比較兇,死後追着他們不放。
“我們好可憐啊,生前過得苦,還被撞死,死後還被追,你說我們對不對?”
稽查員兇巴巴道:“我是履行職責,管理市場是我的責任,我明明沒有做錯,卻被人害了性命,我好冤啊,你說我對不對?”
我裝出害怕的模樣,“你們都是鬼。”
夫妻倆叫道:“我們對,你說我們對,不然我們就吃了你。”
“是我對,快說我對,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看他們兇巴巴地靠過來,無論選擇哪個答案,都是被喫掉的下場。我笑了笑,說道:“你們都錯了,你們是鬼,我是人,怎麼能給你們評理,去陰曹報到纔是真地。”
三個鬼大怒,朝我撲來。
我不去管那兩個男鬼,一指戳中女鬼的額頭,叫道:“魑魅魍魎,顯行正綱,攝。”就算沒有法器在手,如今我的法術也算是小有成就,對付一個惡鬼不難。
女鬼發出慘叫,面孔剝落下來,變得醜陋難看。
沒想到在牢房裏會遇到一個畫皮鬼,這鬼本體醜陋,能夠變成美女來迷惑人心。兩個男鬼一見她的真容,叫了聲有鬼,撒腿就跑了。
畫皮鬼眼珠鐵青,要來咬我。我拿起虎牙按在她頭上,唸誦咒語,把她變成了一個倀鬼。女鬼變得低眉順眼,跪在地上叫我主人。
這時候,從外頭跑進來個厲鬼,拿着刀,大叫:“小賊,納命來。”
“去,吃了他。”
我一聲令下,畫皮鬼登時變成個美貌女鬼,引得厲鬼近身,嘎巴扭斷了脖子,把他給吸了乾淨。
外面跑來個年輕人,叫道:“手下留情。”
晚了,厲鬼已經被女鬼給吞了。他哎呦嘆息,說道:“早知道不來試探你,這下確認你修道人的身份了,可惜了我一個厲鬼。”
我看他一雙八字眉,嘴角有痣,心裏一跳。
“你是誰,爲什麼放鬼來害我。”
“誤會,都是誤會啊,我就是冀縣負責修道人事宜的特事科警察。你說的事情太大,我怕別騙,就想讓鬼來試試你。”我知道特事科,錢進來也屬於這個部門,可這人也太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