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嘯慢悠悠說道:“你們想要趕那人走,太簡單了。風水先生最看重名聲,若是個假的騙子,那就沒人信他了。”
我弄不清他的意思。
“傻小,真是笨到家了。雪莉父母信他,就是因爲那個貔貅招財的局。你只要當着他們的面,破了哪個局,不就揭穿謊言了嗎?何必自尋煩惱,要個他做什麼比試?”
我一拍大腿,這太簡單了,我怎麼沒想到。
“方潯中了他的計,你也中了他的計。”
洛風嘯告訴我,貔貅招財局是風水陣裏頭常見的騙術。貔貅肚子裏裝着黃金,擺在向陽處,陽氣升而火旺,火能克金,將融化的金氣挪到工廠裏頭,就能短時間內增加財勢。
金子有限,這局也就只能濟幾天。
“要破簡單,直接砸破貔肚子,金氣一泄,就能打回原形了。”
“那廝太陰險了。”我有些氣道。
“風水先生都是玩弄心理戰的好手,要不然怎麼能騙的有錢的有權的對他們客客氣氣地,主動奉上錢財?這也是本事。”
“那可怎麼辦?哥,快點給我出個主意。”
我就是擔心輸了,方潯那裏交待不過去。
洛風嘯慢慢回了,道:“不是什麼大事,看面相是小術,斷命格纔是大本事。他要是真看出了你的命格,借個膽子都不敢惹你。我能猜出他要布什麼風水陣,你照我說的做就成。”
“我的命格很了不起嗎?”
我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嗯,”洛風嘯揶揄道,“親者斃,近者喪,他要看出來,還不立馬跑了?怎麼敢來招惹你這個禍害?哈哈哈。”
被他笑了好幾句,洛風嘯才告訴了我應對的法子。
第二天早上,我把事情告訴馬九千,他氣得拍桌子,叫道:“哎,居然連我也騙過了,果然是個老江湖。早知道我就該找幾個流氓混混,編造一些謠言,直接把他的名聲給搞臭了,現在可就麻煩了。”
這也是個法子。
我說了幾句不用擔心,心裏已經有了成算。
雪莉不知道這件事,方潯跟她喫完早餐,就樂滋滋地上學了。
“你不擔心女朋友被人給搶了?”我看他喫好很好地,不像有心事的模樣。
“有老大出馬,一個風水先生算啥,我等李哥好消息。”
等到八點多,錢生來了短信,約我到郊區的廢棄工廠去。這裏有些荒,丟棄着許多廢物,還透着一股陰冷氣,應該是死過人地。
錢生在門口等我,有些奇怪道:“你一個人來了?沒叫幫手?”
“我一人就夠了。”馬九千被我安排去破了貔貅招財的局。
然後他又嘲諷起來,叫道:“我就知道方潯是個軟蛋,哼,被我給嚇壞了吧,我勸你早點認輸,否則跟他下場一樣。”
我心裏哂笑,果然跟洛風嘯說的一樣,這種人擅長打擊別人的心理。
錢生吐了口唾沫,鄙夷道:“果然是個慫包,哈哈,雪莉小姐歸我了,以後就該我摟着美女風流快活。”
果然是這樣,不來被嘲諷,來了也要被他譏笑。知道這是他的手段後,我心裏就不來氣了,打斷他道:“別耍嘴皮子功夫,我忙着呢,快點說吧,比什麼?”
錢生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是方潯什麼人,咱們修道人是人上人,自己最重要,爲了別人來拼命多不值得,人啊,要懂得愛惜自己。”
這廝真是煩人,我想起了馬九千說過的一句粗話,就回了他。
“看你嘴巴這麼厲害,難怪哄了那麼多美女。”
錢生唰地變了臉,陰測測地盯着我。
“別廢話,是男人就直奔主題,別耍花槍。”
錢生惱怒地哼了聲,指着廠子,說道:“我在這兒佈置了一個風水陣,裏頭有迷霧,四方顛倒。出口只有一個,待會兒我們一起進去,誰先出來就算誰贏。”
“陣是你布的,當然知道怎麼走。”
“哼,裏頭是迷陣,我也要仔細搜索。”錢生不屑道,“再說了,比試是你提出來地,我自然要佔點便宜。”
這男人一嘴的歪理,偏偏能說的振振有辭,難怪騙了不少錢。
我裝出猶豫的模樣,錢生眼珠子一轉,說道:“這樣吧,光找路沒有意思,還要考教一下法術。我們各放兩個女鬼進去給對方搗亂,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不能反悔啊。”
我在外面挑了個地兒,打開箱子,裏頭是碼的整整齊齊的一百萬。
“錢我放在這兒,誰先出來,就歸誰了。”
錢生眼珠子裏閃着貪婪,沒口地答應了,還催促我快點開始比試。我坐了半個多鐘頭,他變得不耐煩了,叫道:“不要浪費時間,要不然你就認輸。”
“風水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地利被你給佔了,我自然要等天時了。”
他焦躁道:“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錢生着急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好了,開始吧。”
他還不忘威脅我,道:“進去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再好好想想,爲了方潯,要是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多不合算。”
“你就這麼篤定自己能贏?”
錢生指着我,說道:“剛纔我給你算了一卦,你要是回頭,現在還來得及。要是進去,肯定是非死即殘,痛苦終生。”
我衝他比劃了一下中指,喊出了楚筱和唐月,兩鬼聽了吩咐,跑進陣法中。
錢生看到兩個絕色的女鬼,眼睛都直了,他也拿了兩個女鬼出來,一個是吊死鬼,還有個斷頭鬼,被我嗤笑了兩聲。
“哼,你能贏我纔算真本事。”
進去後,就覺得有些溫度降低了許多,變冷變寒了,四周都起了迷霧,的確分不清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