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給滅了,接下來就到你了。”
我朝他衝去,錢生把吊死鬼放出來,看她吐出一條長長舌頭,血腥惡臭。我朝左邊跳開,剛好避開。
錢生手裏拿着個鐵八卦,唸了個咒。我腳下打滑,差點就摔倒了,女鬼的舌頭擦着我耳朵,掉落幾滴血。
“真好喫,”女鬼貪婪道。
這招數跟朱家有點像,能叫人轉移方位。錢生得意道:“在這個陣法裏頭,我就能挪動你的位置,你還怎麼跟我打?”
我笑起來,“你再試試。”
戎友得了吩咐,悄悄上了我的身,渾身一陣冰寒,我有點不舒服,沒有楚筱那麼得心應手。錢生叫了幾聲,我動也不動,他麪皮漲的通紅。
“怎麼回事,我動不了你。”
你還能挪動一個鬼王?
我舉起道法尺,衝他打去。他又在念咒,陰險叫道:“我動不了你,可是我能轉移女鬼,你還是要死。”
吊死鬼突然移到我跟前,舌頭纏住我脖子,緊緊一勒。我衝着女鬼冷笑,吐了一口氣,她發出淒厲叫聲,鬼臉融化掉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連女鬼都吹死了。”
錢生嚇得哇哇大叫,他擅長風水,但是鬥法就不成了。
我輕易打斷他一條胳膊,錢生痛苦尖叫着。他把鐵八卦丟在地上,整個人跑進霧氣裏,丟下一句話道:“你就困在這兒吧,等着餓死餓死,我來給你收屍。”
我沒有去追他,先把符紙給撕了,救下兩個女鬼。
楚筱青澀純潔,抓着我嚇得有些嗚咽。唐月露出一絲羞赧,抱歉道:“對不住了,李霖,我沒有幫的上忙,反而給你添麻煩了。”
我擺擺手,安慰了幾句,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錢生也就個三腳貓的本事,居然把一個雨女還有一個玉女給抓住了呢?果然天下奇人太多,不能小覷。
我把鐵八卦撿起來一看,原來不是鐵的,木頭做成的,已經摔裂了。
霧氣變大了,四下裏都看不清楚了。
我睜開天眼,也只能看到七八米外綽綽約約的情形。走了兩圈,又轉回原地來了。
四下傳來悉悉索索的鬼啾聲,不時有幾團鬼火飄過,有幾個黑煙鬼偷摸着來襲擊。我張開嘴,直接把他們給喫掉了。
唐月問我:“是不是錢生在搞鬼?”
我搖搖頭,拿出文王八卦鏡,想要照出來看一看。鏡面忽然閃爍幾下,照出個破廠房,
裏頭爬滿了邪祟的鬼藤,像是老樹盤根,還開了十幾朵血紅的人面花,有鬼影在掙扎。我看到枝葉裏頭纏着幾個屍體,血肉都被喫乾淨了。
鬼藤裏頭有個女人腦袋,還會動,猛地朝我這邊看來,一雙眼珠子慘白嚇人。
“這個女鬼好厲害,居然發現我們了。”
沙沙,腳下傳來古怪動靜,有幾個鬼藤冒出來,想要抓住我們捲走。
我把唐月喊回來,放出了幾十條火蛇,到處去燒。
鬼藤怕火,被燒得寸寸斷裂,化爲飛灰。
嗖嗖,女鬼被我燒怕了,急忙招呼着鬼藤跑掉了,我也跟了上去,來到廠房外頭。
女鬼發出咆哮,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來打擾我?”她不安地躲在裏頭,不敢出頭面對我們。
“這裏的迷霧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跟錢生是什麼關係?”
女鬼畏縮道:“我不知道什麼錢生,你們快走。”
楚筱看她只有一個腦袋,身體都是鬼藤,有些可憐地拉着我。
女鬼眼珠一轉,就可憐道:“我是這個廠子的女工,被惡鬼給喫掉了,就變了鬼藤。我待在這兒,從來不招惹是非,你們快走吧。”
這種謊話也就只有騙騙小丫頭,喫掉一個人,就能開出一朵鬼臉花,你這都七八朵了,還不招惹是非?
我冷冷看着她,說道:“把迷霧給散掉,要不然我就掘斷你的根。”
女鬼發出淒厲尖叫:“我不知道。”
不聽勸,那就打到你趴下。我使出火煞法術,甩出幾團兇猛的烈焰,燒得鬼藤吱吱尖叫着,裏頭冒着一縷縷黑霧。
女鬼咆哮着,鬼臉花掉下來,裏頭鑽出一個個兇靈,朝我撲來。
“唐月,殺掉他們。”
這人活人被喫掉後的鬼魂,被鬼藤折磨地只剩怨氣,連投胎都沒法子了。唐月念着符咒,身上冒起一道紅光,像是一團火燒雲,發出凜然氣勢。
兇靈撲上來,就化爲了青煙。
這個女鬼很厲害了,鬼藤能從底下神出鬼沒地襲擊人,還養着兇靈,如果不是我的火煞法術和唐月正好剋制她,恐怕就栽在這兒了。
女鬼討饒道:“饒命,饒命,不要殺我,我好不容易纔長這麼大,不要殺我。”
我叫住了唐月,女鬼變得虛弱下來,問啥就說啥。
原來錢生早就知道這裏有一株鬼藤,用兩個大活人買通了她,暗中聯合來對付我。只是沒想到錢生敗得那麼快,嚇得逃之夭夭了。
“我這就把霧氣給散掉,求你饒命。”
我逼着女鬼發了個毒誓,以後再也不喫人,若是違背誓言,女鬼就要魂飛魄散。
霧氣一散,就露出了廠子的真容,到處都是破爛。我急忙往外趕,錢生早就跑的沒影了,楚筱撅着嘴巴,說道:“他害唐月姐姐受了傷,居然跑掉了。”
我笑笑:“沒事,他跑不了,看我抓住他,給你們出氣。”
“主人說大話。”
來到外頭,一開始擺着的一百萬果然不見了。錢生好利,肯定要卷着錢逃走。唐月見我很有把握,就猜道:“錢裏做了手腳嗎?”
“沒錯,就是怕陷在裏頭走不出來,所以留了個後手。他要是一心逃跑,我也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