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的人又長壽,沒有老死的恐懼,所以積年累月下來,要比起陽間和陰曹的任務要厲害的多。
只是這裏陰陽不分,靈氣中充斥着濁氣,長久吸入的話,就會對身體和魂魄產生腐蝕。
我到了靈界後,一直避免用這兒的靈氣來修煉。
洛風嘯點點頭,說道:“沒錯,有利就有弊,修道人最看重的就是魂魄,一點被沾染了,那就沒法子離開靈界,死後只能去大空洞了。”
那豈不是落入了黑影的手裏?
我擡頭繼續看着,這兩人廝殺起來,真是法術開花,各種法器叫我大開眼界了。要是他們能夠鬥得你死我活,最好同歸於盡纔好呢。
不過這顯然是奢望。
田家人拿出一面漆黑的鏡子,對準上頭照射,日光就黯淡了下去。鏡子上頭竄起了一道烏黑的熒光,打在大鬼的胸口上。
這頭大鬼發出慘叫,胸口就露出個窟窿來,不斷地變大着。
眼看着鬼物就要潰散,一股詭異的吸力開始出現了。
趙婉變了臉,急忙搖動萬魂幡,就把鬼物給收了進去。沒了大鬼掣肘,田家人立刻就佔了上風,有個老頭站出來,拿着令旗揮舞,開始了趁勝追擊。
天門的人法術詭詐,但是正面迎敵就差了點,不斷地被殺的後退。
許少欽得意道:“楚一飛,你還不速速回去,否則你手底下的人馬就要被我殺光了。”
“可惡,要不是被火鴉和白玉京給打了,也輪不到你來嘲笑我。”
這廝咬咬牙,登時有些難以抉擇。他倒是果斷,居然身軀一轉,就朝着火鴉衝了過去。許少欽慢了拍,大叫道:“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連自己的手下都不顧了嗎?“
楚一飛只是不理。
他抓着血雀矛,上頭髮出耀眼的紅光。
火鴉立刻覺察到了危機,這畜生髮出尖銳的啼叫,渾身都燃燒起了火焰。它又想使出那一招了,只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傷太重,只有半個身體變成了火焰。
“大妖魔纔是最重要地。”
我心裏奇怪。
血雀矛化作一座紅光,破空飛舞,彷彿血色閃電撕裂了空間,所到之處,留下一道漆黑的縫隙來。
正中火鴉的腦門,差點就穿透了。
這頭畜生髮出驚天的怒吼,身軀無力地頹然下來。楚一飛拿出一張符紙,這是林鷺要給我用的那個,啪的就一下子貼了上去。
“火鴉歸我了。”
這頭畜生神色萎靡。
後頭傳來陰測測的聲音,叫道:“得意的太早了。”
趁着楚一飛全力出手的功夫,許少欽只是冷漠看着,現在纔上來撿便宜。他抓着青銅劍,用力劈下來,發出赫然電光。
這廝也是兇悍,反手丟出了大把的符紙,像是煙火般絢爛地炸開了,恐怖的氣浪四下裏飛舞着。
“讓你看看我的實力。”
許少欽怡然不懼,他舉起青銅劍,上頭髮出黑光來,然後變做個漩渦來。威力強大的符紙像是變成了折翼的鳥兒,紛紛地投入其中。
一個爆炸都沒有沾到他的身體。
我看的嘖嘖稱奇,這把劍真是不錯,發出的法術跟司面虎有些相似,但是更巧妙一些。
“哼,你以爲贏了嗎?”楚一飛站起來,擦掉額頭的血,這廝雖然有些狼狽,但是眼珠子裏頭的一股狠辣勁兒沒有消失。
這會兒血雀矛插在火鴉的腦袋裏頭,他咬的嘴脣滴血,就拿出一張符詔來。
這東西閃閃發光,發出浩然的氣勢來。
“等一等,”趙婉忽然過來了,她眉頭緊皺,叫住了楚一飛,說道,“現在不是跟他們決一死戰的時候,他要就給他好了,我們走。”
楚一飛大叫起來,說道:“怎麼可能?我把大金殿都捨棄了,好不容易重創了火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神態焦躁,毫無形象的大叫起來。
果然有影響。
楚一飛在陽間時,心機深沉,喜怒不顯於色,到了靈界後,性子就變得焦躁起來,果然是被濁氣給侵染了嗎?
我哥意味深長地說道:“這些人將來都不會有什麼作爲,現在跳的歡快,不過是在別人掌心起舞罷了。”
“住嘴。”趙婉一聲呵斥,眉頭豎起來。
楚一飛冷靜了點。
許少欽大笑道:“還是女人明白事理,難怪當初把秦廣王迷得神魂顛倒。”
趙婉冷淡道:“你要抓火鴉,無非是想靠它打開天柱山的門戶。抓住它我們功勞最大,否則輪不到你來撿便宜。”
許少欽只是嘿然冷笑,道:“只有勝利者才能笑到最後。”
“火鴉給你,你跟我們簽訂契約,打開門戶後,我們要一起進入天柱山。”
許少欽深深皺起了眉頭,然後果斷叫道:“不行,如今我佔着上風,不僅要得到火鴉,還要把你們都給趕盡殺絕,才能免除後患。”
趙婉冷笑一聲,就把萬魂幡來,發出綠油油的慘光來。
“真要動手,火鴉我們保不住,但是你們全都得留下命來。”
她不理會許少欽,反而朝着一個田家老者說道:“田存義,你覺得如何?要跟我打一場嗎?”
有個老者摘下白紙,露出蒼老的面孔。
“趙婉,你真是有一手。”
許少欽聽得不對,急忙叫道:“怎麼?難道你要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等他們喘過氣來,肯定會來報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