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便開始讓人擬定電文,將主要的思想傳達下去。
八路軍總部這邊,在接到了主席他們的電令之後,就立刻向前線的部隊傳達命令。
“繼續縱深穿插,把晉綏軍揍得找不到北。”
這道命令通俗易懂,傳達到底層八路軍的作戰部隊之後,立刻得到反響。
三個主力團數萬人,便開始在晉南地區,再次向更加縱深的區域,對晉綏軍進行迂迴穿插作戰。
這個過程之中,又有不少的晉綏軍支援部隊,成爲了他們阻擊的目標。
還有不少晉綏軍的後勤倉庫,也都被他們佔領,攻打,摧毀。
那些在後方的晉綏軍部隊,連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被八路軍的士兵們追的滿山跑。
他們原本以爲,八路軍的攻勢,在昨天晚上就會停止下來。
畢竟一次推進幾十公里的距離,八路軍也沒有非常完備的後勤體系,他們沒道理這麼冒險,穿插到縱深這麼深的位置。
可是,晉綏軍的這些指揮官們,判斷卻再一次出錯。
還沒有到中午,八路軍除了留下來部分阻擊部隊之外,其他所有的部隊,都在繼續向晉綏軍後方穿插進攻。
楚雲飛358團的陣地上,楚雲飛正在揹着雙手,在陣地裏面巡視着。
他們的壕溝挖的夠深,足以抵擋炮火的轟擊。
這裏是一處緩坡,雖然勉強算是一個高地,可是八路軍在山坡上的迫擊炮部隊,只需要向前推進一段距離,就能把炮彈,轟炸到他們所在的山坡上。
此處陣地並不安全,甚至無法用來固守。
但是楚雲飛確實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因爲周邊的高地,基本上都被八路軍的部隊駐守着。
若是他輕易派遣兵力,對八路軍的這些陣地進行攻擊。在對面高地上的八路軍幾個連,一定會從後方,發動對他們的猛攻。
楚雲飛知道,若是失去這個簡單的防禦陣地,再被八路軍的部隊夾擊,那他們這場戰鬥,便可以直接宣告投降了。
此時,他的副官孫銘說道:“團座,這邊兒旅座有電話給您。”
聽到這話,楚雲飛就快步走過去。
他來打電話機旁邊,就聽到那一頭,傳來自己旅長的聲音。
“旅座,找我什麼事情?”
楚雲飛身體挺直道。
在電話另外一頭楚雲飛旅長渾厚的聲音。
“你們358團,現在什麼情況?我看其他的幾個兄弟團,都已經被擊潰,或者是分散突圍了。”
聽到這話,楚雲飛便道:“報告旅座,我們358團,被敵人給盯上了。
現在敵人有至少一個營的兵力,擋在我們的去路上。
昨天我們嘗試過強攻和夜襲,都沒有奏效。
他們的火力很猛,我手頭兵力有限,害怕被消耗太甚,就讓部隊固守待援,等待援兵到來。”
可他這話說完,就聽到電話的那一頭,竟然傳來了爆炸聲和槍聲。
此時,楚雲飛旅長的聲音再次傳來。
“怎麼回事,怎麼有槍聲和爆炸聲?”
他的電話並沒有掛斷,這些聲音,都被楚雲飛清楚聽到。
楚雲飛此時問道:“旅座,您那邊怎麼了?”
旅長說道:“我們的指揮部,遭受到了襲擊。是敵人的小股部隊,問題不大。”
聽到這話,楚雲飛頓時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背後涌起。
這羣傢伙,竟然都穿插到他們旅部所在了?
那裏距離此時自己所在的位置,還有五十公里呢。
那閻長官呢?他的指揮部,也在那片區域,難不成也要遭受到敵人的襲擊?
關鍵是,這羣敵人,不知道什麼叫做疲憊嗎?竟然又向前推進了幾十公里的距離。
他們難道不怕後勤斷絕,變成甕中之鱉?
楚雲飛無法理解八路軍這種近乎瘋狂的作戰方式,正如他無法理解,爲什麼他們的部隊,會潰敗的如此之快。
他覺得是兵員訓練,還有武器裝備,以及部隊與部隊之間協作的問題。
可是,相比於這些客觀因素,缺乏信仰的晉綏軍部隊,註定無法和被信仰武裝起來的工農軍隊相比。
此時此刻,在閻西山的指揮部外面,八路軍的兩個排,摸到距離閻西山指揮部不到五百米的位置。
從這裏用望遠鏡看過去,就能看到閻西山指揮部外面,有不少全副武裝的晉綏軍士兵,正在來回巡邏。
指揮部所在的村莊外面,還能看到機槍陣地,以及來來回回的吉普車,卡車等。
四排長陳有志,將手中的望遠鏡,遞到一旁的三排長白樹仁手中。
而且看那火力配置,機槍陣地,迫擊炮陣地,還有那院子裏面,裏三層外三層的衛兵。
說不定啊,這是閻老西兒的老巢呢。”
陳有志說着,口中咀嚼着一根甘草。
在旁邊的白樹仁嘿嘿一笑,用手掌拍了一下他的鋼盔道:“我說,你腦子裏面想的什麼啊?
還他孃的閻老西兒老巢呢?我看啊,最多是敵人一個師指揮所。”
“那也可以試試看啊,幹他孃的一炮。”
陳有志說着,眼神裏面,彷彿燃燒着火焰。
觀察着下方的指揮部一陣子,白樹仁有些奇怪道:“說起來,倒是奇怪。你說說,咱們這個位置多好的機槍陣地,他們爲什麼不在這裏構築一個機槍陣地呢?
現在被我們佔住了,往上面架兩挺重機槍,不把下面的晉綏軍當孫子打?”
陳有志聳聳肩膀道:“這誰知道呢?真要說啊,我最奇怪的還是之前碰到的那個炮兵團。
當時咱們就兩個連的兵力,他們連看都不看一眼,扭臉就跑。”
“估計是被嚇怕了。”
白樹仁分析道。
此時,陳有志將話題轉移過來,問道:“那你說說,打不打啊?”
白樹仁相比於陳有志,更加穩重。
兩人雖然都是排長,可現在和大部隊走散。
好吧,也算不上大部隊,就是和他們連長帶着的另外兩個排走散了。
和連長走散之後,陳有志在指揮決策方面,基本上都聽白樹仁的。
白樹仁又拿着望遠鏡,對着下方的指揮部觀察一番,而後道:“我覺得能幹他孃的一炮。”
這樣說着,他就將手槍,從槍套裏面掏出來。
“在這裏放一個步兵班,一挺重機槍。
那邊兒再放一個步兵班,一挺重機槍。
你帶兩個班的人,再從村子東頭開槍射擊。
我這邊就在村子西頭堵住他們。
到時候三面合圍,他們就兵力有優勢,肯定也會方寸大亂。
更何況,現在被襲擊的肯定不止這一個指揮部,其他的晉綏軍指揮部,估計也不少。
只怕下面的這些晉綏軍,已經變成驚弓之鳥了。”
“沒問題。”
陳有志說着,就迫不及待地帶着兩個步兵班,向村莊的西面迂迴轉移。
看到陳有志離開,白樹仁便開始安排兩挺重機槍,還有兩個步兵班,佔領這一處高地的兩側。
從這一處高地上,他們的機槍火力,能夠直接對下方的村落形成威懾。
白樹仁想不明白,這麼好的位置,對面的晉綏軍,爲什麼不去佔領呢?
瞧不上這一處陣地嗎?
其實,下面的晉綏軍們也不會想到,會有軍隊,直接穿插到正面防線,五十公里的位置。而且只是用一天多的時間。
在下方的村落之中,晉綏軍的總指揮部,此時分外忙碌。
進進出出的參謀人員,帶來的消息,基本上都是他們的某一處倉庫,遭受到了敵人的進攻。
他們的某個炮兵營陣地,被敵人攻擊,士兵們已經丟棄火炮逃跑。
他們的支援部隊,又遭受到敵人小股部隊的阻擊,現在還無法將通道打開。
諸如此類的消息,讓閻西山此時可謂焦頭爛額。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參謀長,拿着一份緊急情報道:“不好了,總司令,距離我們不到五公里的78旅旅部,遭受到了敵人小股部隊的攻擊。
雖然他們將敵人擊退,可是又在指揮部附近,發現其他敵人的小股部隊。
關鍵是,八路軍的這些小股部隊,似乎蠢蠢欲動,還想要對他們展開進攻。”
“什麼?敵人的小股部隊,怎麼穿插到這麼深的位置了?”
閻西山眉頭大皺道。
“我們也不知道,可這羣傢伙,就是突然出現在78旅指揮部的旁邊。
如果不是因爲78旅留守的兵力比較多,只怕現在他們的旅部都不復存在了。”
他的參謀長說道。
“我覺得,總司令,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您現在立刻乘坐卡車,去黃河的渡口,我們到豫西地區。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聽到這話,閻西山一巴掌砸在桌子上,怒吼道:“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我不相信,這羣傢伙,還能把我的總指揮部給端了。”
可是,他話音剛剛落下來,一陣機槍的響聲,便傳了過來。
緊接着,一連串的子彈,便直接穿透他們的屋頂,射入下方的指揮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