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仲儀說道。
委員長聽完他的話,也是覺得豁然開朗。
他大笑一聲道:“我看啊,你纔是我的他山之石啊。”
“職責所在,委座過獎。”
段仲儀說着,臉上卻是寵辱不驚。
第二天清晨,夏陽就已經來到太原郊外的野戰機場。
何贏欽和彭老總,以及閻西山幾人,此時都在機場上等待着他。
他們代表着三方勢力,分別是八路軍,晉綏軍,和國黨方面。
可歸根到底,只有兩方勢力。
共黨和國黨!
而在飛機上的這一位,屬於哪一方勢力,還不好說。
也可能,他只屬於他自己。
夏陽此時臉色蒼白,嘴脣乾裂,走路的時候,都需要兩個人在旁邊攙扶着,看上去命不久矣。
絲毫沒有之前在戰場之上,運籌帷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非凡氣度。
伴隨着飛機艙門打開,看到夏陽這幅模樣,來迎接他的幾個人也都非常意外。
彭老總最先走上去道:“夏軍長,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前段時間不是還好好的嗎?”
看到彭老總過去,閻西山和何贏欽兩人對視一眼,也迎了上去。
“是啊,之前在華北和日軍作戰的時候,聽說夏軍長你還親臨戰陣,怎麼就生起病了呢?”
何贏欽十分關懷地問道。
夏陽一邊劇烈地咳嗽着,一邊看着他們道:“何長官,閻長官,你們也來了啊。”
夏陽第一聲招呼,給了何贏欽還有閻西山兩人。
反倒是第一個上去關心夏陽的彭老總,此時被晾曬在了一邊。
這讓彭老總有些尷尬,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在一邊。
而看到夏陽和自己這邊先打招呼,閻西山和何贏欽兩人,都意識到了,夏陽這是在向他們這邊示好。
和閻西山以及何贏欽兩人寒暄一番之後,夏陽這纔像是剛剛看到彭老總一樣,微笑點頭示意道:“彭軍長,好久不見啊。”
彭老總對於方纔夏陽的態度,似乎並不是非常滿意,只是微微點頭,並未再做出什麼迴應。
此時,何贏欽說道:“我看夏軍長身體有恙,不如抓緊時間,去太原城吧。這裏風大,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好說,好說。”
夏陽一邊咳嗽着,一邊說道。
隨後,就在手下士兵的攙扶之下,向車隊所在的位置走去。
此時,來到車隊邊緣,衆人停了下來。
閻西山和何贏欽,以及彭老總三人,此時都在用目光,有意無意地看着夏陽。
他們在等待着夏陽的選擇。
是跟着閻西山和何贏欽坐一輛車,還是跟着彭老總坐一輛車,這會關係到此時的夏陽,到底傾向於站在哪一邊。
夏陽此時咳嗽兩聲,而後說道:“彭軍長啊,我和何長官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啊。和閻長官這也是一見如故,有許多話想要說。
彭老總眸中寒光一閃,隨後便哈哈大笑道:“這是當然,按照黨派來說,你們也應該有更多的話想說。”
這樣說完,他就轉身向自己的吉普車走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車門,留給幾人一個背影。
夏陽和閻西山還有何贏欽他們相視一笑,便一起坐到另外一輛吉普車上面。
來到吉普車上,夏陽便道:“何長官啊,我可是想死您了啊。”
“重慶一別,我們這也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面了啊。”
何贏欽也是非常感慨地說道。
“是啊,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面了。委座他老人家現在身體可還好?咳咳、、、、”
夏陽剛剛說了兩句話,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何贏欽關切地說道:“委座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就是你這個身體啊,可是要注意一些。
像是夏軍長這樣的國之棟樑,若是因爲操勞國事,而把身體搞垮了,那可真是太讓人痛心疾首了。”
一旁的閻西山也說道:“是啊,別回頭把他奶奶的小鬼子趕跑了,夏軍長您的身體也垮掉了,那就太不應該了。”
夏陽說到這裏,看着前方彭老總的汽車,便壓低聲音,湊到兩人身邊道:“不知道,閻長官和八路軍的洽談如何了?沒有喫虧吧。”
閻西山是好面子的人,聽夏陽這麼一說,他要是說自己喫虧了,那面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
更何況,夏陽還是一個後輩。
所以,他調整一下坐姿,清清喉嚨說道:“那什麼,我·····我們晉綏軍可不怕這些八路軍。
八路軍不講信義,深夜偷襲。我軍鏖戰兩天兩夜,成功後撤五十公里,沒有給八路軍留下任何破綻和裝備。
只是念及抗日之大計,不可毀於內亂,才決定和八路軍方面進行談判。
否則的話,我晉綏軍大舉反擊,必然能讓八路軍血流漂櫓,浮屍千里啊。”
閻長官一席話,讓夏陽想要笑,卻又不敢笑,只能憋住。
心想這閻長官一番話,能把晉綏軍的大潰退,說的如此體面甚至讓人產生一種雖敗猶榮的感覺,倒是頗有後來委員長“轉戰三年,虎踞臺灣”之風。
“是啊,晉綏軍的戰鬥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正面作戰,那些土八路,怎麼可能是閻長官的對手呢?”
夏陽附和着說道。
心裏卻在想着,人家八路軍前前後後參戰的兵力,也就是七八萬人。
你晉綏軍三十萬人,那就是三十萬頭豬,他八路軍兩天兩夜也抓不完。
最關鍵的是,夏陽自己的情報顯示,閻西山的指揮部,似乎還被八路軍一個迂迴穿插到後方的小隊給端了。
閻西山更是而後手下的士兵們一起,一天一夜的時間,直接跑到黃河邊,橫渡黃河,隔岸觀火,穩坐釣魚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