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要照顧到閻長官的面子,不能讓他太過不堪。
“就是,他馬兒個巴子的,當年在晉西北的時候,我閻西山和日軍鏖戰的時候,這羣土八路在幹什麼?”
閻西山一拍自己的大腿,向何贏欽還有夏陽,說起自己輝煌的過往。
夏陽心想,當年您老在晉西北,也實在是沒有打出來值得吹噓的戰績啊。
也就是忻口會戰,還能說是拼死一戰了。
只是到了戰役的後期,仍舊是一副爛攤子。
“是啊,當年閻長官在太原會戰的時候,那是何等風采啊,何等氣概啊,何等咳咳咳·······”
臉色蒼白的夏陽,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此時何贏欽道:“好了,夏軍長,你身體現在不太好,就不要說這麼多話了。”
說完,他就拿出來自己的白色手帕,遞到夏陽的手中。
夏陽點頭致謝,一邊咳嗽着,一邊看着道路兩邊的風景。
進入太原城之中,他們的吉普車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百姓們,就有人發現了夏陽的身影。
他們低聲地交談着,確認那臉色蒼白之人,是否就是夏陽。
“那人看起來像是夏軍長啊。”
“確實像啊,不過我記得他之前沒有這麼白啊。”
“你是傻子?沒看出來夏軍長生病了嗎?一直在車上咳嗽。”
“哎呦,還真是啊。”
這時,人羣裏有大膽的百姓,便吆喝一聲道:“夏軍長!”
聽到有人喊自己,夏陽便轉過頭去,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正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
夏陽向他點頭致意,就繼續自己的裝病大業,繼續咳嗽。
好傢伙,夏陽這一回頭不打緊,其他的百姓們,卻都是確認了他的身份。
衆人便紛紛開始高喊起來“夏軍長,您回來了啊。”
“夏軍長萬歲!!”
“夏軍長,我看您咳嗽,我這邊有祖傳的偏方,您要不要試試啊?開水蘿蔔就白菜。”
······
看到這裏的百姓們,竟然如此歡迎夏陽,閻西山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他想起來之前自己入城的時候,街道兩邊的百姓們,便在那裏看着自己。
在人羣之中,也有人竊竊私語地討論着,車上那人是不是閻長官。
可是,沒有人歡迎他的到來,沒有人爲他歡呼,沒有人爲他高喊着“萬歲”
再看看現在夏陽來到這裏,百姓們熱烈歡迎的景象,這差距實在是太大。
想到這裏,閻西山心裏也是一陣心酸。
也難怪夏陽的部隊總是能打勝仗,光是如此多的民衆支持,就是他閻西山望塵莫及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
閻西山這樣想着,開始反思起來,自己和夏陽相比,到底是差在了哪裏。
難不成這個夏陽,還給每個百姓發個幾百塊大洋不成?
先不說夏陽有沒有這麼多錢,他能如此慷慨?
可百姓們的歡呼,總是不會騙人。
在旁邊的何贏欽此時道:“沒想到,夏軍長如此得民心啊。”
旁邊的夏陽輕笑着說道:“我黨素來講三民主義嘛!我只是將三民主義放在心裏,落到實處罷了。”
“哈哈哈,那夏軍長可真是我黨年青一代的楷模了啊。
不僅僅能治軍,也能治民。”
何贏欽笑着說道。
可是,夏陽聽到這話,卻總覺得話裏有話。
他謙遜道:“不行,和幾位前輩相比,我可是差的遠了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在心裏補充一句,打官腔這方面,和幾位前輩差的確實太遠了。
閻西山此時道:“夏軍長不必謙虛啊,我看這太原城的百姓們啊,只記得你夏陽,而忘記我閻西山是誰了啊。”
說到這裏,他便嘆息一聲,目光看向他處。
從他的語氣裏面,夏陽聽出了一種憤怒。
一種對於自己無能的憤怒,卻又將這種本應該發泄給自己的憤怒,發泄到了他的身上。
夏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卻沒有去搭腔。
他們的吉普車,一路來到給夏陽暫時安排的住處,才停下來。
那是一處還算雅靜的宅邸,雖然有些陳舊,打掃的倒是乾淨。
在門口還能看到幾個八路軍的士兵,就守在門口的位置。
在兩名警衛員的攙扶之下,夏陽從車上走下來。
“夏軍長,你先歇息,會議應該是下午開始,到時候我派車來接你。”
何贏欽握住夏陽的手掌說道。
“咳咳,好,何長官,我這副身體啊,實在是沒有辦法過多操勞這件事情了,否則也不會讓你在這裏忙東忙西了。實在是對不住啊。”
夏陽一邊咳嗽,一邊說着,眼神之中滿是愧疚。
此時,何贏欽壓低自己的聲音道:“夏軍長啊,剛剛閻長官的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他的晉綏軍打了敗仗,心裏正不痛快呢,你也體諒一下。回頭我好好地說說他。”
臉色慘白的夏陽笑道:“咳咳,無妨,無妨,咳咳·····我也知道閻長官心裏不好受。”
“你能理解,就真的是太好了。”
何贏欽和握住他的手掌,隨後便後退半步,向他敬了一個軍禮。
夏陽也在兩個警衛員的攙扶之下,勉強站直身體,向他回了一個軍禮。
看着何贏欽和閻西山兩人,都乘坐吉普車離開,攙扶着夏陽的警衛員肖月兵低聲問道:“軍座,我這手都酸了,您這戲演完了嗎?”
夏陽白了他一眼道:“少廢話,扶我進院子裏。”
說完,他便在兩人的攙扶之下,往院子裏面走去。
進入自己的房間裏,確認外面沒有什麼人之後,夏陽這才自由行走,在房間裏面尋找着可能存在的竊聽裝置。
找了半天,夏陽確認房間裏面,沒有被安裝竊聽裝置之後,這才放下心來,抓起來桌子上的水壺,就想要往嘴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