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相遇末路 >第二百一十章 英雄的晚餐。10
    莫超然在河邊電話告知着莫父莫母崇笙今晚將回去喫飯的事,他不時甩手跺腳輕扶額頭,他似乎有些焦躁。

    崇笙仍在榕樹下電話告知x今晚會回家喫晚飯,這番通話很簡潔,簡潔到崇笙只面露愧色輕點了幾次頭。

    兩地相隔甚遠,他聽不見她的聲音,她聽不見他的聲音。

    莫超然走來時神色平靜坦然,他衝崇笙綻放出那個曾經數次撩撥她心房的陽光微笑,同時也將右手叉放在他腰部

    “走老婆!咱回家吧!”

    “嗯!走!”

    崇笙將左手迎上去挽在了他的右手的手臂上。

    公園裏家本就不遠,三兩步便走了回去。到家時,莫母仍在廚房裏的晚餐裏手忙腳亂,廚房裏不時傳出一股熗燥辣熱的油膩之味。

    等待二人歸來的是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莫父,聽見身後開門聲響起,莫父仍舊坐在沙發上轉過頭來衝二人淡淡說到

    “回來啦。”

    “嗯,回來了爸。”

    崇笙在莫超然開口之前便搶先回答,畢竟他是自己丈夫的父親,她總得表現的熱情些纔可融化彼此之間締結的寒冰。

    “那就坐會吧。”

    莫父言語間仍舊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他像是看的認真又像是刻意看的認真。他甩給崇笙的冷眼冷臉和冷話讓隨即坐在那裏的崇笙縮手縮腳僵硬尷尬。

    崇笙不明白爲什麼回到自己生活這麼久的家居然會感覺拘謹緊張,像是從哪來的遠親上門拜訪求問人情一樣,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種遠親。

    “老婆,這會到家了你可以把口罩取了,帶着多悶呢。”

    “嗯……”

    還未等崇笙擡起手,莫超然便上前幫她摘了下來。

    臉還是這張清秀如初的小臉,只是這臉上爲假修飾的脣色就算在腮紅的帶動下仍然顯得有些蒼白。

    莫超然從未見過誰能感冒出這個氣色,正想開口詢問個究竟,莫父的聲音卻突然開飄了過來。

    “感冒了?”

    “嗯……我有點小感冒。”

    “小感冒你還帶着個口罩。”

    “……”

    莫父冷冷一笑,拿起遙控板隨意轉換着頻道。

    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因莫父的那聲冷笑迅速下降,崇笙發自內心打了個寒顫。

    二人相視無奈,心裏也都大概能揣測出莫父此時的心理活動,無非就是抱怨崇笙的矯情以及一段以“我們那個年代”開頭的強勢對話。

    崇笙不敢再多說什麼,莫超然更不敢再貿然解釋頂撞。

    正在三人氣氛已經凝結在冰點時,從廚房裏出來放菜的莫母看到二人歸來,不時用鄙夷的餘光偷偷打量着崇笙,菜一放好她便在原地急切的衝莫超然招手

    “快過來!快過來兒子!廚房上面的那個櫃子太高,我一擡手腰就疼,你快來給我取個東西!”

    “可……可是……”

    其實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光天化日下最失敗的暗號,莫超然這一去不聽夠碎話是出不來了。

    莫超然看看崇笙又看看莫母,他也知道他媽叫他進去大概就是抱怨崇笙這樣那樣,揣測崇笙這幾日到底在哪,訴苦她有多沒有禮遇教養……

    一想起這些,莫超然就頭昏腦脹恨不得下一秒就讓自己原地爆炸。

    況且自己的父親也是個高資格的老派作風,留崇笙一人在這豈不是等於將她丟棄在狂風暴雨中,還不帶給把傘的。

    莫超然坐在崇笙身旁支支吾吾磨磨蹭蹭,崇笙見莫父已轉過頭來怒瞪着莫超然,私下用手輕輕推了他兩下,他仍然無動於衷。

    崇笙當然也知莫母叫走莫超然是想幹嘛,她就是突然覺得她很搞笑,怎麼就不能坦誠點,有事就直接說進去有事要問,爲什麼非要說些完全是明示的暗示話來侮辱所有人智商,或者說只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你媽叫你半天還在這磨嘰什麼!還不快去!”

    見莫超然半天都沒實質性行動,莫父的臉色越發陰沉難看。隨着這聲輕怒的呵斥聲出莫超然趕忙奉上諂媚的笑臉

    “去去去,我現在就去。”

    目送着莫超然小跑過去和莫母並肩擠進了廚房,莫父轉過頭來的臉上保留了片刻洋洋得意的高傲和享受而後又即刻抹去無蹤,仍舊冰冷嚴肅的注視着眼前的電視。

    那刻自然而短暫的表情剛好被崇笙收入眼底,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大概於在心中說了這樣一番話

    “看吧!還是那天的一頓收拾管用,我兒子現在在我面前乖的多了。”

    “你低着頭一言不發也不主動問問我們最近過的怎樣,都想些什麼呢?連些基本禮貌都沒了?”

    莫父緊盯着電視時冷不丁的從嘴裏竄出這一段話,那股隨着他聲音而出的巨大壓迫感,襲的崇笙猝不及防無言以對

    “我……”

    “你氣消了散了沒?你朋友好點了沒?你打算在外面待到什麼時候?你別忘了你可是個有家室的女人!”

    莫父越說眼角的那股火妖就越是火活靈活現,許是這個家剛經歷過一場風雨洗禮,看他出他已經在盡力隱忍了。

    崇笙從未有過任何抵抗之心,就算自己正在承受莫大的委屈,一切都因爲他是莫超然父親而變得容易包容起來。

    “爸……我一點都沒生氣,您別多心。若是可以我現在就想回來。

    可是您也看到我得了流行性感冒,這次還有點嚴重而且傳染性極強。

    我這幾天一直都住在x家,她將我照顧的十分妥當還給我配藥掛水,她比起診所的人多了無數倍責任心,比起醫院的人又多了無數倍的微笑溫柔。

    我想着不然我把剩下幾天液體掛完了再回來吧,一來不想辜負她的心意,二來更不想傳染給你們。

    您和媽都一大把年紀了哪經得起這麼猛烈的流感折騰,這不是耗損元氣麼?

    莫超然天天工作壓力那麼大就更沒時間和精力耗在感冒上,病假期間他們時沒有提成的。

    所以,您看成麼?”

    在崇笙這一番細緻入微的分析裏莫父對比着其中的大局利益,x是他和莫母一直共同認可維護對象,況且他也從餘光裏偷看到崇笙這次的氣色確實勝卻以往所有普通感冒的憔悴。

    自己兒子終究是指尖血心頭肉,聽他說一句不舒服心裏都擰巴的慌,只是作爲大男人的自己從不像女人那樣圍他噓寒問暖上躥下跳,一句“不舒服就去吃藥!”是他表達愛的方式。

    權衡利弊之後,莫父覺得至高無上的原則也是可以爲有些事讓路的。雖然他還是連看都沒看崇笙一眼,但他態度也稍微有了些緩和。

    “行吧!你什麼想回來再回來吧!不過今天你既然來了,一會就去給你媽先把這個歉到了。”

    “道歉!?我道什麼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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