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相遇末路 >第二百二十一章 英雄的晚餐。21
    “我明白了司馬先生。”

    用愛因斯坦度相對論的經典解釋來描述這個獨立空間的時間概念,像是面對一個曼妙身段的美麗少女,時間流逝便彷彿超越了宇宙極限速度,寥寥幾句便來到盡頭。

    按照常理來說她本應該將他留下做完變態型人格分析測試並即刻當面給予相應的引導,但那些所謂科學探究潛變量的分析手段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她看司馬只在一個眼神接觸便走進他的靈魂世界。她知道他是屬於反常性格人格,可適當融入社會但又與社會格格不入。

    他的幼年時期其父母未盡身份其外婆浮躁極端,一家人無一例外對外界事物十分冷漠,而後又被選擇留在國內和其外婆生活。動盪不安極度缺乏安全感,孤獨恐懼如影隨形,從未真正得到過家人的肯定及尊重,所有的壓迫便讓他出落的別具一格。

    在自我價值觀逐步形成的過程中從小到大根深蒂固,像他所表現的坦然一樣,他欣然接受着現在的自己沒有絲毫質疑。

    在經她手的所有諮詢客人中,目前能深深吸引她的除了阮只有司馬,阮一直都抗拒着袒露自己的內心世界,所以x仍在不懈努力中。

    而司馬比阮就容易的多,他將所有敏感和黑暗都集中在弱勢羣體上,用他理解方式中最大程度的愛來拯救着他們。

    變態比神經病更爲讓人畏懼的是,他們做出極端行爲整個過程都神志清醒理智在線,他們甚至心知肚明事件的後果但他們仍然一無反顧,其手段及黑色藝術的造詣遠遠高於精神錯亂,他們甚至能以他們理解的方式玩出無數個花樣供自己精神世界的飽滿。

    x突然想起安康來,她覺得前人有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話當真如此。她期待着司馬未來那個讓所有人都爲之顫抖的即興創作,所以她選擇了拖延。

    “司馬先生,經過這短短兩個小時的交流我並沒有得到太多太全面的信息,希望你之後再來一次我會給予你全面的分析,屆時你再用我的報告找你外婆拿回鑰匙行麼?”

    司馬連時間都未確認,起身便緊握住x的手向其真誠至謝

    “謝謝您x醫生,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並不是一個容易袒露胸襟的人,但面對你我卻有一見如故之感。

    不怕您笑話,我這麼大的人了身邊還真沒幾個可以說話的人,家裏人隨時看我的眼神都很異樣朋友更是沒有。

    我肯定會再來,但不只是爲了鑰匙,因爲和您聊天倍感舒適。”

    “好的,那就下次再見了,司馬先生。”

    杯中牛奶一滴不剩,司馬起身後還下意識拍平順了方纔坐過的沙發。

    步隨着司馬出去和他站在門口相互依依惜別,徐然就在身後時不時偷偷瞄看着二人,眼裏的焦點自然全部都聚集在司馬身上。直到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徐然的神思仍舊久久難以收回。

    “你聽了也許會難受,但他和你永遠不會存在於同一個世界。所以你應該投注更多心力在可實現你自身價值的事情上。”

    “啊?”

    x並未觀看站在吧檯內的徐然此時滿是失落又故作疑惑的神情,她轉過身來便昂首闊步向裏走去。

    辦公室裏那本隨訪筆記本上記名爲“司馬救世初訪錄”的最後一行,x提筆正欲寫下今日結論。隨意揮灑兩筆“待定”二字便端放於此。

    從家裏那頓冰冷尖銳的晚餐中歸來,崇笙也不知這幾日是哪樣渾渾噩噩虛度光陰的。那晚的事x從未發問,自己更是隻字不提讓它爛在了心裏。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崇笙擡眼望向頭頂的那隻美麗蝴蝶緩緩閉上了眼睛。下午三點二十,不愛看電視不愛玩手機,崇笙覺得除了逼着自己睡覺再沒有別的麻醉劑可讓心裏隱隱作痛的悲傷暫時消停。

    雖然夢裏的她也仍然逃不出黑暗。

    是那樣星眼密佈靜謐無聲的夜,在那片遍地小麥桔梗的乾裂田地裏。

    遠處有個模糊身影高大威猛,但輪廓又極其詭異。

    崇笙壓低了步子悄然靠近着,儘管每一步都謹小慎微但這片大地仍然隨着踩踏發出倉鼠幼子那樣哀怨決絕嘶鳴聲。

    那個輪廓也隨着響徹夜空的嘶鳴慢慢轉過身來看向了她。

    “糟了!”

    崇笙心中一緊等她定住心神一看,面前竟空無一人。

    “撲通撲通。。。”

    這世界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崇笙在微弱而急促的呼吸裏能清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她突覺後脖處有一股涼風襲過,滲涼刺骨讓她隨之就是一個寒戰。

    雞皮疙瘩以此爲中心向全身如原子彈引爆一般瞬間全部砸開。崇笙瞪大了雙眼慢慢轉過頭去,眼前這一幕嚇的她忘了停止呼吸。

    眼前是個三人重疊體,最爲高大威猛的那個是周力,他胸前像長出一坨贅生物一樣的是被夾在中間的華子,華子胸前贅生的便是屍體模樣的李芳。她的臉慘白冰冷毫無血色,在詭異陰森的月光下更顯驚悚。

    周力的臉瘋狂猙獰,扭曲到五官全都移了位四處亂放。華子的臉則是他當時被周力猛砸之後的模樣,新鮮的深凹的面部血肉模糊,雙眼眼球已爆鼻樑盡碎,嘴裏的牙齒也只剩被砸爛的牙牀。

    李芳雙眼泣着黑淚洶涌不止,不一會她的淚便染黑了天上的月,就那一輪壓抑可怖的黑月高高掛在天幕上散發着幽幽暗光。

    “啊!!”

    一聲歇斯底里底裏的尖叫,崇笙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個怪物緊跟下蹲伸出了李芳慘白修長的雙手掰開了崇笙的嘴。崇笙下意識看了看李芳的那隻右手臂,那條深及骨肉的刀痕猶在。

    明明知道這個怪物即將從自己嘴處撕開自己,但崇笙就是沒有任何反抗的慾望。或者說她知道這是它的世界,她壓根就無處可逃。

    李芳向她大大張開了嘴緊貼着她的臉,她嘴裏竟是那隻母倉鼠蠶食幼子的畫面。

    求救的慘叫,原地蠕動的零碎肉塊,仍在抽搐的殘肢。。。

    崇笙緊閉上雙眼識圖逃避她最不願看到的東西。可既然是它主宰的世界,閉上和不閉上又有什麼用?

    從虛無縹緲的四面八方同時飄來李芳憤怒至極的責問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毀了我的新生活?”

    眼淚順着眼角流淌進嘴裏,是帶着血腥味的甘甜。那怪物仍不送手,崇笙只能在心中悲泣回答雖然不確定她到底聽不聽的到

    “對不起芳姐對不起,因爲我想像母親一樣守護着他。”

    許是自己心中所想徹底惹怒了那隻怪物,隨着其手中的力度瞬間加大,“嘶”一聲響徹頭骨。

    “啊!!!”

    夢醒時分已是夕陽西下之際,崇笙從牀上撲騰一下坐起餘驚未定,她連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嘴一切安好。

    正在她想蜷縮於此嚎啕大哭一場時,枕頭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拿起一看是莫超然的短信

    “老婆,莫文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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