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幹事聽後不耐煩的道:“那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找人去把門打開。”

    李會計連忙應道:“好嘞曲幹事,我馬上就去,您彆着急。”

    說完李會計就跑去找人了,得知鑰匙在宋父手裏後,他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又想到事情已經進展到這裏了,就算是現在停止,他也討不到好。還不如孤注一擲興許還能反敗爲勝。

    想到這裏李會計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李會計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小孩兒,去通知宋父公社裏來人檢查了。

    李會計和曲幹事幾人,又在大隊部門口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見宋父從不遠處,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曲幹事見到終於來人了,就板着臉想要教訓教訓。

    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來人(宋父)說:“哎呀,真是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呀,不知道今天曲幹事帶隊來我們大隊檢查工作,真是有失遠迎啊!”

    這一句話堵的曲幹事只能把想要教訓他們不在大隊部里老實待着的話嚥了下去。

    沒辦法曲幹事只能就着大隊部鎖門的事情挑刺兒。

    “一個大隊部成天鎖着門,像什麼樣子。要是老百姓一旦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一個人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被刁難的宋父,並沒有曲幹事想象的惶恐,而是不急不渝地解釋道:“曲幹事你不知道,我們這裏正在建設紅旗公社的第一座水庫。

    所以村裏只要不是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和八歲以下的稚齡兒童。幾乎上所有的男人都在水庫工程的現場。

    而女人則全部都在地裏侍弄莊稼,沒有一個閒人。

    就算是社員們有什麼事情也都是在現場就地就解決了,並不需要到大隊部來。”

    宋父在說到閒人二字的時候,用眼神掃了一下李會計。

    而接收到宋父眼神的李會計就心虛的別開了目光。

    誰都知道整個大隊只有他,每天沒事找事做在大隊部裏待着,美其名曰辦公,其實就是偷懶。

    曲幹事見說不過宋父,就不耐煩的說到:“行了行了,別說了。趕緊把門打開,我這次來可是有正事的。”

    宋父問到:“什麼事啊?曲幹事。”

    曲幹事說:“公社接到你們大隊李會計的實名舉報,說是你們的大隊長陳長山貪墨公款。”

    曲幹事說話間,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老人和孩子,還有一些剛剛放學的學生。

    當然,宋小玲和陳國良也在其中。

    宋父聽到曲幹事的話後,故作驚訝的反問到:“誰實名舉報我們大隊長陳長山貪墨公款,李會計?”

    曲幹事不耐煩地說道:“對,就是你們大隊的會計。”

    宋父狀似慌張的解釋道:“我們大隊長不可能貪墨公款,我們整個光明大隊的人都知道,我們大隊長陳長山是一個爲大隊,爲社員辦事的好大隊長。”

    曲幹事不耐煩的說到:“陳長山到底有沒有貪墨公款不是你說的算是我說的算!”

    聽到曲幹事的話後人羣議論紛紛。

    宋父也趕緊抓住曲幹事的語病疑問到:“我們大隊長有沒有貪墨公款是由你說了算嗎?曲幹事。”

    曲幹事趕緊解釋道:“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陳長山有沒有貪墨公款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證據說了算。”

    說完後曲幹事見宋父還沒有反應,不耐煩地說:“你聽到沒有?趕緊把門打開,我要查賬。”

    宋父狀似小心翼翼的問道:“曲幹事,這不但要物證,還得要人證是不是啊?”

    曲幹事說:“對。”

    宋父說:“那您稍等一下,我讓人去把大隊的人都找來,這樣也好方便你詢問。”

    曲幹事聽到宋父的話後趕緊阻止到:“別別別,不用全部都找來。只要把主要人員找過來就行了。”

    說完後曲幹事又補充道:“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耽誤水庫建設啊。這要是把人全都找來了那誰幹活兒啊?”

    宋父聽後說到:“哎,好嘞,就聽您的。”

    說完宋父就在周圍找了幾個學生,打發他們去找人。

    曲幹事看宋父安排好了這一切後說:“行了,這下沒啥可問的吧,快開門吧。”

    宋父說:“哎,好嘞,您等着,我馬上就開門。”

    宋父打開大隊部的大門後,一行人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曲幹事進入大隊部的屋裏後,立即坐在了陳長山的位置上。天知道他都快要累死了。

    輕輕地舒了口氣後,曲幹事打起精神說道:“好了,把你們大隊裏面所有的政策都拿出來,我們要查賬。”

    李會計趕緊狗腿的道:“誒,好嘞曲幹事,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

    待李會計把賬本都拿給曲幹事三個人後屋裏就響起了噼裏啪啦的打算盤聲。

    畢竟剛解放還沒有幾年,什麼東西或者是土地都是個人的,還沒有歸大集體。

    所以光明大隊的賬冊,並沒有多少東西可以記錄。只是從這一年開始,才陸陸續續的有一些進項。

    三人算的很快,不到一個小時所有的賬冊都已經覈算出來了。

    曲幹事看到賬冊上的數目後,驚訝地想到:這麼個破村子,錢還不少呢。

    想到這裏曲幹事就越發相信李會計了。

    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兒,曲幹事開口說道:“你們大隊的錢呢?都拿出來吧,我們覈對一下數目。”

    李會計諂媚的說到:“曲幹事,我們大隊的錢箱一共有兩把鑰匙,我一把。大隊長一把。”

    說着就把他自己的那一把鑰匙遞給了曲幹事“這是我的那一把。至於錢箱一直是放在大隊長家裏的。”

    曲幹事聽後怒道:“胡鬧。錢箱怎麼能放到個人家裏。”

    李會計聽到後心裏暗暗高興,只是閉着嘴站在那裏,並沒有說話。

    這時宋父趕緊解釋道:“曲幹事你有所不知,我們農村和你們公社是不一樣的,你們公社下班後有值班的人員。

    可是我們農村這裏如果到了晚上大隊部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大隊長怕晚上來了小賊把錢箱整個都搬走。

    於是就想讓李會計把錢箱帶回家存放,畢竟這是他的本職工作。可是李會計不同意,怕出了事讓他自己賠。最後沒有辦法,大隊長只能把錢箱抱回自己家裏。”

    李會計聽到宋父又把自己裝了進去,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還沒有把解釋說出口,就聽曲幹事訓斥道:“李會計,你這個想法很危險,我們當幹部的,就要時刻想着爲人民服務。可是你這件事情做的太自私了。”

    李會計被曲幹事訓懵了,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他們二人好像是一頭的吧。

    如果曲幹事知道他心裏想的,一定會說:誰跟你是一夥兒的?我可是公社的幹事,你一個小小的鄉下泥腿子,還想和我是一夥的,做夢呢。

    回到正文,幾人說話間,村裏的主要人員都趕到了大隊部,其中也包括民兵隊長陳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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