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老頭呢?”木惜憐看了李奉英一眼,不由得微微退了兩步,顯是擔心他對自己另有企圖。
“我看他今晚是不打算上來了。”李奉英翻了個白眼,心想你這個大小姐當真是不識好歹,喫我東西佔我牀,現在還要懷疑我圖謀不軌。要不是擔心你再碰到壞人,早將你攆出去了。雖是這般想,口上卻不說出來,只說道:“他經常這樣熬夜喝酒。”
木惜憐雖然不願,但無奈沒有其他辦法,只得半推半就,自己和衣在那牀上睡了,初睡時還甚是戒備,不時睜開眼睛去看李奉英,隨時提防着他的動作,待得後來鼾聲漸起睡得熟了,先前的警覺之色便就蕩然無存。她困頓交加,又宿醉未消,如今飽餐了一頓宵夜,那腦子便就開始困頓起來,自然睡熟地快。
李奉英聽她鼾聲緩緩,溫柔平和,不由得搖頭微笑,心想這女孩也就喝醉睡着之時讓人覺得還算可愛,平日裏所作所爲,實在是沒有半分可愛之處。這般想着便要在那桌子上趴下睡去,但驀地裏心中一動,卻輕輕來之牀邊,往那地上坐了,盯着木惜憐的臉頰看了起來。忽地又童心驟起,伸手便去捏住了木惜憐鼻子。
木惜憐正在熟睡,忽地被人捏住了鼻子,那吐納呼吸便不順暢,吐氣不能從鼻孔吐出,那雙腮便就鼓脹起來,看起來便如同是撒嬌賭氣一般,看着煞是可愛。她再一吸氣,因不能用鼻孔,那小口便就微微張開,仍是一般地安靜。李奉英看得有趣,便就鬆開了手,仔細往她臉上看去。
李奉英悄悄朝她臉上看去,只見木惜憐兩片雪頰白如羊脂,櫻脣半開,兩排皓齒微微可見。長睫覆目,柳眉彎彎,恬靜文雅之情讓人沉醉。如未親眼所見,誰也難以相信,這樣一個麗質佳人,卻是一個喜歡打架喝酒的混世魔頭。李奉英看得有些癡了,見她脣邊微微有湯汁未拭,想來是方纔困頓交加睡得匆忙,未及擦拭,便想伸手爲她擦掉。但那手方伸至她脣邊,卻聽她吧嗒吧嗒咂了咂嘴,巧舌自行抿了那脣邊的些許湯汁。李奉英微微一笑,便想撤回手來,卻沒想到木惜憐不知夢到了什麼,雙手往前一伸,抓住了李奉英的左手便往自己胸前按去。原來木惜憐自小睡覺便有一個習慣,睡時總要抓些什麼抱住。敬雨淑小些時候與姐姐同眠,總不免被姐姐抱的滿滿。李奉英和木惜憐相處時日不多,對於她這習慣自是不知。
好不容易等得木惜憐鬆手翻身,李奉英連忙將撤開,如蒙大赦一般,逃也似地回到了桌邊,熄了油燭趴下,想要快些睡去,但他越想是要去睡,卻越覺得清醒,掌中一股體香微微,如夢似煙,弄得他心馳神蕩,忍不住地便要去回憶方纔的情形。這樣子直胡思亂想至夜半,這才藉着微微睏意睡了過去。
李奉英喊了兩聲,聽牀上沒有迴應,便即扭頭去看,他回頭看去,只見牀上空空蕩蕩,哪裏還有木惜憐的身影,再一回頭,只見屋門大開,原來木惜憐早已醒來離去。只是見李奉英還在熟睡,便沒有將他喚醒。
李奉英自知木惜憐已走,心下不由得微微悵然,本想等她睡醒一同喫個早餐,而後再送她回去,她如今自己不告而別,着實讓李鳳英有些失望。
“怎麼?想人家了?”大司馬悠悠然地打了個哈欠從門外走進,見李奉英滿臉悵然之色,不由得打趣道:“怎麼失了魂兒一般?莫非昨晚做神仙不痛快?”
“你又在胡說八道。”李奉英翻着白眼瞪了大司馬一眼道:“什麼狗屁做神仙,她睡牀,我睡桌,各睡各的,什麼事兒也沒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奧,原來是我多想了。”大司馬笑着伸手按在自己胸口揉了揉道:“也是,奉英這小子是個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半夜去做摸人家大姑娘胸口的齷齪事情呢?”說着裝出一副陶醉沉迷的模樣道:“唉,一定是給人強迫的。”
李奉英聽大司馬這麼一番話,知道他昨晚定然到了木惜憐抓着自己手的情形,臉上登時紅將起來支支吾吾道:“那那是意外”
“哈哈哈,別解釋了。”大司馬哈哈大笑道:“我懂我懂,大小夥子大姑娘嘛,年輕氣盛的,別害羞啦。”見李奉英還要辯解,便道:“別婆婆媽媽了,趕緊去買身乾淨衣服修剪修剪鬍子頭髮,人家姑娘說啦,今晚還要來找你的。”
“什麼?”李奉英微微一怔,問道:“爲什麼?”
“我怎麼知道?”大司馬搖頭道:“我就是負責傳話的。你要是不明白,等今晚人家來了自己問唄。”說着卻又神神祕祕笑嘻嘻道:“不過我看人家女孩那樣,好像是對你有意思呢。”
“胡說八道。”李奉英皺眉啐道,卻又忍不住沉思起來:“這個女子又要搞什麼名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