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場驚愕的目光中,童博人向後退去,直接九十度躬身行禮。
“請您饒我一次!”
他總算是知道,爲什麼之前會覺得楚雲飛面容有些熟悉。
這段時間,他們童家迎來了一尊大佛。
這尊大佛,不只是將他爺爺多年積累的內傷治癒,還爲童家提供了一種名爲龍游丹的神藥,讓童家的日收益幾乎能夠抵得上以往一個月的純利潤。
家中的高層都告訴他,這人叫做楚雲飛,要稱其爲楚先生,他起先還不以爲意,但童蕾卻特地將楚雲飛的照片給他看過,讓他切忌不可衝撞半點。
童富海這個數十年的老將,更是反覆叮囑,楚雲飛是他的救命恩人,見楚雲飛如見他,任何童家人膽敢冒犯,以家規論處。
童博人這才明白楚雲飛對於童家的重量,而且他還從側面瞭解到,這個所謂的“楚先生”,不只是童家的一個簡單合作伙伴而已,而且還是一個武功絕頂的至尊級高手,翻手便可取人性命。
如此人物,他童博人雖然子人不凡,但又怎麼招惹得起?
此刻楚雲飛就坐在他身前兩米距離,目光平淡地看着他,讓他渾身發抖,話語中都帶着顫音。
他這一鞠躬,全場一片死寂,那些之前覺得出楚雲飛已經立於必死之地的人,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童博人,童家二少爺,姐姐童蕾是聞名贛西省的商業鬼才,執掌童家半數以上的產業,在贛西省上流圈絕對是排名第一的玉女絕色,如公主般尊貴。
爺爺童富海,乃是童家掌舵人,執童家牛耳,關係遍佈全國,京城裏不少特首都曾跟他共事,還被授予過國家勳章,在贛西省更是隻手遮天,恐怕也只有贛西省的一把手能夠跟其相比。
童博人身後的背景如此驚人,更是沒人看到他對誰彎腰低頭過,但爲什麼此刻,卻會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九十度行禮,語氣還異常恭敬?
在他身後,那一對年輕男女嘴巴張得足以吞下一個雞蛋,尤其是之前出言嘲諷楚雲飛女子,更是嚥了一口唾沫,不知所措。
關欣茹、吳欣悅、朱莉三女,怔怔地看着楚雲飛,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穆千蕁美眸掃來,充滿了不可思議,別人或許不知道楚雲飛的事情,但她卻是再清楚不過。
楚雄和李沁雲雖然在川省瀘州有些能量,但說白了,也只是一個普通商人罷了,資產連瀘州前十都排不上,在整個川省更是如滄海一粟。
而童家家業在贛西省都是龍頭級的企業,身爲童家二少的童博人,怎麼可能會害怕一個區區小公司老闆的兒子?
但此刻童博人的表現,卻是實打實地對楚雲飛懼怕低頭,她實在不明白,童博人爲什麼會怕楚雲飛?
楚雲飛扶着穆千蕁,淡淡一笑。
“哦?你剛纔不是說要讓我跪下道歉嗎?”
童博人臉色陡然煞白,他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不,不,楚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剛纔我一時間眼瞎,沒認出是您來,要不然我怎麼敢這麼對您說話?”
他一臉賠笑:“楚先生,真的很抱歉,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吧!”
他非常清楚,楚雲飛擁有着何等恐怖的身手,他聽童蕾說過,連老爺子和吳叔都不敵的嚴家雙煞,都被楚雲飛輕鬆擊殺,若是楚雲飛要對付他,恐怕勁力一吐,他小命難保,而現代科學,卻連他的死因都查不出來。
童博人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滿心的驚恐。
張松,是浣水市張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在贛西省上流圈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卻因爲跟楚雲飛起了爭執,在童家大門口,當着無數人的面,被楚雲飛斷了雙腿。
楚雲飛的兇殘和無所顧忌,可見一斑。
張松是懼怕,而周圍的人,卻是一臉悚然。
浣水市張松,他們都有所耳聞,這也是一個贛西省頂級大少,雖然級別比不上童博人,但也絕對能夠排得上號。
可張松,居然被楚雲飛打斷了雙腿,聽楚雲飛的口氣,好像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一次,你讓我下跪道歉,你認爲,我該怎麼處置你?”
楚雲飛看着童博人,臉上表情似笑非笑,讓童博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雙腿不停打顫。
“楚先生,我......”
他此刻心中恐懼到了極點,楚雲飛眼神淡漠,不帶絲毫感情,這樣的眼神,他從未見過,只是與楚雲飛對視一眼,他便感覺到發自內心地戰慄。
“不用緊張,看在你爺爺和你姐姐的面子上,我不會對你動手!”
在童博人恐懼達到最頂點的時候,楚雲飛咧嘴一笑,擺了擺手。
聞言,童博人頓時長舒一口氣,正要向楚雲飛道謝,但楚雲飛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表情陡然凝固。
“跪下,道歉,然後滾出去!”
楚雲飛聲音冷漠,在場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竟然讓童博人跪下道歉?”
一羣人都用看待瘋子一般的目光看向楚雲飛,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
童家二少童博人,居然被人當衆命令下跪道歉,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絕對是轟動龍陽的大新聞。
童博人瞳孔顫動,憤怒一點一滴涌現,他童博人從小到大,連父母長輩都沒有跪過,楚雲飛竟敢讓他當衆下跪?
“你這......”
他忍無可忍,一句“混蛋”正要出口,一個年輕女子忽然從包廂進來。
女子美豔絕倫,氣質驚豔,剛出場,就壓過了包廂內的三女,唯有穆千蕁能與其一較高低。
“姐!”
看到女子進門,童博人面露喜色。
吳欣悅三女好奇看去,連穆千蕁也是眼眸微擡,畢竟眼前的女子,可是贛西省的商業奇女。
童博人心中歡喜,童蕾一向非常疼他,很多時候遇到難處,都是童蕾幫他解決,此刻童蕾現身,親自和楚雲飛交涉,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如此被動。
但對她一直以來都和顏悅色的童蕾,此刻卻是面色鐵青,帶着歉疚,一路走到楚雲飛面前,微微欠身。
“對不起楚先生,我弟無知,冒犯了您!”
她擡頭看向楚雲飛,發現楚雲飛不爲所動,只顧喝酒。
她眼中怒色一閃,回過頭來,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博人,跪下,向楚先生道歉!”
她一聲厲喝,將童博人心中的希冀完全擊碎,在這一刻,童博人方纔明白楚雲飛對於童家的重量。
在一道道驚駭、不信、震動的目光下,童博人雙膝微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楚先生......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