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過得很快,蕭府裏的心蘭和阿晴這兩日過的是出乎意料的順利,白姑娘終於不再和自家少爺鬧脾氣了,兩個人整日裏坐在一處,一個繡花一個看人家繡花,她們做丫鬟的只需要端端茶送送水,可算是不用擔憂少爺會因爲白姑娘而治她們兩人的罪了!

    蕭承鈺今日要去和蔣正嘯派來的副官確認邊關駐防的事情,臨走前還跑去和白染告了別,“小爺黃昏時就回來了,染染等我一起用晚飯好不好——”

    他這幾日恨不得三餐都和白染一起,只覺得看着她,自己也能多喫一些的樣子。

    白染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忍不住酸澀,險些落淚的樣子,等不到你回來···我應該已經走了吧,這一別,應該再無相見之日了。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蕭承鈺見白染臉色發白,以爲她身體不舒服。

    “沒事,就是想着晚上該喫什麼——”她強扯出笑容,蕭承鈺攥着她的手,看了她一會兒才放開。

    “喫什麼都行,吩咐府裏的人做給你——”他笑容清朗,很是好聽。

    白染點了點頭,送他出了竹苑。

    “懷瑾——”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叫了他。

    “怎麼了?”蕭承鈺轉過身,春風微微吹起他的長衫,陽光下的他笑着看向白染,少年將軍,丰神俊朗如蕭承鈺,今後的前途一定是無可限量的。這樣英俊的少年,在自己離開後,應該會娶妻生子,有着平安喜樂的一生吧。

    白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這個自己深愛的少年,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霸道而又專情的護着她。

    “沒事····”保重,懷瑾。

    “路上慢些····”沒有我,你也會幸福一生。

    “我等你回來····”對不起,騙了你。

    蕭承鈺站在陽光裏,黑亮的眸子看着白染,他勾起一抹溫柔的笑,點了點頭。

    等到鈴音來接白染時,她還是呆坐在院子裏,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一樣。明明是這麼溫暖的天氣,白染卻只覺得寒冷。

    接過鈴音帶來的東西,白染將它小心地裝進了銀色紅楓荷包裏,放在了竹苑的書桌上。

    兩個小丫鬟早就被鈴音只走了,白染換了一身丫鬟的裝束,由鈴音帶着,她們輕而易舉地出了府門,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懷疑,兩個人拐進一個小巷子,最裏面停着一輛藍布小馬車,白染和鈴音進了馬車,一路向着城外駛去。

    等出了城,到了一座荒廢的破廟時,陸昂等人已經收拾好行裝在此等待。

    “阿九!”陸昂看這幾日不見的妹妹,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白染向着陸昂點點頭,“哥哥···給你添麻煩了——”,把他們捲進了來,白染當真是過意不去。

    “這是什麼話!?我是你哥哥,當然要護着你,何況是這蕭承鈺仗勢欺人!”陸昂憤恨地說着。

    “蔣大人有留什麼話嗎?”

    “有啊!”一聲渾厚的中年男聲響起,白染心頭一跳,是蔣正嘯!

    果然,破廟裏走出來一個身穿紫蟒袍的男子,正是蔣正嘯,上次見他還是秋宴,這人死活要認白染當乾女兒。

    “蔣大人別來無恙——”白染行了一禮,怎麼說對方也是來救自己的。

    “阿染不必客套,老夫早說了!你的婚事我是要做主的,如今承鈺那小子羽翼未豐,在官場也是纔有起色,你和他成親還是太早,畢竟他們蕭府裏想讓他死的人不少——還是再等兩年,等他有能力護着你的時候再說吧——”

    “不勞蔣大人掛心了,感情的事,我不想多談——”白染尷尬地打斷蔣正嘯的話,蕭承鈺若是發覺自己受騙,一定會恨死自己了吧,他們兩人,應該是再無可能了。

    “算了····你們早些啓程吧——”蔣正嘯不急,左右他會派人盯着白染和陸昂兩個人的行蹤,到時候蕭承鈺也不至於埋怨他棒打鴛鴦。

    陸昂帶着白染上了馬車,他們的隊伍不長,蔣正嘯將醉紅塵的其他人分批安頓了出去,一面日後蕭承鈺找事,如今這三輛馬車裏,除了陸昂、白染,侍從鳴安之外,便只有趕車的車伕了。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已經出了臨安境界了——”陸昂看着越過的山嶺,識別着走過的路。

    正當幾人以爲應該安全了的時候,遠處的陣陣馬蹄聲卻讓他們又陷入了緊張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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