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邵少,您老婆拆家了! >第362章 這杯酒就當辭行
    程宅裏已經張羅起晚餐了,今日人多,蘭嫂做了一大桌子菜,堪比滿漢全席。

    關卿卿試拍的部分剛試完,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出來,攝影師陳曼那邊正式確認次日就在培訓班的院子裏拍攝整個珠寶代言。

    “去哪兒了你?”

    見葉清歡抱着孩子回來,關卿卿從司南身後探出頭追問,一眼看到掛在安安脖子上的香囊,“你去月老廟了?”

    “嗯,帶安安去逛了一圈,順便領了兩個香囊。”

    關卿卿便有些憤慨,

    “太不講義氣了你,說好的喫完飯大家一起去的呢?”

    “好了,大不了喫完飯我再陪你去一趟。”

    葉清歡好脾氣的勸着,沒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跟着她後面回來的,

    “清歡。”

    “以白,你可算來了。”關卿卿的聲音伴隨着葉清歡轉身的動作,看到了身後來人的身影。

    是溫以白。

    葉清歡愣了一下,溫以白和自己是前後腳進門的,那不就意味着剛剛在程宅門口,他都看見了麼?

    溫以白卻神色自若,並無什麼異樣,溫和的笑着和衆人打了招呼,

    “安安睡了,給我吧,你歇會兒,我抱進房裏去。”

    葉清歡回過神,將孩子交給他,心情複雜。

    她自己都說不清,是希望溫以白看到她和邵允琛在一起了,還是沒看到。

    看到的話,也許他就明白,不管從前如何,她的現在和未來都是要和別人一起度過,不再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可看到的話,他必定要難受。

    都說長痛不如短痛,可正如關卿卿這個旁觀者所看到的那樣,溫以白對自己的那份感情,已經痛的太久了。

    無暇多想,蘭嫂招呼衆人入座喫飯。

    有陳曼的團隊和宮川的到來,屋子裏坐了滿滿的兩桌人,熱鬧非凡。

    溫以白端着杯子起來,

    “司南,我敬你一杯酒,在燕京的這段時間,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我很榮幸。”

    司南擦擦手,端起杯子,一臉的灑脫,

    “這有什麼?四海之內皆兄弟嘛,雖然咱們不是一個國家的,但是骨子裏還是有一樣的血脈的,所以就是兄弟。”

    葉清歡卻看出了溫以白的異樣,皺了皺眉幾次欲言又止。

    倆人喝了酒,沒一會兒,溫以白又敬關卿卿,

    “跟卿卿是重逢,我也很高興,祝你以後事業上的發展能越來越好,早日拿到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這話我愛聽。”

    關卿卿二話不說,幹了一杯,旁邊司南攔都沒攔住。

    等溫以白把在座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敬了一圈下來後,誰都能看出幾分怪異來了。

    剩下沒敬的,也就是葉清歡了。

    溫以白的酒量並不好,此刻面色微微的泛紅,已然是醉了,起身的時候都有些搖搖晃晃的,虧得旁邊司南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兄弟,你還行不行啊?”

    司南這個一到酒桌上就神經大條的,到現在也沒看出什麼來。

    “我沒事,”

    即便是醉了酒,溫以白就是溫以白,永遠不會失了他謙謙君子的風度,輕輕地拍了司南的肩膀一下,

    “敬完這杯酒就好了,清歡?”他的語調有些悠揚,彷彿從前叫她的時候一樣,喜歡用這種提升尾音的方式來表達愉悅的心情。

    “嗯。”葉清歡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先應聲。

    “下禮拜我就回國了,回國前醫院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今晚之後一直到我離開燕京,應該都不能再過來了,這杯酒,就當辭行。”

    儘管一直知道溫以白會回國,但他回國的日期一拖再拖,拖到所有人都淡忘了這件事,現在突然提起,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這太突然了。

    關卿卿一臉的錯愕,“怎麼這麼突然?”

    葉清歡卻沒問,沉默了幾秒後,緩緩道,

    “蘭嫂,麻煩您給我拿個酒杯。”

    因爲懷孕要哺乳,葉清歡只是普通的茶水,但面對溫以白說的這番話,她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有很多話卻不好說出口。

    四方的八仙桌而已,倆人面對面坐的,相隔並不遠,舉起杯子在桌子中間碰撞,好像有心碎裂的聲音。

    關卿卿低着頭一直小聲的嘆氣。

    “那祝你一路平安,以後常來燕京玩。”

    “嗯。”

    溫以白靜靜地望着她許久,等她有意避開他的目光,舉杯要喝酒了,他攔住了她的動作,將她的酒杯拿了下來,“心意到了就行了。”

    說完,他左右各一杯酒,一飲而盡。

    落座的時候,已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

    “到時候你們去g國也可以找我,我給你們當免費的導遊。”

    葉清歡怔忪着,忍不住的失神,看着對面這個男人,好像他談笑的身影在急速的後退,光影交錯中五年前的一幕幕,彷彿已經過去了很久。

    晚餐後,賓主盡歡。

    陳曼帶着她的團隊入住到附近的客棧,準備明日的拍攝。

    溫以白喝了不少酒,早早休息了。

    司南和關卿卿兩個人去月老廟領端午節的香囊。

    葉清歡看着蘭嫂收拾桌子,遲遲沒有從客廳離開。

    “太太怎麼不去外面轉轉啊,今天端午節,外面可熱鬧了,不比元宵燈會差。”

    “不想動彈,”葉清歡靠在沙發上,“您收拾吧,我不打擾您,我就是想在這兒發一會兒呆。”

    “好。”

    蘭嫂笑了笑,隨口道,“也就是你們年輕人會這樣,沒事也給自己找煩惱,我們那個年代啊,光是想要喫飽就不容易了,哪有閒工夫想這些啊。”

    “您是不是特別看不上我們這樣啊?”

    “這倒沒有,時代不一樣了嘛,人的成長環境也不一樣,我聽說那個什麼,哦對,哲學家,就是要靠胡思亂想,纔出名的。”

    聞言,葉清歡噗嗤笑出聲來。

    蘇格拉底要是知道蘭嫂對他的評價就是胡思亂想遊手好閒的話,估計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如水的夜色中,院子裏‘吱呀’的開門聲伴隨着一陣蟬鳴蛙叫,激起迴音,青石板上一道黑影晃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葉清歡覺得自己是聽見開門聲了,但是擡頭望院子裏看的時候,卻沒看見人,只有門是虛掩着的。

    “蘭嫂,卿卿剛剛走的時候沒關門麼?”

    “關了呀,我去關的,夜風涼的很,您又喜歡開着門在這兒坐着……”

    蘭嫂邊說邊回頭看了一眼,

    “哎?怎麼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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