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摘星樓

    摘星樓的入市證靳家那位也找了市署令辦下的,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唐淼到上京城的時間雖不長,但她總也是和靳方言廝混在一起,需知,這靳方言在上京城,可是好些人一直關注着動向,稍微一個風吹草動,就能引出一片話題來。

    是以,自靳方言身邊出現了個俊俏少年起,自摘星樓圈下了地的時刻起,摘星樓這個茶餘飯後的話題就沒有停止過。

    自古風流之地出流言和傳奇,何況是小倌館這麼個奇妙的地方,先頭就說過,九州大陸上,大夏對男風管理的也不是十分的嚴厲,讓小倌館合法化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要說這上京城,除了靳方言之外,現在最熱門的話題,大抵也就是姬若離,那晚上皇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清楚的明白,哪怕是希望看熱鬧的其他國家的大臣,也沒有如此大的膽子,在人家的地盤上,公然無視自己做出的承諾,胡扯大夏皇室的不是來。

    可世上有句老話說的好啊,這世上就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啊,偏生的,大夏的百姓圈子裏,如今盛傳着,姬若離這個早年被皇帝拋棄的世子要提拔了,皇帝要撥亂反正了,太子的重新冊立只是時間的爲題。

    這話題一出來,不乏許多人稱號,這些年,姬若離雖然遠離朝局,但在民間卻十分的親民,百姓們都喜歡這位沒有架子且十分俊俏的世子,所以,這個流言出來的時候,即使許多人覺得不是真的,但許多人都熱衷於去相信,更甚至,上京城內有人暗中坐莊,賭姬若離能否坐上太子之位,據說許多人買了能。

    賭局除外,上京城的百姓中,許多人關心着他們世子殿下的擇妻問題上,容家那位家主可是發了話了,世子殿下的正妻子,那將來是可以接收容家的。

    須知,那晚上,大夏的帝王只是不允許大臣們外傳皇后娘娘的事情,卻是沒有提及世子殿下的私事不能外傳,那一日,不止一人看到他們前提一片大好的世子殿下摟着一個少年,少年雖然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許多,但是麼,終究是個男的,大夏民風如何開放,也沒有如鄰國一樣,允許男人成婚的地步,這個消息傳出去,對姬若離而言,名聲上終歸是不好聽的,甚至,還有更壞的影響也說不好。

    柳月白曾讓人排查過此事,當日的使臣不少,視姬若離如眼中釘的大臣也不少,排查起來,根本沒有頭緒,最終也只得作罷放棄。

    流言一事,柳月白想着,放着不管,果斷時間,等百姓們的熱情退卻的,也就沒有這一回事兒了,可他遠遠低估了大夏皇城底下,這些百姓的想象力和好奇了。

    姬若離在上京城百姓心中,即使有人過去不喜歡他,現在也喜歡了,不單因爲他面容俊俏,待人有禮,更加因爲,成爲他的妻子,便成爲了容家的主人,這莫大的誘惑,沒有幾個人是可以抵擋的了得。

    所以,當着空穴來風的消息出來的時候,有想瑾世子大好的年華,就被人帶偏就此毀了,哀嘆的人大有人在,有想着自己嫁入皇室無望不算,竟然還輸給了一個男人的大家小姐,自然也有對姬若離看上之人十分好奇的人。

    在消息剛出來之後的第二天,上京城便充分讓人見識到了什麼加做羣衆的力量,很快的,大衆的視野鎖定到了摘星樓的少東家,靳家家主身邊的少年身上。

    上京城如今最熱門的三大事件,都和這位年輕的少東家有莫大的關係,摘星樓自然成爲了衆人眼中最爲顯眼的建築,唐淼甚至不用找人再去宣傳摘星樓了,因爲,如今,只要她稍微低下頭,就能看見摘星樓外圍着不少的百姓,他們時不時的往她的方向來看,即使在葉仙差人下去勸說摘星樓還沒有開張的情況下,人們漸漸的散開了,但來往的行人還是時不時的往上看來。

    “淼淼,你看什麼呢,趕緊看看這盆花到底往哪裏放?”

    唐遠懷一手抱着高大的花盆朝唐淼看去,雖然讓唐淼回來搬花是他的主意,但唐家人出了名的寵愛幺子,所以,即使是唐遠懷的建議,最終他也當仁不讓的變成了唐淼的搬花將,而唐淼呢,則右腳搭着左腳,倚在窗臺子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三哥,你放那邊牆角就行。”

    唐淼隨便指了個方向,眼睛依舊看着留下,身後傳來葉仙的聲音的時候,她忍不住轉身,“仙兒,難道是我的錯覺麼,我怎麼總覺得有人往樓上看,可我們都還沒開門,有什麼好看的?”

    “你這沒開門就這麼火爆,難道不是間好事兒麼,這麼好的現象,等你真的開了門之後,還愁沒有生意麼?”

    靳方言調侃道,上了樓,他伸手撣去身上的灰塵,又理了理衣衫,似乎在責備,“你是不知道,我剛纔爲了上來,這身上都擠出了幾道褶子了。”

    “那你就別來,弄得好像我十分稀罕你一樣。”

    唐淼輕輕瞥了一眼靳方言,換來對方的一個白眼,“你以爲我就像看到你,你這兒如今可是個危險之地!”

    “危險?我這裏是由毒蛇猛獸啊?”唐淼忽然覺得十分的驚奇,“就算我這裏真有,你靳大爺也沒有怕的吧,你在這上京城,可不就是猶如猛虎一般的存在麼,這麼兇猛,誰看到你不得躲着啊!”

    “毒蛇猛獸就沒有,但人可怕起來,纔要命!”

    靳方言忍不住瞪她一眼,話不能明說,只能幹瞪着他,唐淼被他瞪着,忽然開了竅,是那件事情啊,上次跟他也就是那麼一說,這人竟然還真就信了,君非白是誰啊,人家對自己不要太有信心,這輩子,能讓他放在眼裏的情敵,就沒有吧,或者說,他從不認爲,他和容淺之間,能插的進來第三個人家。

    靳家這大爺,平日裏還跟自己標榜自己是情聖了,關鍵的時候,怎麼腦子就不好使了?

    唐淼心裏想着,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大爺的建議,還能採納麼,她以後是不是要換個人來詢問情感方面的問題才比較靠譜一些?

    “得了,人家哪有空搭理你這百八十年前的舊事,說了,你到底來啊幹嘛的?”

    唐淼面上一笑,一擡腳,面朝着屋內坐在窗沿上,給靳方言挪了個空,靳方言幾步走到她跟前,從她的手心中抽了點兒瓜子在手裏,挨着唐淼坐了下來,“楓兒擔心你家幾個兄弟,讓我來看看你們死沒死。”

    “楓兒,叫的這麼親暱,感情你這麼快就攻城掠地了?”好看的眉毛忍不住一揚,唐淼表示不願意相信,“這不能夠啊,我跟你說,瘋丫頭對我六哥,那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從小就惦記着我六哥,那已經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了,就這樣,不是你說拿下就拿下的。”

    唐淼嘖嘖搖頭,唐遠懷擺弄晚了盆栽站起來,“淼淼,你這話就不對了,楓兒雖然鍾情六弟,但你這麼說她,是不是太過了一些?”

    “我照實說而已。”唐淼無奈擺手,“我一直有什麼說什麼,你說是不是啊靳大爺?”

    唐淼伸手去扯靳方言的衣裳,希望得到他的答覆,但這人壓根就沒有回答她的話,她不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覺得靳方言此刻的深情,透露着一種古怪,還有一種她不常見的認真和思索。

    她與靳方言相識,時長都是互損的狀態,很少有雙方都認真的時候,上一次唐淼看到他如此認真的時候,好像還是多年前,他們不打不相識,兩人一見面,爲了互相的利益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靳大爺,你咋了?”

    唐淼試探的推了推他,奸詐如狐狸的人忽然認真起來,直覺告訴她,絕不是什麼好事兒!

    “沒事,我之前就像來看看你還透着氣兒不,現在你沒事兒就行,我找六少爺還有事兒,改天請你喝甜湯啊!”

    “什麼叫還透着氣兒,你盼我點好的不行麼?”唐淼忍不住喊,可靳方言壓根就不管她,老早就轉身下樓了,好像,他今天真的就是來看看她是不是還活着一樣。

    唐淼鬱悶了,她跳下了窗子,抓着唐遠懷的手,“三哥,你看,有這樣的人麼,我好得很,又沒有出什麼意外,他沒事來看看我好不好乾什麼!”

    “讓你不好好交朋友,看吧,這就是後果!”唐遠懷不但沒有安慰唐淼,還補了一刀,惹得唐淼直接推開了他,蹭蹭蹭下樓,“你們都欺負我,仙兒,我們去城西喝糖水去,不給這些人帶!”

    唐遠懷無奈的聳了聳肩,擡頭看到容淺觀望的眼神,衝她微微點了點頭。

    “看什麼呢?”君非白自身後環抱住自己的妻子,低頭一看,摘星樓內甚至連個人都看不見。

    “我只是在想,唐家阿哥分明知道靳家主今天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不說呢?”

    君非白淺笑,“天麟唐家,家風最是護短,老的護小的,長的護幼的,既然唐淼根本就沒有察覺,不說不是更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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