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門飄雪用一天一夜的時間纔將他從閻羅殿裏搶回來的。
此時此刻,西門飄雪也沒有精力去與百里澈糾纏的,他現在要到是慶幸,蘇南煙拿到了休書!
從此與北平王府沒有任何關係了。
百里澈的臉色沉的可怕,隨時都可能會天崩地裂,他看了一眼暮辰:“醒了!”
“南煙呢?”暮辰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擡手用力揉了一下,也想到了那日在徐尚書府上發生的事情,再看到百里澈的臉色,心下一凜:“墨遠,你……”
“你好好養着吧,有西門少主在,他會照顧好你的。”百里澈起身,緩步出了房間。
沒有多說什麼,這件事不怪任何人,是他自己選擇的。
錯,也只是他的錯。
“南煙人在哪裏?”暮辰看着百里澈走出了房間,擡頭看了一眼西門飄雪,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雙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他也怕了,怕聽到不想聽到的消息。
之前那個丫頭一直都想要一封休書,想離開北平王府的。
甚至以她的驕傲還求過他暮辰。
只是他當時沒能做到。
此時的他突然覺得躺在這裏就是一種煎熬,像是魚,沒了水一樣痛不欲生。
他沒想到,百里澈會在這個時候,給蘇南煙寫了休書,這一切,都是爲了他暮辰。
西門飄雪也沉着臉,寫滿了寒霜,眼底沒有半點波動:“在夜書南府上。”
“怎麼可能……”暮辰掙扎着要起來,卻是身上沒有力氣,又躺了回去,一邊狠狠咳了一陣,本就白晰的臉色此時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我去找南煙回來。”
“算了吧!”西門飄雪上前按住他:“你還是好好養着吧,別辜負了百里澈的一片苦心。”
他也明白,當時的百里澈很難決擇,一個是最心愛的女子,一個是要好的兄弟。
可百里澈說出他的選擇時,西門飄雪還是爲蘇南煙不值。
太不值得了。
“我……”暮辰覺得心口有幾百根針紮了進去,每一根針都讓他痛不欲生。
心口有血滴出來一般。
痛得他無法呼吸,擡手狠狠按在了心口處,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西門飄雪說完,又冷哼了一聲:“我就在隔壁房間,你有事,隨時喊我。”
他知道暮辰無辜,可就是心裏不舒服,語氣和態度自然不會太好了。
也轉身出了房間。
蘇南煙被安排在將軍府的正院,院子四周都有護院圍了,圍的水泄不通。
用強制手段留下了蘇南煙,夜書南明白,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聽說將軍昨天帶回一個女人,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早上都暈過去了,還喊了府醫過去。”院子外面的婢女在那裏低聲議論着:“將軍似乎心情不好啊!”
“那屋子裏這位,到底是什麼身份啊?將軍怎麼都不過來看一眼……”
“不曉得,將軍可是讓好好照顧這位的。”
“這位長的真美,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你都這樣說了,你說將軍能不在意嗎?這是捧在手心裏的,那個是直接帶去了將軍房裏,說是叫的可慘了,將軍可是戰場上殺人的,對女人可能也不會溫柔……”
蘇南煙氣定神閒的坐在窗邊,看着手中的兵書。
這房間裏除了兵書,也沒有其它的書可以看。
突然外面的兩個婢女不說話了,蘇南煙也沒有動,她已經猜到,是夜書南來了。
來到將軍府兩天了,她還沒見到他呢。
門被推開,夜書南一身朝服大步走了進來,面色一如繼往的陰沉,走到蘇南煙面前,手指按在了書頁上:“你懂兵書?”
“不懂。”蘇南煙看着他一雙薄涼的眼睛,沒有動,只是靜靜坐在那裏。
夜書南邪肆一笑:“你是要投其所好嗎?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不用。”蘇南菸頭也不擡,回答的乾脆,她沒必要對他投其所好。
就算對百里澈,也沒有投其所好。
夜書南直直看着她,眼底閃過一抹冷芒,一邊擡手按住了蘇南煙單薄的肩膀:“還痛嗎?”
蘇南煙下意識的想避開他的手,卻沒能避開,肩膀已經被他攥在了手裏。
雖然夜書南沒有用力,卻也痛的蘇南煙直擰眉頭,額頭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見蘇南煙咬牙忍着,夜書南笑了一下:“女人,可以嬌氣一點,柔弱一點的,男人才會更喜歡的。”
其實看着蘇南煙這樣子,他還真的不喜歡。
明明是第一美女,明明身材那樣纖弱,卻倔強的讓人無法心疼!
“讓你喜歡嗎?不必!”蘇南煙的語氣始終冷冷的。
夜書南攥在她肩膀上的手就用力了幾分:“蘇南煙,我的忍耐是有限的,還有,記住,我不是百里澈,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而且……我對他的女人,只有恨意,只想讓你生不如死。”
“你忘記了,我不是他的女人!”蘇南煙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口就隱隱範痛。
原來,她做的再多,也不及暮辰。
在百里澈的心裏,自己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想到這裏,不禁苦笑了一下。
眼底帶了幾分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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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看着蘇南煙微微有些紅的眼底,夜書南的手上更用了些力氣:“你喜歡他是吧!”
另一隻手也按上她的肩膀,用力將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讓她直視着自己:“怎麼,你們都喜歡他?一個兩個都喜歡?他哪裏好?”
眼珠子竟然充血一般的紅着。
因爲身高上的差距,蘇南煙看不到他的雙眼,夜書南伸手擡起她的下顎,讓她對上他的眼睛。
蘇南煙倔強的甩開他的手,移開視線:“誰說我喜歡他!我不喜歡!”
也是說的咬牙切齒。
“是嘛……”夜書南邪魅一笑,眼底的薄涼漸深,猛的低頭,在蘇南煙的額頭印下一吻:“我就喜歡聽這樣的話,你恨他嗎?一定恨了吧!沒有愛,哪來的恨!”
說完,嘆息了一聲。
也鬆了蘇南煙,一邊從懷裏取出一張紙,放到了她的手裏:“他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