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裏,蘇南煙沒有看,而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他終於寫了休書給我!”
這話,讓夜書南一僵,有些不可思議。
蘇南煙將那封休書放進了袖子裏,也不看夜書南:“其實將軍應該知道,我當初爲了不嫁進北平王府,跳蓮花池死過一次。”
不用解釋太多,她不想讓這個陌生人看到自己的悲傷,所以,假裝堅強。
夜書南也看着她的動作,似乎很寶貝那張休書。
“其實,嫁進將軍府,也一樣是一品誥命夫人,不比北平王妃差,反正你要的……不是男人!”夜書南想到她手臂上的守宮砂,也挑了一下眉頭。
對於蘇南煙和百里澈的關係,他又不明白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我不介意多一個女人,只要你願意。”
身體向前傾了傾,低頭在蘇南煙的耳邊吹氣。
蘇南煙側了身體,手臂成肘撞向了夜書南:“我不願意。”
看到夜書南,她就覺得心口發堵,她可不喜歡這種到處發情的種馬。
“哈哈哈!”夜書南順勢後退,大笑起來:“蘇南煙,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性,我輕易不打女人,可是我……喜歡強迫女人!”
話鋒一轉,又淡淡的說道:“你可是皇城有名的美人兒,我夜書南閱女無數,還真想償償你的味道!”
這樣的夜書南,讓蘇南煙非常的反感。
手裏沒有毒針,她只能小心的應對着。
“沒想到夜將軍也是出爾反爾之人!”蘇面煙低垂了眉眼,掩住自己眸中的厭惡。
她更希望夜書南反感自己的。
可偏偏他對她這張臉感興趣。
夜書南被嗆了一下,扯着嘴角坐在了椅子裏,一邊拿過兵書,在手裏翻了幾頁,才又開口:“我可以不爲難你,不過,你得答應幫我除掉百里澈。”
看着他一副張狂跋扈邪肆的樣子,蘇南煙只猶豫了一下,便點頭:“好啊!”
“一言爲定!”夜書南上下打量了一遍蘇南煙,眼底有淡淡的光亮:“不過,你要是做不到,你手臂上的守宮砂,我可就不想留了!”
自從夏沫死在百里澈手裏,他整整傷心了一個月餘,卻無意間,聽說夏沫是愛着百里澈!
自此,他對女人沒了感情。
他留連在女人中間,甚至連千千公主都被他拿下。
所以,他覺得蘇南煙,早晚都是他的!
不過他對蘇南煙,已經算是用心了,至少還承諾讓她成爲他的夫人。
這也是旁人沒有的。
夜書南離開後,蘇南煙才一下子癱坐在椅子裏,不知不覺間,額頭是一層細密的汗珠,肩膀處還在隱隱作痛,那天在馬車裏,她對夜書南用毒針,早有防備的他,卸掉了她兩隻臂膀,雖然他離開時順手給接了回來,這兩日仍然隱隱作痛。
剛剛夜書南又那樣大力的按上她的肩膀,讓她加重了痛意。
“南煙!”一抹熟悉的,淡漠的,又夾着憂傷和愧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拿着手帕擦着額頭汗珠的蘇南煙僵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她很生氣,心都在那日空掉了。
什麼也沒有了。
百里澈已經走到了她身邊,擡手輕輕揉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的痛意少了幾分。
只是肩膀上的痛意少了,心口卻依然被扯的生疼生疼的。
“放手!”蘇南煙低喝一聲:“王爺似乎走錯房間了,你要見將軍,去書房。”
語氣冰冷,疏離,夾着怒意。
她一向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此時卻帶着濤天的怒意和恨意。
當然不會對夜百里澈好好聲好語了。
從始至終,蘇南煙都沒有擡頭,沒去看一眼百里澈。
“南煙。”百里澈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手帕,手上的動作滯了一下,這手帕,是西門飄雪的!
他那淡淡的眸子裏就起了千層浪花一般,一邊伸手,從蘇南煙的手中拿下手帕:“不許用!”
“王爺還真是霸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我就喜歡用!”蘇南煙的語氣有些尖銳,肩膀微微顫抖。
“休書呢!”百里澈捏着白淨的手帕,在手帕的一角看到了西門二字,更覺得扎眼,隨手就扔到了腳邊:“給我!”
蘇南煙擰眉:“在夜書南那裏。”
她真不知道這個男人來做什麼,既然已經放棄了她,就斷的徹底一些。
還來糾纏,真是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