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桉摸着朝柳的皮毛,“爸爸不會的”。
沈景然道,“桉桉,是爸爸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他知道她那個時候很害怕,但是不知道她怕什麼。
沒能開導她,沒能好好的跟她解釋。
沈桉桉搖搖頭,“爸爸,我現在不怕了,它們都對我很好”。
“它們?”
“就是朝柳哥哥的朋友啊,你不在家的時候它們經常來陪我玩,因爲爸爸害怕,所以我一直沒有跟你說,爸爸你會怪我嗎”。
沈景然摸着她的頭髮,“不會,爸爸,不會怪你”。
沈桉桉看向許寧寧,“媽媽,我也能變成你跟朝柳哥哥這樣嗎?”
許寧寧搖搖頭,“你不會……”
沈桉桉看上去還挺失望的。
“其實我也想變成跟你們一樣,就能跟朝柳哥哥一樣跑到樹上去玩了”。
許寧寧看了朝柳一眼,“你朝柳叔叔給你做了一個不好的示範,千萬不要學”。
她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地了,她本想着等沈桉桉年齡再大一點的時候再跟她說這個事。
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
至於她活的年歲的問題……還是等過幾年再告訴她,她才能更好的接受。
朝柳聽見叔叔這兩個字特別不樂意,明明他長得那麼少年感。
“桉桉,我們不跟他們玩,我們去玩我們的,等你長大一些,哥哥就教你爬樹”。
“好”。
沈桉桉抱着朝柳出去玩了。
沈景然道,“看來得找個時候把他趕走”。
再這樣下去,他女兒都要被他教壞了。
許寧寧道,“這段時間就讓他留在這裏吧,有他跟着桉桉我也放心”。
畢竟他們現在忙着工作也不能時時刻刻的跟着桉桉的身邊,有個人陪着桉桉說話也好。
兩天後
沈老爺子終於脫離的了危險,人也醒了過來。
祕書通知他們去了醫院。
雖然人醒了,但是精神看上去不太好。
醫生護士勸他好好休息,他偏不聽。
非得爬起來。
一直等到沈景然他們去了。
“白氏集團那邊的事情你們應該都聽說了”。
沈景然道,“我想聽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雖然已經調查了資料,但是事情的原委怕是沒有人比老爺子更清楚。
沈老爺子叫祕書拿了一份文件交給沈景然。
沈景然翻看一看,臉色越來越差!
老爺子這是病糊塗了?
沈景然臉色陰沉,“你什麼意思!把公司的一部分股權轉讓給白飛逸?你老糊塗了!就算你想補償他也不是這麼個補償法!”
公司確實是老爺子一手創辦的!但是這幾十年來,這裏面有無數人的心血,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他們的公司的股份哪怕是百分之一也是上十億的資產。
他居然一出手就是百分之十!
也沒見老爺子曾經對他們自家人這麼大方過!
沈景然知道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老爺子一直握在自己手裏的那份。
他就這麼拿了出來!
而且是轉讓不是出售!
沈景
然道,“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白飛逸的野心已經寫在臉上了。
老爺子這麼做,根本就是把公司拱手送人!
沈老爺子也沒有解釋什麼,直接說,“這是我手裏最後的一點資產,也是我唯一能拿出來的!”
“我不同意!”
他現在纔是公司的正式董事長,他要是不簽字,這份股權休想落在白飛逸的手中。
“我不管你虧欠了他什麼,想補償他什麼,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拿公司做人情!現在的公司已經不是你掌權,你知道我爲了公司做了多少!”
沈老爺子嘆氣,他當然知道,沈景然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
現在的公司比在他手上的時候價值高了幾十倍,都是沈景然的功勞。
“既然你知道,休想我同意”。
“你說得對,我是想補償他,他來的這段時間你也看見了,我們家都鬧成什麼樣子了”。
“你奢望他拿到你的好處,就會收手?老爺子,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沈景然以前一直覺得白飛逸的手段狠毒的有些熟悉。
現在想來不就是跟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嗎!
都是不擇手段!
基因這種東西,真是很難說。
就是因爲知道,所以他更加確定,白飛逸就算拿了他們的好處,也不會就此罷手!
甚至會變本加厲。
到時候他已經是公司的大股東,簡直防不勝防。
沈景然道,“你這是引狼入室”。
沈老爺子說,“就這麼一次,要是他還是不收手,到時候隨便你怎麼處置,我都不會過問”。
“你不覺得可笑!”
他收手了,沈景然也的日夜提防着。
他不收手,公司接下來就是水深火熱!
老爺子拿什麼做人情不好,非得拿公司!
“是我虧欠了他”。
沈景然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自從阿寧回來,他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頭痛了。
“你不欠他們任何東西!”
沈景然從資料裏面瞭解一些他們的往事。
老爺子和白飛逸的奶奶原本是一個縣城的,他們那個時候在一起交往,後來老爺子離開縣城去大城市發展。
在外面混了幾年,也算小有成就。
再回到縣城找她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
聽她的親戚說好像是嫁人了。
嫁到外地去了。
老爺子那個時候才放棄了。
後來才遇上了他奶奶,兩個人一起奮鬥打拼,創建了公司。
從頭到尾,老爺子並不虧欠她什麼!
更不虧欠白飛逸什麼!
他甚至到現在都懷疑白飛逸到底是不是老爺子的血脈!
沈老爺子說,“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他確實對她有虧欠。
他離開之後不久,那個女人就懷孕了,在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大罪,他們家裏人爲了不丟臉,隨便找個人把她給嫁了。
她嫁的那戶人家雖然條件不是很好,但是那個男人對她不錯。
直到那個男人發現孩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