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烈好似在夢中,恍惚間似乎看到有一個美麗的女子,認真、極專注的看着他。.biquge
那種認真與專注,讓他覺得,在這個女子眼中,天地間似乎只有他一人可以入她的眼。
他很想看清楚那個女子的長相,可卻怎麼也看不清,那張臉在一片迷霧之中,朦朦朧朧……
穆筱筱專注的處理傷口,周圍的一切她都看不見,一分鐘將傷口縫合處理好,一分鐘將傷口包紮好。
傷口處理好了,並不表示藍景烈脫離了危險,失血過多,身體各項機能又開始下降,
“血型的結果出來嗎?”穆筱筱取出一粒傷藥,撬開藍景烈的嘴巴,將藥丸塞了進去。
不用擔心藍景烈咽不下去,醫生喂藥都是好手,別說昏死了,就是死人穆筱筱也能讓他把藥丸給“咽”下去。
當然,只有對藍緋墨她纔會用嘴對嘴這種喂藥的方式。
“是同一種血型!” 陸神醫將巨型針筒遞給穆筱筱。
穆筱筱接過針筒,“多準備些溫水,放一點點糖和鹽,給他灌下去。”
無法滿足輸液條件,也只好用這笨辦法了,聊勝於無。
穆筱筱將五百毫升血緩緩注入藍景烈的體內,漸漸的,他的臉上有了點血色。
陸亦然將一碗碗加了糖和鹽的水粗暴的灌進了藍景烈的嘴裏,動作雖然簡單粗暴,但很有效。
估計他喝的飽飽的了,才停手。
穆筱筱給藍景烈喫的都是陸神醫配的療傷藥和吊命的藥,效用自然是不一般。
藍景烈的脈搏在慢慢的恢復,雖然還很虛弱,但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一個時辰後,藍景烈醒了,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脫離了危險。
打開門,午後的陽光恍了穆筱筱的眼,她連忙用手擋了擋。
“如何了?”肖國丈、太子和穆傾月迎上來,關切的詢問。
“讓你們的大夫進去看看吧!”不知不覺忙了大半天,穆筱筱覺得餓了,早飯都沒喫呢。
大丫、二丫已經在小花廳擺好了飯,一陣陣香味飄出來。
穆筱筱嚥了口唾沫,跑進去就是一陣風捲殘雲。
這一喫就喫的過飽了,沒直接回集翠軒,在府裏遛個彎兒消消食兒。
穆筱筱走到湖邊,看着一湖的春水,想起冬天大雪覆蓋的時候,還在這裏滑冰玩兒雪橇,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初春的午後陽光略帶暖意,但仍然帶着點冬天殘留的冰冷,婆娑的風兀自撥弄着平靜湖面,牽起絲絲漣漪,
湖邊的垂楊柳枝條已經冒出綠芽,微風輕輕拂過,如同窈窕淑女的細腰婀娜多姿。
太子藍景陽遠遠走來,看到窈窕恬靜的女子站在湖邊,嫩綠的柳枝在她身後翩翩飛舞。
散落在鬢角的髮絲拂過白皙如玉的臉龐,掃在櫻紅的脣瓣上。她微微的眯着眼睛,澄澈的水眸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一刻,太子甚至不想走過去,不想打擾這如畫中仙子一般的女子,他想就這麼遠遠地看下去,直到永遠。
她以爲烈王醒了,他們離開恪王府了呢。
太子驟然回神,瞳孔一眯,邁步走來。
自從知道皇上給他下毒,他的氣質冷凝了些,整個人似乎也沉穩憂鬱了很多。
穆筱筱淡淡道:“你不必謝我,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藍景陽微微一愣,頓住腳步,苦笑道:“總歸還是孤欠你的多,這個謝謝還是要說的。你救了孤的命,又救了皇弟的命。”
穆筱筱想說:你不欠我的,欠原主的。
藍景陽看向湖面,幽幽道:“孤就知道你不是狠心無情的人,你這是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你以前對孤……”
“得得!打住!”穆筱筱連忙喊暫停,怎麼說着說着就沒人話了呢?
藍景陽有些窘迫的微紅了臉,忙道:“好好好!孤不說,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你我身份有別……”
“趕緊!麻溜兒的滾粗!”穆筱筱擺擺手,果斷趕人。
太子尷尬的輕咳一聲道:“不管你以後遇到什麼,孤不會嫌棄你,只要你想回到孤身邊,孤都會給你個體面的身份……”
“好吧!你不走老孃走!”穆筱筱擡腿就走,但在經過藍景陽身邊的時候,感覺腿彎處一麻,腿一軟就要跌倒,這一倒勢必會跌入湖中。
與此同時,穆筱筱看到一顆石子兒落入水中。
“筱筱!”藍景陽離的近伸手扶住她。
“王妃!”大丫和二丫離的遠,扶了個空。
“王妃,您沒事吧?”大丫也看到那石子兒了,忙伸手去扶半靠在藍景陽身上的穆筱筱。
“你們在幹什麼?!”賢太妃溫柔中帶着威嚴的聲音適時的傳來。
穆筱筱忙推開藍景陽,單腿站着。
但二人慌張分開的樣子,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抱在一起被抓包的樣子。
穆筱筱覺得兩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擡眼一看,賢太妃、藍緋墨、容婉兒帶着一幫子丫鬟、婆子呼啦啦的捉姦來了。
真是防不勝防啊!
穆筱筱突然覺得好累,十分的厭惡這種生活。
涼涼的勾了勾脣,“我們在做什麼,你們不都看到了嗎?”
大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解釋道:“啓稟太妃、王爺,有人暗算王妃,一個石子兒打中了王妃腿部的穴道!”
賢太妃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問你話了嗎?不懂規矩!”
說着,給了付嬤嬤一個眼色。
付嬤嬤走上前,揚手“啪!”就給了大丫一個耳光。
因爲是賢太妃的意思,大丫也沒躲避,生生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穆筱筱扶着二丫單腿站着,眼珠子都紅了,“不分青紅皁白就打人,你有病啊?更年期啊?”
打人不打臉,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自己怎麼隱忍,怎麼受委屈沒事,手底下的人不能跟着憋屈。
何況這大丫數次捨命相救,即便是養個小寵物也有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