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景陽連忙拱手道:“賢太妃、恪王叔,確實如大丫所言,是有人在暗處發暗器。.孤怕恪王嬸跌入湖中,才伸手扶了一把。”
“原來是這樣啊!”賢太妃溫柔淺笑,“那就是兩個丫頭護主不利,聽說你們是有身手的,怎麼反應這麼慢,勞駕太子殿下出手扶王妃呢?”
藍景陽蹙眉解釋道:“當時恪王嬸正要從孤身邊走過……”
“別解釋了!”穆筱筱冷冷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跟他們合夥來算計我的?”
她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若是藍景陽真的渣到這程度,那今天他們兄弟二人都死在這兒!
藍景陽無奈苦笑:“皇弟和外祖父還在陸神醫的院子,孤會這麼傻嗎?孤是真心來跟你道謝然後告辭。”
從藍景陽處心積慮讓她救藍景烈,並毫不猶豫的獻出五百毫升血來看,他是很在乎藍景烈的命的。
“那太子走吧!沒你的事了!”一直釋放冷氣沒說話的藍緋墨甩出冰溜子似的一句話。
藍景陽擔憂的看了穆筱筱一眼,無奈轉身而去。
藍緋墨大踏步走過來,擋住衆人的視線,彎腰撩起她的裙子,挽起她的褲腿。
果然,她的腿彎處有一塊青紫。
然後就勢一個公主抱將穆筱筱抱了起來,可能扯到傷到的肋骨,扯了一下脣角。
穆筱筱心中一暖,他是信她的,輕輕推了他一下,道:“放下我,你還有傷呢。”
賢太妃蹙眉道:“墨兒,恪王妃私自在前院逗留,還與太子有這般親密的舉動,難道就這麼算了?這麼多人看見,讓人怎麼想?哀家可知道原來恪王妃對太子可是癡迷到瘋狂!”
臥槽!這個老巫婆!老綠茶婊白蓮花!
藍緋墨的手臂一緊,冷冷道:“是不能這麼算了!”
然後,對着空氣吩咐道:“冷簫、凌雲,給本王查是誰暗中朝王妃發暗器,查到後直接剁碎了喂狗!將王妃身邊的暗衛和前院的暗衛都送到營地去加倍重訓!這是石子兒,若是毒針、毒鏢,還了得!”
藍緋墨心中也是怒氣滔天,他已經清理了府內的下人,加強了管制,甚至讓暗夜閣的人和府裏的侍衛、暗衛相互牽制、監視,可還是有人鑽空子,在府裏做下這樣的事!
真是有本事啊!
賢太妃的臉色陰下來,“墨兒,你……”
藍緋墨脣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賢太妃,“母妃對這樣的處理還不滿意嗎?”
賢太妃幽怨的咬了一下下脣,隱忍着委屈道:“就依墨兒所言。”
“謝母妃!請母妃回松鶴堂休息吧。”藍緋墨說完抱着穆筱筱朝內院走去。
賢太妃幾欲落淚,冷聲道:“哀家有些話必須要告訴恪王妃!”
藍緋墨頓住腳步,緩緩回頭。
穆筱筱伸手摟住藍緋墨的脖子,挑釁般的看着賢太妃,涼涼的道:“如果,賢太妃不說這些話就活不下去的話,就請講吧。”
她是想爲了藍緋墨隱忍的,但人家都往死裏整她了,她還舔着臉的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是不是太賤了?
藍緋墨的眉頭果然皺了起來,冷眸裏凝着不滿。
賢太妃逼視這穆筱筱,冷冷的道:“哀家不說這些話,不是哀家活不成,你恪王活不成!”
穆筱筱眉頭一跳,抿脣不語,等着她往下說重點。
賢太妃往前一步質問穆筱筱,道:“你知不知道,太子和烈王與我們恪王府是敵對的?”
是不是敵對穆筱筱不知道,但知道反正不是同一戰壕裏的。
但不是有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嗎?
難保以後不會成爲盟友,或者相互利用。
沒等穆筱筱回答,賢太妃就繼續道:“你先救太子又救烈王,是什麼意思?想殺太子和烈王的是皇上,你這是跟皇上做對知道嗎?你的所作所爲會給恪王府帶來什麼?”
臥槽!穆筱筱石化了。
她真沒想這麼多!
她這個人大腦太簡單,就不是玩兒政治的料!
賢太妃繼續見她露出心虛的神色,更來勁了,厲聲道:“你做這些的時候跟恪王商量了嗎?哀家知道你過去與太子的情分深厚,不忍心與他生死相隔,但你把恪王府的利益和安危置於何處?”
“母妃!有些事她一個後宅婦人不懂,兒臣回去給她分析利弊。”藍緋墨已經氣息不穩,忍着怒氣,極力維護穆筱筱。
賢太妃絕望的冷笑:“後宅婦人?她哪一點像後宅婦人?你說她現在能給你帶來助力,助力在哪兒呢?”
說着說着,她聲淚俱下,“南雲遠水救不了近火,西紹敵友未定,定國公已經賦閒在野多年,從不參與黨爭!”
她伸出保養的很好的手指,顫抖的指着穆筱筱的鼻子,含淚怒罵道:“這個喪門星!從她進府,把這府裏攪合成什麼樣了?皇上就是讓她來迷惑你的心智的!這下好了,公然救了藍景烈,皇上定視恪王爲敵,我們多年的經營功虧一簣!”
穆筱筱沒有了剛纔的氣焰,蔫蔫的辯駁道:“沒有這事,皇上也沒拿你們當朋友啊。”
“咳咳咳!”賢太妃拿着帕子捂住嘴,一口老血差點被穆筱筱氣的噴出來。
藍緋墨關切道:“母妃,您身子不適,先回松鶴堂休息,兒臣稍後去看你。”
說着轉身繼續往內院走,冷硬的下巴崩的緊緊的。
穆筱筱摟住他的脖子,回頭對跪在地上的大丫小聲道:“大丫!跟上!”
大丫爬起來,就追了過來。
容婉兒看着他們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怨毒,連忙垂眸,眼裏換上了羨慕。
幽幽道:“王爺對王妃真是太好了,竟然寵愛至此,好羨慕啊!”
賢太妃聞言,臉色更黑了,一口腥甜堵在喉間。
容婉兒收回目光,扶住賢太妃,柔聲道:“太妃娘娘,王爺是擔心王妃傷勢才先行一步的,讓婉兒替王爺送您回去休息吧。”
賢太妃眼眶微微發紅,眼神如同淬了巨毒的千年冰刀一般,精緻的脣角卻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