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夏林白哀嚎一聲,捂住手。.
孫玉雙看到一道紅影閃過,“蛇!紅色的蛇!”
夏林白也知道紅色的蛇意味着什麼,拔出匕首就將自己的手斬了下來。
“啊!”孫玉雙被血淋淋的情景嚇了一跳。
“快帶我出去,處理傷口!”夏林白點住自己手臂上的穴道,捂住手腕,血液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來。
二人也顧不得明月了,急急的出了山洞。
而剛出了山洞,一把飛劍飛速刺了過來,夏林白凌然一躲,那飛劍插入他背後石頭。
孫玉雙擡眸,見到殺氣凜凜的陸亦然,臉色一白。
眼珠兒一轉,張口道:“我是來找夏師伯要藥方的,卻碰到他被毒蛇咬了。”
陸亦然手臂回撤,將那刺入石頭的長劍拔了出來,指着躺在地上的二人,“找藥方,還用人守着洞口?”
孫玉雙眉目一凜,瞬間又淚盈於眶,“我不知道啊,是夏師伯帶來的人。”
夏林白也眼珠兒一轉,道:“我在裏面發現了火靈芝,所以派人在外面守着。”
陸亦然冷笑:“師伯派人也應該派自己的藥童、徒弟,怎麼指派一個採藥的、一個採買的下人?師伯何時成了這谷裏的主子了?”
話音未落,陸亦然提劍刺殺。
但他刺的卻是擋在洞口的孫玉雙。
孫玉雙大驚,翻身一閃,堪堪躲過陸亦然的致命一擊,頗爲狼狽的後退兩步。
孫玉雙看向陸亦然的視線,眸光銳利而嗜血,哪有剛纔的楚楚可憐。
“你以爲,找到我便成了?殺了我,你以爲明月能活?”
陸亦然劍氣一凜,破空之勢直逼孫玉雙死穴!
孫玉雙側身擦過,反手要去奪陸亦然的劍,卻被他以劍刃劃開虎口,險些切斷右手大拇指。
孫玉雙喫痛的捂住手指,眸中陰鷙:“看來,明月你是不想要了。”
陸亦然冷笑:“果然是你抓了明月!閃開!”
孫玉雙冷笑一聲,以身體擋住山洞的洞口,“你爲何這樣對我?我歷經千辛萬苦回來找你,你爲何要娶別的女人?”
看樣子陸亦然已經知道明月在山洞裏了,她要拖延時間,讓明月藥性發作,爆體而亡!
她得不到的東西,明月也休想。
夏林白已經被陸亦然的人控制住,他握着斷腕嚷嚷:“山洞裏有個女人,是孫玉雙抓來的。我只是來查看火靈芝,碰巧遇到她們。我什麼都不知道,少主放我離開去處理傷口吧。”
沒有想到夏林白當真會出賣自己,孫玉雙眼中凝起血絲,狠瞪夏林白:“你混蛋!若不是你看上明月的美貌,用藥方逼迫我把她帶到這裏來,我會坐下這等糊塗事嗎?”
夏林白也急了,“你別血口噴人!是你自己看不過明月嫁給少主的!”
陸亦然命令手下,道:“將他們幾個帶下去,分開關押!”
說着提劍朝堵住洞口的孫玉雙刺過來,“找死!”
陸亦然這一劍,孫玉雙再次躲開了,但她畢竟沒有武器,就算躲過,也終究被劃破了臉。
頓時,孫玉雙佈滿紅疹的臉上出現一道血痕,露出森森顴骨。
有人衝過來,將她制住。
她瘋狂大叫:“然哥哥,你怎麼這麼狠心,當初我爹爹可是爲了救你而死!你不娶我也就罷了,爲何還要毀我的容!”
陸亦然眼神凜了一下,冷冷出聲:“早該料到,僅憑你一人,也不該做那麼多事,果然,你的幫手還不少。”
孫玉雙和夏林白聽到這裏,心裏都是咯噔一下。
“將他們分別關押,我容後親自審問!”陸亦然說完,進了山洞。
山洞不深,也不大,但很黑。
陸亦然拿出夜明珠照亮,往前走了百十來步,就看到角落裏,死死縮捲成一團的狼狽身影。
她單薄的後背上,衣裳都被汗水打溼了,粘在身上,顯得她越發的瘦弱。
陸亦然常年對她玩世不恭的臉上,有了複雜的情緒。
他快步上前,將那瑟縮身影掰過來。
明月緊閉雙目,滿臉痛苦,額頭流着血。指甲狠狠的扣着石壁,都翻了開來,往外流着血。
“滾……”虛弱的聲音,從明月殘破的喉嚨發出。
明月沒想到,自己都撞暈過去了,卻不過半晌,又重新醒了過來。
那藥效獨特,竟是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暈都不讓暈。
而硬抗了這般久,明月現在已是強弩之末,體內如同有烈火在焚燒。現在不管是誰,只要一碰她,她就會有反應。
這種讓她厭惡的反應,使她本能的抗拒,卻又無法控制自己!
有人扶住了自己,明月緊緊的閉着眼睛,根本沒力氣睜眼看來人是誰。
明月覺得自己血脈噴張,心臟跳的又猛又快,整個人就要爆炸了一般。
她已沒有心思去祈求上天,只盼望着,自己能多忍一刻是一刻,多保持清醒一分,是一分。
不要,死的太難看。
抓住她肩膀的大手,微微顫抖,她只是憑着本能,奄奄一息的抗拒:“滾開……”
陸亦然捏住她的脈,臉色陰冷的可怕,“竟然用這麼烈的藥!”
他對明月也有了新的認識,她真的很能忍,都要爆體而亡了,竟然沒有露出中這種藥以後的醜態。
她骨子裏就是個高貴而驕傲的人,即便是死,也不想死的太難看。
“是我!”陸亦然沉聲說完,立即摸出一粒解毒丸餵給她。
可是,她因爲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牙關禁咬,根本就喂不進去。
她面色通紅,額頭上的青筋崩的老高,鼻子裏有血流出。
顯然,她已經忍到的極端。
陸亦然將解毒丸扔進嘴裏,嚼碎,然後俯身去餵給她。
他的脣一接觸到那滾燙的脣,她卻猛地轉頭躲開。
“是我!”陸亦然使勁掰過她的下頜。
明月微微一愣,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但那聲音,她卻不會聽錯。
她咬緊牙關,艱難的撐着眼皮,視線裏一片血霧。
她耐心的等到那血霧散去,終究看清了眼前之人,眼底,終於閃過一絲光亮。
她沒說話,只是狠狠的閉上眼睛,緊繃的身子,越發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