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認出了陸亦然,臉上卻沒有一絲驚喜、一絲激動,反而全身僵硬。.biquge
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委身與他,這樣無論對他還是對她都不公平。
陸亦然手掌一緊,心裏竟有一種恐慌和心疼。
他死死的將明月抱住,將她鎖在懷裏,脣湊上去,喃喃道:“張嘴,吃藥……”
“別……”明月閉着眼睛開口,脣瓣處一麻,全身如同過電一般顫慄。
陸亦然撬開她的脣,將藥汁渡進她的嘴裏。
“別……”明月掐住陸亦然的手臂,渾身發抖,鼻子裏血流的更多了,耳朵裏也有血流出。
陸亦然神情一凜,捏住明月的脈門,脈搏快的嚇人,卻越來越虛弱。
“來不及了!”陸亦然握緊明月的手,表情透着痛苦和糾結,艱難的出聲:“對不起……”
媚藥這種東西,抑制的方法有很多,解藥、鍼灸、泡冷水,想要解毒,總有招數。
但若是已經兵臨城下,千鈞一髮,那再多的其他抑制法子,都不再有效。
陸亦然伸手扯開了明月的衣帶……
明月身子一僵,體內的熱,將她折磨得求死不能,理智告訴她要推開他,但本能的卻一口咬住他的薄脣……
她安慰自己,畢竟是自己愛的人,比給其他人要好太多。
這樣想的結果,是心神鬆懈下來,繃緊神經的那最後一根弦繃斷了。
明月清楚的知道,真的來不及了。
而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費心守護、滿懷期待的第一次,即將這麼隨隨便便的將就過去了。
原本想着,自己雖然嫁過人,但好歹也是人生中最關鍵的第一次,到底也要鄭重點,有個儀式,搞點氣氛。
但現在,別說氣氛了,根本就是被迫爲之。
看到陸亦然出現的那一刻,明月心中要說不激動是假的,但她已經沒有力氣激動,唯一的慶幸的就是,陸亦然找到她了,她獲救了。
她發泄似的,在陸亦然脣上、身上咬了好久,都咬破皮了,清晰的嚐到男人口中的腥甜。
一枝梅此時已經回到穆筱筱身邊,穆筱筱知道一枝梅已經找到了明月。
帶着自己的人,跟着一枝梅,浩浩蕩蕩的往山上趕。
在半山腰遇到陸亦然的人扛着兩個暈倒的人,押着孫玉雙和夏林白。
一看到一臉是血的孫玉雙,穆筱筱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問陸亦然的護衛道:“怎麼樣,找到明月了嗎?她沒事吧?”
還沒等護衛回答,孫玉雙猙獰冷笑道:“她不死也得殘!”
護衛道:“我們沒看到明月姑娘,主子讓屬下把他們押回來。”
穆筱筱可是知道女人嫉妒起來會有多狠毒,忙扶着大丫往山上趕。
大丫怕她動胎氣,用內力託着她的胳膊,儘量讓她輕鬆一些。
一路疾行到了那個山洞口,見兩個玄醫谷的人在洞口守着。
大丫忙開口問道:“明月姑娘可在裏面?她怎麼樣?”
兩人目光怪異的互望一眼,神情有些曖昧。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應該很好啊?”穆筱筱有些着急,擡步就往山洞裏走。
有兩個暗衛,率先進洞,在前面探路。
走了沒兩步,暗衛突然頓住腳步。
穆筱筱差點撞到二人的背上,以爲有危險,抽出匕首,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大丫尷尬的輕咳一聲,道:“咳咳,那個,主子,主子,我們還是一會兒再進去……”
“爲什麼?”穆筱筱蹙眉。
這時候,從山洞裏傳出斷斷續續的不可描述的聲音。
這聲音對於穆筱筱這個老司機來說,太熟悉了。
心裏咯噔一下,沉聲問道:“是誰?”
守着洞口的玄醫谷護衛,在後面道:“是少主和明月姑娘。”
“那就好。”穆筱筱鬆了一口氣,轉身往回走,“去一個人通知陸神醫,讓他給二人開方子熬補藥。”
“是!”一個暗衛飛身而去。
此時,洞內傳來陸亦然虛弱而抓狂的聲音,“先給我送一粒迷情藥來!我要撐不住了!”
“噗!”穆筱筱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差點被腳下的石頭絆倒了。
陸亦然高聲解釋道:“她中的藥太猛!”
太丟人了有木有!
穆筱筱忙派人去請陸神醫來一趟,那種藥吃了傷身子可不能隨便喫,還是同時給明月解毒,雙管齊下的好。
暗衛用輕功飛掠而去,陸神醫輕功卓絕,很快就來了。
先讓人扔了兩個藥瓶進去,一種給陸亦然補力氣,另一種給明月解毒。
穆筱筱鬆了一口氣,挽住陸神醫的胳膊,“師傅,您讓人給他們熬補藥了沒有?”
陸神醫臉色很難看,道:“老子留下方子了,凌雲和二丫在熬藥,交給別人老子不放心。”
穆筱筱出來的時候,沒打擾凌雲和二丫,畢竟今天是二人的洞房花燭夜。看樣子鬧這麼大動靜,還是驚動一對兒新人了。
山洞外,衆人擔心着陸亦然和明月的身子。
山洞內,明月呼吸很急,面頰緋紅。
陸亦然握緊她的手,十指緊扣,咬着牙,渾汗如雨。
“陸……陸亦然……”明月看不清眼前人,只能憑着本能去依靠他,尋找他。
“我在呢……”陸亦然黯啞的聲音,迷離而低沉。
“陸亦然……陸亦然……”明月低聲的呢喃,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
從最初藥效發揮時,自己的恐懼、焦躁、慌亂,再到現在藥效減退,逐漸恢復意識和神智,明月能清晰的分辨出,現在發狂的人不是她了,而是身上這個男人。
明月很想張口說,自己累得快暈了,但這樣奄奄一息的狀態下,除了像只小奶貓一樣喵叫,說不出一句話。
感覺自己皮膚越來越黏,分不清身上遍佈的是血還是汗,忍不住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應該很糟糕。
這種時候,她非常的懊惱和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