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航說這些話,也不抱希望能讓陸九思清醒過來。
畢竟,之前的很多年,他勸過不止一次,可每一次都沒效果,事後陸九思該怎麼頹廢還怎麼頹廢。
“話我就說這麼多,不然你又嫌我煩。”徐易航站起來,推開椅子,拿上外套和車鑰匙,接着說:“我有事先走了,離開的時候幫我把門鎖好。”
“嗯。”陸九思就回應了一個字。
看着徐易航開門離開,再把門關上,陸九思回頭看着窗外。
此時窗外陽光正好,能聽到風聲。
陸九思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要一直頹廢下去嗎?
若是陳佳佳還活着,她一定會指着他的鼻子罵他膽小鬼。
——
蘇清安帶着大白在小區裏遛彎差不多一個小時,看到雲姨要出去賣菜,她拉着大白要一起去。
家裏太無聊了。
雲姨看了看大白,覺得坐車不太方便,就把大白送回了家。
蘇清安挽着雲姨的手一起出門。
菜市場離小區有兩公里的距離,雲姨和蘇清安做公交車過去的。
其實小區旁邊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沃爾瑪,只是雲姨說超市裏的菜不新鮮,所以她每天賣菜都會坐車去菜市場買。
蘇清安以前也經常逛菜市場,所以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雲姨賣菜比較細心,貨比三家。
她們還沒挑到一個菜,雲姨就接到了兒子陳天的電話,聽說蘇清安也在,陳天就邀請蘇清安過去喫飯,還說要親自下廚。
蘇清安委婉的推託了。
季辰逸不去,她去陳天那裏喫飯,只會有尷尬。
陳天也沒有勉強。
蘇清安和雲姨買了菜剛坐上公交車,蘇清安手機響了起來,又是一個陌生電話。
蘇清安接起電話,附到耳邊。
“喂,你好!”
“清安,是我。”
溫墨夕?
“有事?”蘇清安聲音冷冷的。
溫家人怎麼還能找上她?
“有時間嗎?一起喫個飯。”溫墨夕帶着商量的口氣。
蘇清安本想拒絕,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又聽溫墨夕說:“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拒絕的話,蘇清安沒說出口,聽溫墨夕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感冒。
“好吧。”蘇清安想了下點了頭。
有些話,她也需要和溫家的人說明白,不然他們還一直以爲她心裏念着溫家的那些財產。
蘇清安和雲姨打了招呼,而後提前一站下了車。
——
溫墨夕選擇的是一家西式餐廳,裏面放着清新的音樂,有着不多的幾位客人用餐,比起中餐廳的熱鬧,這裏要冷清許多。
蘇清安到的時候,溫墨夕已經在那裏等着。
看到有客人進來,服務員上前招呼。
看到溫墨夕,蘇清安客氣和服務員說自己找人,而後朝着溫墨夕走去。
溫墨夕比較正式的站起來,嘴角掛着淺笑,因爲身體不太舒服,也爲了不讓人看出她臉色
不好,所以今天她的妝容有些濃。
而蘇清安,今日完全素顏,就連乳液都沒抹。
“清安。”溫墨夕輕聲叫了一聲。
蘇清安給了溫墨夕一個笑臉,而後坐到了溫墨夕對面。
“服務員,菜單。”溫墨夕招手叫來服務員。
服務員早就拿好菜單等候,聽到溫墨夕叫她們,抱着菜單立刻過來,把菜單分別遞給蘇清安和溫墨夕。
“清安你想喫什麼隨便點。”溫墨夕笑着道。
蘇清安翻開菜單看了眼,上面的價格高得離譜,自然這些價格不是蘇清安的消費習慣,看了眼她就合上了菜單,道:“咱們還是有事說事,我一會還有事情。”
溫墨夕笑着的臉有絲尷尬。
“清安,姑媽就是想請你喫頓飯……是不是這家的菜不合你的胃口,要不咱們換一家……”
“不用了,你要是沒事,那我就先撤了。”蘇清安說着,人已經站了起來。
溫墨夕趕忙拉着蘇清安的手。
“我找你,確實有事。”溫墨夕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開口。
蘇清安深吸一口氣。
她就知道,溫墨夕找她不會單單只是爲了喫頓飯這麼簡單。
“清安咱們坐下聊。”
猶豫下,蘇清安才坐下。
溫墨夕點了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清安,我知道你對溫家的人都有恨意,可是你爸爸現在都已經去世了……”
說到這裏,溫墨夕停住。
她不願意提溫墨琛,他實在死得太冤,就因爲宋易雪的私心,就因爲宋易雪的恨意,就讓他們溫家再次陷入危機,就算再有多大的虧欠,也還清了。
“再多的恨意,也該消失了。”溫墨夕說着,聲音哽咽起來。
蘇清安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
內心難以平靜。
父母的話題,本就是她心裏的一塊心病。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蘇清安調整了下情緒,擡頭看着溫墨夕問。
溫墨夕擡頭,和蘇清安對視。
“清安,溫甜爲了救公司,她私自和宋家定下了婚約,可是宋家情況太過於複雜,就算甜甜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恐怕也不能換來她想要得到的結果。”
“你到底什麼意思?”蘇清安確實沒明白溫墨夕說這麼多,到底意欲何爲。
“你親生母親宋易雪有一個姐妹,若是能得到她的幫助,咱們溫家就能很輕鬆的走出困境。”溫墨夕直接點明。
她實在沒有辦法了。
雖說季辰逸答應幫她,可溫家公司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恐怕還等不到季辰逸允諾她的資金到賬,溫家公司就要宣佈破產。
若是能得到宋筱筱和顧一程的幫助,以他們的人脈資源,或許,溫家公司還能撐一段時間,只要撐到季辰逸資金到賬,她就有辦法扭轉乾坤。
“我聽明白了,你是讓我去求人?”蘇清安總算聽明白溫墨夕的用途。
“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給你溫家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溫墨夕承諾道。
蘇清安笑了,反問道:“難道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是我本來就該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