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暖暖沒想過瞞着杜福寶，緩緩說道，“各取所需。”
杜福寶抿了抿嘴：“你要對付顧家，有義父他們幫忙，爲何還要去跟閒王扯到一塊？”
“我雖然不知道閒王是什麼人，但是我曾經聽義父提起過，心思之深，不是你能看透和掌握的。”
“福寶。”顧暖暖看向杜福寶，一雙眸子裏滿是認真之色，“你可知道，紙包不住火，就算我做的再隱祕，也總有一天會被發現。”
“我選擇閒王，讓舅舅們也選擇閒王，是因爲閒王答應我能護住丞相府。”
“我若是直接與兩位舅舅對付顧家，到時候丞相府的敵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該如何？”
“舅舅他們終究只是臣子，但是閒王不同，他是先皇最疼愛的孩子，是皇親國戚，福寶，你可懂？”
杜福寶是第一次見到顧暖暖用如此嚴肅的語氣與她說話。
但是顧暖暖想表達出來的意思她卻明白了，拼死也要護住丞相府，決不讓丞相府涉險！
一時之間，杜福寶的心裏是震驚的。
她一直都知道，顧暖暖並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冷漠無情，她的心底是柔軟的。
所以，丞相府對她好，她便以命相護。
“姐姐，杜小姐。”
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顧暖暖和杜福寶同時收斂好臉上的表情，轉頭，不是顧項燕又是誰？
顧項燕臉上帶着柔和的笑容：“姐姐，許久不見了。”
“杜小姐，顧小姐。”
顧項燕身邊的則是秦怡然與劉若雪等人。
顧暖暖臉上浮現出標誌性的笑容。
“既然遇到了，我們便一起過去亭子裏吧，其他小姐都在那邊。”顧項燕笑着說道。
杜福寶想要拒絕，總覺得跟她們在一起不妥，但是顧暖暖卻是應了下來。
隨着一羣人往亭子裏走去。
“顧二小姐可真是厲害，聽說在翔鳳學院結業時候，得了五個優秀？”劉若雪好奇的問道。
顧項燕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柔聲說道：“不過是先生們的擡愛罷了，比我厲害的還有很多。”
“你就不要謙虛了，我可是聽說，前幾年翔鳳學院結業最多也只有兩個優秀呢！”
劉若雪感嘆道：“可真是厲害啊！”突然間，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看着顧暖暖，“聽說顧大小姐也在翔鳳學院結業了，不知道成績如何？”
“跟你有關係嗎？”顧暖暖歪着頭，小臉上帶着軟萌的笑容，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得罪人。
劉若雪眼睛一瞪，剛要說話，就聽到顧項燕柔和的聲音：“劉小姐不要生氣，姐姐的成績自然是好的，當初小考可是全優。”
“姐姐雖然是因爲丞相府才進了翔鳳學院，但是姐姐極爲聰明，應該能夠結業纔是。”
顧項燕的話讓衆人瞬間反應過來。
原來是走後門進入的翔鳳學院！還以爲有多了不起，小考全優？想必也都是假的吧！
還有，不正面回答結業成績，想必是根本沒有結業吧！
想到此，衆人竊竊私語起來，看着顧暖暖的眼神裏滿是嘲諷。
杜福寶則是看向顧項燕：“走後門進去？顧二小姐，您是不是選擇性忘了，當初暖暖可是先去考試，得了全優，只不過家裏的兄長不知道，便也去找院長要了入學書。”
“可以說，走後門只是一個誤會罷了。”
“當然，顧二小姐因爲犯錯，在尼姑庵這麼久可能也不知道，幾位先生已經給暖暖正名。”
聽到尼姑庵三個字，顧項燕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
“還有，真以爲五個優秀很厲害？你難道不知道，還有全優的？”
“什麼？全優？這怎麼可能！”衆人大喫一驚，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顧項燕也回神過來，看向一旁的杜福寶，笑着說道：“是杜小姐您嗎？”
“自然不是，是暖暖。”杜福寶迅速說道，臉上寫滿了與有榮焉。
聞言，衆人先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
誰不知道顧大小姐是個草包，什麼都不會？
顯然，他們已經忘記了當年在宮宴之中，顧暖暖的舞蹈。
見此，杜福寶自然十分氣憤，想要繼續說卻被顧暖暖拉住了：“你現在說什麼她們都不會相信的。”
聽此，杜福寶愈發惱怒了。
“別急，等下你再看我打她們的臉。”
杜福寶眼睛一亮，勾起了嘴角，她就知道，顧暖暖不會任人欺負！
“那邊是一些公子在吟詩作賦，我們女眷在這邊，避免了衝突。”錢家大小姐，錢霜笑着說道，“左右離開席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也來玩玩？”
錢霜已經及笄，許配給了人家，因此對於府中多出來一個所謂的義姐，並不怎麼在意。
錢家有嫡子兩個，嫡女一人，無庶子，庶女倒是不少。
足以看出錢夫人的手段。
跟着錢霜後面的庶女各個都以錢霜馬首是瞻，看來在府中，錢霜的威信也不小。
錢霜提議，自然沒有人反駁。
依次坐下後，錢霜便笑着說道：“那咱們就來彈彈這琴吧，都說顧二小姐是因爲一首曲子入了太子妃的眼，可否能讓我們也欣賞一下？”
劉若雪迅速附和道：“可不是，聽說那首曲子具有安神的作用，能讓人快速靜下來，二小姐彈奏一曲可好？”
今日前來錢府的人倒是不少，顧暖暖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面容，比如李君衣，又比如京兆尹府中的楊薇。
李君衣看着顧項燕的臉色上寫滿了不屑，楊薇則是皺了皺眉頭，索性與身邊的女子交談。
顧項燕聞言笑着說道：“不過是一首曲子罷了，既然各位想聽，我變便獻醜了。”
“聽說這首曲子是翔鳳學院結業考試時的優秀曲目，我可得好好聽聽。”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也聽說了，似乎先生對此讚不絕口。”
“對啊，還說能創作此曲目的女子，乃爲大才！”
“是的，真是羨慕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讓顧項燕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只是，當眼神落到顧暖暖身上時，眸子一暗，但是很快就恢復自然。
就算顧暖暖知道自己拿走了她的曲子又如何？她又沒有證據！
想到此，心裏的底氣又足了幾分。
“嘖嘖嘖，宿主，你這妹妹，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你打臉啊！”二狗子幸災樂禍的聲音響了起來。
顧暖暖表示，她只想安靜的參加一個宴會，順便看看戲，不想這麼快虐顧項燕。
但是，怎麼就送到自己手上來了呢！
顧項燕只彈了半截便停了下來，緩緩說道：“便彈到此吧，我也想聽聽其他小姐的曲子。”
顧項燕的話，自然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又有不少人上去彈琴，自然得到了衆人的讚揚。
“暖暖，她們是不是經常在家裏讀書？不然怎麼誇讚的話語一套接着一套，聽得我暈暈乎乎的，當真以爲她們的曲子天上有，地下無。”
聞言，顧暖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並不是，只是因爲他們習慣了拍馬屁。”
“撲哧”一聲，杜福寶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害怕被人看見，只能死死的咬着嘴脣，忍得好辛苦！
突然間，外面響起了一陣騷動。
“閒王來了！”
“什麼？閒王？”
“在哪呢，讓我看看！”
衆人紛紛走上前。
女子與男子所在的地方隔了一個亭子外加一條河。
女子這邊還用紗布所圍住，所以男子那邊看不清這邊的情況，但是悠揚的琴聲卻還是能傳過去。
女子自然也是看不清男子那邊，只能聽聲而已。
只是閒王的到來，男子那邊轟動了以至於讓女子這邊也起了好奇心。
不過，只是半盞茶的功夫便恢復了自然，到底是在外面，雖然好奇，也只能忍着。
秦怡然聽到“閒王”二字時，卻是眼睛一亮，一雙眸子盯着對面，臉上忍不住染上了緋紅。
顧暖暖卻是心底疑惑，怎麼這麼快就回京城了？
“姐姐和杜小姐還未彈奏呢！”顧項燕笑着說道，“是姐姐先來，還是杜小姐先來？”
杜福寶脣角向上勾起，緩緩說道：“我琴藝不如你們，在翔鳳學院也是勉強結業，就不獻醜了。”
顧項燕也沒有勉強，而其他人也不敢多說，畢竟現在的杜福寶可是丞相義女。
“那姐姐呢？”顧項燕看向顧暖暖，“姐姐可是全優，琴藝自然是高超的，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聽姐姐彈奏一曲。”
“可不是，我也想聽聽看到底是如何優秀！”
“對啊，如若只是一般，那翔鳳學院先生的名聲可就毀了。”
“哈哈哈……”
衆人嘲諷的聲音此起彼伏。
顧暖暖則是一笑，嬌軟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彈得如何先不說，我就想問問妹妹，你爲何抄襲我的曲子？”